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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什么事都要小心才对。
看秦歆如此配合，袁景知唇角微扬，揉了揉她的脑袋。
……
李府。
听到千秋节的消息，李夫人便将原本准备继续让她禁足下去的李悦，给放了出来。
李悦这两天，还沉浸在被李夫人禁足的委屈里。来正院见过李夫人之后，也是委委屈屈的，低着头不说话。
李夫人皱着眉头看了李悦片刻，喝令她：“抬起头来。”
李悦抽了抽鼻子，要哭不哭地抬头。
一看她这副表情，李夫人便觉得头疼。
“悦儿。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太七情上脸了，才会在外头丢这样的人！”李夫人沉声道，“你还是太稚嫩了。身为主子，你要学得有心计些。让人不能轻易看出你的想法、你的情绪来，那才是你的本事！”
李悦委屈地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你……唉。”一看李悦的模样，李夫人便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女儿又没有听进去。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悦儿，母亲是不会害你的。你要多多听话才是！”
“是。”
李悦福了福身。
看李悦的态度还算恭顺，李夫人也就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她将皇后生辰千秋节的事情，告诉了李悦。
李悦听得诧异，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女儿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自然是。”李夫人点头，“让你们去赴宴，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她可不想违抗皇后的命令。
“娘真好。”
李悦顿时高兴起来。
李夫人笑笑，又道：“这次，兆儿也要和你一起去。”
李悦刚刚扬起的笑脸，顿时又落了回去。
她愣了片刻，不快道：“娘，凭什么李兆要跟我一起去？”
“因为他也是李府的人。”李夫人皱眉，有些不快地看着李悦，“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日你若是嫁了人，还得靠着兆儿里外帮衬，才能在夫家站稳脚跟。”
李悦烦闷地别过头去：“娘，我不愿意！”
只要想到李兆那个杂种占据了她原本大哥的位置，李悦就觉得心烦意乱，恨不得李兆死了才好！
“你这丫头恁的不听话。”面对顽固的女儿，李夫人而已是一阵头痛，“你的心结娘知道，可这件事也不是兆儿自己愿意的。”
“可是，娘，大哥是你的亲儿子啊！”李悦瞪着李夫人，眼里有泪水就要掉下来。原本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也没忍住吐了出去，“这个野种在你眼皮子底下，享受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我的嫡亲大哥，却在外头受苦！娘，你是大哥的亲娘啊。你于心何忍？”
李夫人皱眉，语气严厉地道：“行了，你别说了。”何况就算李兆不来，李家的大公子，也是要在外头受苦的。
“娘——”
李悦不依。
李夫人没有再看她，而是笑着往门口招了招手：“兆儿来了。快，快来坐。”
李悦转过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兆居然来到了门口。
李兆淡淡看了李悦一眼，走到李夫人身边坐下。
李悦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没有理他。
“兆儿来了。”李夫人笑着，将千秋节的事情，又告诉了李兆一遍，还特地嘱咐，“这次千秋节，可是皇上格外吩咐过要好好置办的。可见，皇上对这件事是有多么的看重。所以兆儿，你和悦儿一起进宫，一定不能丢了我们李家的脸面。我们李家眼下正在崛起，你们要格外小心才是！知道了吗？”
李兆姿态优雅地颔首：“是，我知道了。”
李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勉强忍下了。
李兆看了李悦一眼，识趣地起身告退。
李夫人也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挥挥手示意李兆离开。
李兆便没有多留，直接走了。
走出正院，李兆微微眯起眼睛。
刘五在他身边，小声说道：“公子，这李家的人，当真是不知收敛。要不要奴才帮您去教训他们一番？”
“不必。”李兆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刘五的提议，“李家对我来说，不过是成功路上的踏脚石罢了。我何必在乎踏脚石的想法？”
刘五想了想，觉得也是，崇敬地看着李兆：“公子当真是雄才大略，深谋远虑。”
