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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航发现了她的坚忍，嘴角的笑容消失，看来她并不是楚君臻随意找来陪玩的女人。
楚君臻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冷脸看着顾启航，嘲笑道:“没有了她，你果然像个废物。”
他这是故意在刺痛顾启航，效果很显然，顾启航怒色覆上脸，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恶狠狠地转向他:
“楚君臻，我劝你别太嚣张，你欠我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十倍奉还。”
乔念芙危坐在旁边，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她的心里早已经泛起不波澜，这人看起来跟楚君臻苦大仇深，她更加好奇楚君臻到底在外面得罪了多少人。
“是吗？那就等你有本事了，再来我面前证明给我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像一条小狗一样，在女人面前犬吠。”
楚君臻从刚才到现在，终于动了动，将身体向前倾，轻松玩味地挑衅道。
顾启航怒火中烧，楚君臻说得没错，他现在根本动不了楚君臻一根手指头。
不过顾启航却忽然大笑起来，因为他发现楚君臻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发现了什么太大的秘密，笑容可怖地立起身，面向两人。
“楚君臻，原来你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啊？这可真是我这辈子听说过的最大的笑话。”
此话一出，乔念芙的脸部肌肉不觉僵硬，内心也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但她仍然表现得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
楚君臻的眼波起了涟漪，心下一紧，定定地直视着前方的乔念芙，就在顾启航得意地以为自己言中了的时候，他讥讽地抬眼对顾启航说道:
“看来你疯得不轻，她只不过是我的助眠师罢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了一个女人，就不行了？”
“她对我来说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楚君臻，你实在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顾启航被他戳中了痛点，彻底暴走，本想给楚君臻找个不痛快，却没想到反而被他气个半死。
楚君臻对顾启航的暴怒毫不在意，悠闲地背靠在椅子上，这让顾启航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好，今日我来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认识了这么一个盲美人。”
顾启航自暴自弃地叹道，然后转头看向乔念芙，也不管她是不是看得见自己，伸出手打招呼道:
“小姐你好，我是顾启航，记住我是楚君臻的第一大敌人，你哪天要是想倒戈，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乔念芙看见顾启航想要握手的手就摆在自己面前，却装盲不知所谓地用目光在空气里扫寻了会儿，最后流露一丝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顾先生，就像你说的，我不过是个瞎子，仅仅是谋口饭吃罢了。”
顾启航吃了闭门羹，徒然地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知道她这是因为刚才自己说话不礼貌的回击。
看到顾启航眼含恨意地离开，乔念芙才正睛望向对面的楚君臻，询问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不是乔小姐该知道的，总之顾启航不是什么好人，不想惹上麻烦的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楚君臻假意不耐烦地劝告道，却希望她能真的听进去。
乔念芙却不依，意外强势地争取道:“楚先生，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你有义务将你所知道的信息和我互通。”
楚君臻无奈，只能妥协，隐晦地提到是楚君臻害死了顾启航的女友，所以两个人是仇敌。
乔念芙惊讶，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看出她的意思，虽然语气冷淡，但却是下意识地解释道:“不是我。”
她竟也明白，暗自点了点头，难怪刚才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中，他一直在用一个人来刺激顾启航，就是为了不引起顾启航的怀疑，故意戳痛顾启航的吧。
“那……顾启航的女友究竟是意外死亡还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乔念芙灵魂追问，有意想从中探寻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只可惜楚君臻不上当，恢复理智:“这个你自己去想。”
她不掩一脸愠怒，闭上了嘴巴瞪着他，什么都不说，他究竟有多少秘密，只要她跟在他身边一天，这些秘密她迟早要弄明白。
楚君臻看她闹脾气，忍不住发问:“乔念芙，你就这么坚定地想要留在我身边？”
她闻声抬头看向他，眼神表示疑问，他不由得躲避她的目光，继续说道:
“假如你有一天发现，我其实就是个坏人，也做过很多坏事，那你还愿意跟随吗？”
楚君臻说完，手不觉在底下握拳，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一丝亮光。
乔念芙怔住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相信他不是一个绝对的坏人，可他身处艰险的环境，想要自保，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双手是一定是干净的吧？
“罢了，我确实被顾启航那家伙吵得脑壳疼，吃好了吗？吃好了，就走。”
他见她久久没有回答，或许是害怕听到那个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提前一步想要结束问题。
“这个世界上，怎样才是好人，怎么又才是坏人呢？是非好坏从来没有一个绝对的定义，不是吗？至少在我认知里，只要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别人，就不算是一个坏人。”
在楚君臻起身的那一刻，乔念芙坚定地回答道，她仰头目光熠熠地看向她，垂顺浓密的长卷发滑落在她修长嫩白的脖颈上。
他的目光仅仅停留了一下，便灼热地迫使自己跳了过去，她期待他可以说些什么，但可惜迎接她的仍旧是无边的沉默。
回去的路上，乔念芙默默跟在楚君臻的后面，他明明暗地里都在帮她，可却有意要和她保持距离。
为了方便，他们吃饭的地点离别墅很近，所以步行而去，步行而归。
看着前方楚君臻高大的身影倒映下的影子，乔念芙想起刚才在餐厅的对话，她不甘心，眼中露出急切，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楚君臻，所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背对着她，没有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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