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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这么做？
难道韩兆林不知道，失了贞洁的女子，这辈子会活得比死还难受吗！
齐芳语气得哆嗦起来，全身的颤抖止也止不住。
秦歆连忙安抚齐芳语：“芳语姐姐，你别生气。”
“我，我怎能不气？”齐芳语低头看着韩兆林，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一时间伤心欲绝，“歆儿，我当真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你先前的提醒，算是说对了！”
林传武站在一边，听着齐芳语的话，便忍不住想要为韩兆林开脱几句：“齐姑娘，你别太难过。韩兆林也跟我说过，他想要了你的……呃，总之，他不是单纯想要坏了你的名声。”
齐芳语一听，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秦歆听得直翻白眼，很想让林传武不会说话就闭嘴。虽说韩兆林做了什么，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但也不必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这岂不是白白惹齐芳语伤心么？
此时，外头忽然响起一阵争执的声音来。
“你们让开，我朋友还在里头！”
“薛公子，您不能进去……”
声音渐渐接近。
秦歆一惊，连忙瞪了林传武一眼：“你闭嘴！”
林传武被狠狠噎了下，顿时就不说话了。
秦歆拉着齐芳语，小心翼翼地看向外头。
薛义一瘸一拐，正往这边走过来。
秦歆看着薛义的背影，不明白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另一边，薛义看见秦歆，却是瞬间一喜，大叫道：“秦大小姐，原来你在这！”
秦歆听得一愣。
等等，这算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薛义，是来找自己的？
可他来找她干什么？如果她没得失心疯也没记错的话，他们俩的关系，可从来都不算好啊？
秦歆有些怔然地看着薛义走过来，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薛义看见秦歆和齐芳语都在，顿时哎哟一声，傻不愣腾地问：“你，你们……你们没被韩兆林那混账……呜！”
薛义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倒抽一口凉气的秦歆上去一把捂住了嘴。
薛义表情茫然。
秦歆则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想想先前发生的事情，她不由一阵后怕。
薛义这脑子，真是称不上灵光。要是他在酒楼门口这么嚷嚷几句，说自己和齐芳语的名节已毁，那她和齐芳语不管事实上有没有发生什么，都得一起完蛋！
“进来说话！”
秦歆低喝一声，恼怒地扣住薛义的脉门，将他拖进了隔间，随即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秦歆刚才摸过不少乱七八糟的地方，手上有一股子说香不是香，说臭也不是臭，许多种味道杂糅而成的气味。
薛义呸呸吐了两口唾沫，胃里一阵恶心。
他有些委屈地抬头，质问秦歆：“你为何要捂我的嘴？”
“你说为什么？”秦歆冷笑一声，“你刚才在外头的时候，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没有胡言乱语啊。”薛义更委屈了。
臀上一阵疼痛，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地低头，想看看自己尊臀上的伤口有没有破裂。
谁知这一低头，薛义却看见韩兆林躺在一边，鼻青脸肿、人事不省。
“韩、韩兆林？”薛义顿时目瞪口呆，低头匪夷所思地观察了他半天，才抬起头来问秦歆，“你们，呃，你们这是把他给制服了？”
语气惊讶又敬佩。
秦歆听得挑了挑眉。
原以为薛义和韩兆林像上次那样沆瀣一气，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齐芳语站在一边，有些不安地拉扯了一下秦歆的手臂：“歆儿，让他们都走吧。”
继续和这群大男人共处一室，会让他觉得不安。
“没事的，芳语姐姐。”秦歆反过来安慰齐芳语，拍了拍她的手，又转过头去沉声道，“薛公子，韩兆林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内幕？”
“内，内幕？”
薛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飘忽起来。
对于这件事的内幕，他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这些所谓的内幕去跟秦歆说个清楚。
这件事牵连甚广，一不小心，甚至有可能把李悦也给牵扯进去。
虽然李悦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但薛义心底对李悦，仍然存了一份信任和温存。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将李悦做的这些事情公之于众——要不然，万一害李悦的名声在京城里臭了，他怎么办？
