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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彤啐了一口：“你可真是虚伪，你嘴上说不怪我了，可一直提起孩子的事，不就是想让夫人责怪于我。”
“夫人，我真的没有……”翠玉深受打击，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她的脸色本就有些苍白，这会儿显得越发可怜了。
汪氏拍了一下桌子：“宋书彤！”
宋书彤被吓了一跳，方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夫人，我……”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汪氏再也不想听她多言：“你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在我的面前还敢这么嚣张，背地里还不知如何跋扈。”
宋书彤顿觉冤枉：“我没有。”
宋书绮亦是微微蹙眉：“妹妹，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来意？”
“是她故意挑拨，我才会那么问她。”宋书彤气的手都有些颤抖，眼圈都红了：“翠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翠玉咬唇道：“二小姐误会我了，我是真心诚意为你求情的。”
“你闭嘴！”宋书彤狠狠地瞪她。
“够了。”汪氏越发看不下去，沉声道：“也不知你父亲是怎么教导你的，怎能这般没有教养，在长辈面前大呼小叫，你可还将我放在眼里？”
宋书彤顿觉委屈：“夫人，您这话真的冤枉我了，我一直把您当做亲生母亲一般，从未想过要惹您生气。”
汪氏勾了勾唇角，却并无笑意：“不敢当，我得有多大的福气才能得了你这么一个女儿，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自是不敢奢求的，不过我对您真的没有半点恶意。”宋书彤委屈巴巴地解释，双手将帕子撕扯的皱巴巴的。
汪氏冷冷一笑：“说的好听。”
宋书绮柔声劝道：“夫人，妹妹不懂事，您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若非因为她年纪小，我早将她赶出去了。”汪氏瞥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尽是厌烦。
宋思彤眼眶微红：“夫人，您就这么讨厌我吗？”
汪氏不屑和一个小辈计较，便道：“行了，你赶紧离开吧，莫要留在这里惹我心烦。”
这是半点面子都不给留了，宋书彤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丢人至极。
宋书绮轻声道：“妹妹先回去吧。”
宋书彤在屋里看了一圈，没一个人肯为她说话，只得忿忿离去。
汪氏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心口。
“夫人，莫要生气。”宋书绮伸出手一下一下地为她心口，面带歉意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带她来了，我替她向您赔个不是。”
说罢，她起身就要行礼。
“不可。”汪氏连忙拦住她：“这是她的错，你不必替她道歉。”
宋书绮抿抿唇：“可因为妹妹累得夫人生气，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也不能怪你。”汪氏叹了一声。
宋书绮嘴甜，又说了许多好话，总算是哄的汪氏面露笑容，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小嘴儿这么甜，可是吃蜜了？”
宋书绮抿唇一笑，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不是为了哄您开心胡说的，夫人定要相信我才是。”
“好，我当然信你了。”汪氏笑道。
翠玉在一旁看得清楚，见她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汪氏的怒气，越发觉得这大小姐颇有手段，跟着夸道：“要我说啊，这天底下再找不出比大小姐嘴甜的人了。”
宋书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汪氏连连点头：“这话说得对。”
她又陪着汪氏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汪氏的院子，走的远了些，她侧首道：“碧痕，你去办一件事。”
碧痕正色道：“小姐尽管吩咐。”
“你安排一下，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宋书绮目光看着四周，低声道：“就说是我与翠玉关系好，看不得翠玉受委屈。”
碧痕疑惑道：“小姐为何这么做？”
“你尽管去就是了。”宋书绮没有解释，顿了顿，又道：“你再去一趟母亲那里，告诉她无论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要忧心。”
碧痕点头：“好，奴婢明白了。”
回到院子中，宋书绮便静静等待碧痕的消息，大抵过了半个时辰，碧痕回来了。
“小姐，已经办妥了。”
“母亲没问什么吧？”宋书绮问道。
碧痕想了一下道：“问了，奴婢和夫人说，奴婢说不清楚，小姐自有安排。”
