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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下人煮了午膳,陈幼沅亲自端到书房给陈谆吃。
“女儿猜想父亲下了早朝后必然肚中饥饿,所以特地吩咐下人做了父亲平日最爱吃的菜。”
陈幼沅笑眯眯的直接就将菜肴放到陈谆面前的书桌上,还特地压到了陈谆摊开的书页上。
她头上带着的步摇轻轻晃动,旁边的绒花也因为动作花瓣一颤。
“十几日没有见父亲,女儿可是想父亲想的紧。”
“我看你是故意气你父亲我吧。”
陈谆见着陈幼沅就觉得心中一紧,她及笄之时的那股子的窒息感又从心口往脑门上窜。
但陈幼沅移开目光后那感觉又突然消失,至于她再撇过来的时候虽然还有,却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如此叫人不适。
挺直背脊轻咳一声,对上平日最宠爱的女儿,他难得冷下了脸:“为父记得之前就和你说过,书房不是用膳的地方。”
“书房不是用膳的地方,那族谱就是外面的人可以随便把名字写上去的地方吗?”
她一甩云袖坐在离陈谆最近的位置上,上了妆的脸少了几分稚气更显精致,不过此刻面上带着的怒容到底让人平白生了几分距离感。
“父亲。”
陈幼沅说话声音冷冽:“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父亲原来在外面给我生了个便宜弟弟,虽说是一条性命但于我,与母亲和兄长而言他就是个错误的存在,更加别说父亲你将他藏了那么多年,眼下一朝宣布他的存在是在兄长这样为难的时候了。”
想到陈宥礼在江北一带受的伤,想到他有可能回不来的时候,想到陈谆在思考是否要派人去找陈宥礼的时候他面上的犹豫和为难,又想到这十几年来他每每与那对母子会面时的关怀体贴,她便万分觉得恶心与失望。
“你可知你这些话有多么大逆不道!”
陈谆仿佛被人揭开了遮羞布一般,他面色难看双手攥拳,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生硬:“无论我这个父亲做错什么,你弟弟始终都是你弟弟,她不该对他如此抱有敌意,更不应该对云娘如此出言不逊。”
“为什么不该呢?”
陈幼沅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说话越发咄咄逼人:“云娘?父亲是怎么喊的那么亲切的啊?你对这个女子如此温柔对她的孩子也顾虑周全,那你怎么就忘了我和兄长也是你的孩子,怎么就能一点都不为他的伤势担忧难过?如今兄长伤重危在旦夕怎么父亲你就不问一句,而是在我面前句句心疼外面的人?”
她气得额头青筋爆起,若非不是自己现下还有些理智,若非不是她知道眼下不是和陈谆冷脸的时候必然要好好的和他吵上一架。
绝对不让他在言语上占得半分的便宜!
“我也不是不担心礼儿,只是你明白有些事情既成定局,那也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言两语他的伤势就能好的。”
陈谆知道在陈宥礼的这件事情上是自己不对,他语气也开始软了下来:“沅沅,我绝非不是没有将你们兄妹放在心上,只是这么多年来我确实愧对他们母子。”
“所以父亲你真的是个好父亲,真是哥哥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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