薛义想着想着，咬咬牙说：“抱歉，秦大小姐。我不过是凑巧知道了韩兆林的计划，才会来到这里的而已，至于你说的什么内幕，我一概不知。”
秦歆皱了皱眉。
薛义是个很不会说谎的人。她几乎不用多看，就能猜到他说谎的原因。
秦歆想了想，道：“你放心吧。韩兆林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你要是知道什么内幕不妨就说出来，我们听着只当是长个记性，顺便多听一桩轶事罢了。至于这件事里牵连到的其他人、其他事，我们就当没听见好了。”
薛义一听秦歆的话，顿时就松了口气，巴巴地看着她：“真的？”
秦歆点头：“真的。”
“那好。既然秦大小姐你保证了这一点，那我就说了。”薛义咳嗽一声，原本想要坐下。想想自己臀上的伤口，还是犹豫着没敢坐，“这件事，要从几天前的酒楼说起……”
薛义便将自己碰巧和韩兆林、林传武来到同一家酒楼，又碰巧听见林传武和韩兆林对话的事情，还有后来韩兆林去李府，跟李悦密谋的事情，通通告诉了秦歆。
齐芳语听得不停颤抖。看向韩兆林的眼神里，也是头一次有了痛恨。
原来韩兆林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他的想法居然是让她做妾！
她堂堂太师府的嫡孙女，如何能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与其让她做妾，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更何况，在韩兆林的想法里，她做妾的时候还要低声下气地伺候那个李悦！
齐芳语忍不住低头，轻轻啜泣起来。
林传武也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心目中那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从一开始就是天衣有缝的。
林传武一阵恼怒，粗声大气地问薛义：“你既然知道了我和韩公子的计划，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别去这样做了，也好让我警醒一点，少出点丑？”
“林将军，我也想告诉你啊！”说起这件事，薛义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指了指自己的尊臀，“可是你看……我在家里刚挨了家严和家慈一顿打，又怎么能跑来告诉你这些事情？”
林传武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然而，他脸上终究还是挂不住，遂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安慰自己不跟薛义这浑人一般见识。
看林传武不再追究这件事，薛义也就松了口气。
秦歆若有所思地问：“你是说，李悦也参与了这件事当中？”
“没有！”薛义一个激灵，矢口否认，“我可从来都没这么说过。”
齐芳语蹙眉：“可你明明已经这样说了。唉，歆儿。先前我一直都以为，李悦不过是和你有些过节，所以才对你格外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罢了。谁知……”齐芳语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愤然地摇头，“她根本就是其心可诛。”
“齐大小姐！”薛义浑身一震，顿时为心上人叫起了屈，“这一切都是韩兆林的错，和李悦妹妹她没有关系啊！”
“但凡李大小姐心里还有几分正气，就不该在听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无动于衷，甚至是为这种事拍案叫好。”齐芳语摇头道，“薛公子，你别说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就行了。”
“你……好吧，唉。”
眼看着自己无法劝动齐芳语，薛义只能怏怏地低头。
“歆儿，咱们走吧。”齐芳语深呼吸了下，站起来道，“
秦歆拦住齐芳语：“咱们先别走。先让林将军和薛公子走了再说，要不然，咱们四个男男女女一起出门，恐怕于面子上不好看。”
齐芳语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
薛义不当心抹黑了自己心中的九天玄女，正是愧疚加不想面对的时候。一听秦歆的提议，他瞬间便松了口气，灰溜溜地站起来离开了。
秦歆颔首。
林传武也涨红着脸，准备离开。
临走，他咬了咬牙，忽然看向秦歆，大声道：“秦大小姐，我林传武是个粗人。可……可我心里，从来都没想过要对你不敬。”
“林将军可能确实没有这样想过。”秦歆笑笑，言辞锋利如刀，“不过，您在举动上，却分明已经这样做了。”
林传武一愣：“我没有！”
“林将军，多余的话不用说了。”秦歆缓缓道，“您有没有想过，如果让外人发现你和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么，即使你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外人也会觉得，我们已经有了苟且的行径。到时候，我还有名节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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