李兆没说什么，眯起眼睛看向东北角落的方向。
刘五问：“公子爷，您在看什么？”
李兆没有回答。
良久，他收回视线，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千秋节，各家按惯例，要往宫里送礼。这礼物，你去准备一下吧。”
“是。”
刘五答应一声，下去了。
李兆再度看向东北角的方向。
那边，是秦府坐落的位置。
“秦歆……”沉默良久，李兆轻叹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于唇齿深处，带着暧\/昧的叹息，“对于你来说，也不知这一次究竟是千秋节，还是千秋‘劫’。”
……
秦府。
几天后，就是千秋节的日子。
秦歆一大早便被玉瑶从床上拽了起来，哈欠连天地被拖到梳妆台前头打扮。
玉瑶今天是横下了一条心，非要让自家主子在众人面前大大露脸不可。于是，她给秦歆的打扮，也是格外的精心。
袁景知站在门外，听见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秦歆的抱怨声，还有玉瑶的安抚声。
“玉瑶你轻点，我的头皮都要被你拽掉了！”
“我的好小姐，您忍忍，您再忍忍。上头上得不紧，梳出来的发髻能好看吗？”
“哎哎，你别给我戴金簪！太沉了太沉了，这个赤金的头面我不要！”
“不是赤金的头面，又怎能显出您的尊荣体面来！小姐您就别推辞了，今天就这个最合适！”
袁景知听得扬起唇角。
“好沉好沉！”大概是头面终于戴上了，秦歆哀叫连连，“玉瑶，你怎么拿了一套这么沉的东西，我的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我的大小姐啊，您现在怎么又这么不能忍了？”玉瑶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样赤金璎珞挑心放到秦歆的发髻顶部，好气又好笑，“您在军营里的时候，可是连头盔都能戴的。怎么现在就连一套头面都戴不了了？”
“那又不一样。”秦歆反抗不得。最终也认了命，只是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头盔哪有这个沉。”
玉瑶撇撇嘴：“奴婢才不信呢！您这肯定又是不想戴头面，才编出来的瞎话儿，专门等着骗奴婢的吧？”
“她没骗你。”
门口，传来袁景知的声音。
玉瑶一愣，撇了撇嘴。
袁景知又道：“军中的头盔，一般来说是皮盔。即使加上一层铁皮，也没有这套头面的一半重。何况，头盔还有肩膀来分担重量，这头面么……”
袁景知笑笑不说话。
秦歆总算是找到了肯站在自己这边说话的人，顿时扬眉吐气：“你看，玉瑶，我就说嘛！”
“您说什么说！”玉瑶没好气地白了秦歆一眼，伸手小心翼翼地帮秦歆整理，“奴婢今天不能跟您一同去宫里，肯定得帮您把模样整理到最好，才能安安心心地看着您进宫啊！”
“那你是可以放心了。我从来就没打扮得这么庄重过。”秦歆默默扶了扶额头上的赤金芍药花，哀叹，“我感觉自己像是把整个梳妆台都嵌在脑袋上了。”
“噗嗤！”玉瑶一个没绷住，乐了。她赶紧板起脸来，把秦歆往外推，“好了，大小姐，您赶紧出去吧，可别在这里跟奴婢说话耽误时间了。”
“哦。”
秦歆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出了门。
一出房门，袁景知的视线，便落到了秦歆身上。
看清楚秦歆今日的模样，袁景知登时就是一怔。
秦新年今天打扮得很美。浅金红色的衣裙，赤金的头面。这些服饰看上去，原本可能有些庸俗。但同样的东西放在秦歆身上，却衬出了她十二万分的明艳和英气勃勃。
袁景知看了秦歆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秦歆被他看得脸色烧红，咳嗽了一声：“阿知？”
袁景知蓦然回神。
秦歆的嘴角动了动，原本想问袁景知，现在要不要进宫。
可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好看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秦歆又是一阵脸红。
“好看。”袁景知颔首，想了想，又沉声道，“很好看。”
秦歆抿了抿嘴，脸色控制不住地更红了。
“走吧。”
袁景知深深看了秦歆一眼，带着她往前走去。
秦歆跟在袁景知身后，忍不住抬头看他。
袁景知的侧脸映衬着阳光，显得特别好看。
一路来到大门前，秦若莲和秦老夫人，倒是早就等在门口了。
秦大夫人今日要主持中馈，便没有去。秦夫人前两天偶感风寒，也没有去。于是今天，便只剩下秦老夫人、秦若莲和秦歆祖孙三人，是要进宫的。
秦若莲看了秦歆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嫉妒。
从前，秦歆一直羡慕她的柔弱楚楚、文质彬彬。以至于在外头的时候，秦歆也总是学着秦若莲，把自己往柔弱的方向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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