宋书绮微微颔首：“辛苦了。”
“小姐说什么呢，我才不辛苦呢。”碧痕仰着小脸笑得灿烂：“能给小姐办事，奴婢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宋书绮笑着摇头：“你这丫头。”
碧痕挠了挠脸颊，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对了，方才奴婢回来的时候，门房交给我的。”
宋书绮打开一瞧，笑道：“是裳柳的请帖。”
“那小姐您要去吗？”
“去，为何不去？”宋书绮笑着瞥了她一眼，将请帖收起来，慢悠悠起身：“给我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吧。”
主仆二人来到宫裳柳家中，方一进院，就看到宫裳柳正在一个女子的脸上涂涂抹抹，宋书绮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
“你来啦。”宫裳柳余光瞥到她。
“嗯。”宋书绮站在一旁也没有打扰她。
宫裳柳的动作流畅迅速，一个精致的妆容很快就呈现在女子的脸上。
柳眉被她手中的笔重新画过，嘴唇也呈现淡淡的樱红色，整体妆容十分别致新奇。
宋书绮叹道：“真漂亮。”
宫裳柳手下动作不停：“你喜欢呀？喜欢的话，一会儿我给你画一个。”
“不必了。”宋书绮虽然觉得这妆容好看，可对自己的妆容还是非常满意的，转身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我可不想折腾。”
宫裳柳笑了笑：“你就是懒。”
话音刚落，她最后为姑娘打上腮红，托着她的下巴看了看，还不忘记询问宋书绮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宋书绮端详片刻：“甚是好看。”
这时那女子睁开双眼，目光盈盈地看过去：“宋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宋书绮挑眉：“你认识我？”
“宋大小姐贵人多忘事，自然是不记得我了。”女子盈盈一笑，也不在意。
宫裳柳忍着笑道：“她是风舞。”
“风舞？”宋书绮惊讶极了，站起身仔细瞧她，不由得啧啧出声：“怪不得我方才就觉得她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风舞抬手想要摸脸颊，却被宫裳柳一把拦住：“别碰，一碰妆就花了。”
她只好放下手：“区别这么大吗？”
宋书绮从梳妆台上拿起铜镜照在她面前：“你自己瞧一瞧。”
镜中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眼中浮现惊讶与错愕，随后化为赞叹：“这真的是我吗？我从没想过自己也能这么好看。”
宫裳柳觉得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认可，有些得意道：“我也觉得好看极了，不过……”她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怎么了？”风舞抬眸看她。
“还有哪里不妥。”宫裳柳开始冥思苦想。
风舞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我觉得挺好的，你就不要要求太高了。”
宫裳柳定定地看着她：“先这样吧，待以后想到了再说。”
宋书绮嗅了嗅鼻子：“这胭脂的香味不错。”
淡淡的清香，既不会过重显得油腻，也不会太淡，很快就消失了。
“你也觉得这味道好闻吧。”宫裳柳兴致勃勃地打开胭脂盒让她看，又凑到她鼻尖：“你闻闻，我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宋书绮将胭脂捧在手心：“是不错。”
“我想把这些胭脂放到铺子里卖，相信一定能挣不少银子。”宫裳柳越想越觉得可行：“你觉得怎么样？”
风舞却道：“可是很多大户人家都是会从固定的商铺购买，一般新出的胭脂水粉，她们是不会买的。”
宫裳柳顿觉有理，有些发愁道：“说的也是，这富贵人家的小姐和夫人们，都是最看重自己的脸。”
“也不是没有办法。”忽然说道。
宫裳柳顿时看过来：“你有法子？快说来听听。”
宋书绮徐徐道：“我们每天给前几位顾客免费试用，不过几日就能打出名声，最先闻风而来的必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宫裳柳另有顾虑：“我们的胭脂肯定不会便宜可，否则不赚钱的，可是丫鬟……里边来了，能买得起吗？”
“你可不要小瞧了丫鬟。”宋书绮轻笑一声，抬起茶杯慢悠悠地饮着：“这京城之中有权必有钱，主子们身边的丫鬟，没准比风舞都有钱。”
上一世有一家胭脂铺就是这般火起来的，最先去的是尚书府的丫鬟，被尚书府小姐见了，就让丫鬟为她买来。
一来二去，胭脂铺子就火起来了。
宫裳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仿佛已经看到她的胭脂水粉销量极好的场景了：“好，那就这么办！”
宋书绮笑了笑，看着宫裳柳这般开心，心中不免想到了无相，有心询问几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岂料，宫裳柳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关于无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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