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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氏女疑惑问道:“先生当真不怕?”
“要怕的话,小子就不会做了。”檀观一相当淡定。
此时辛婵也好奇起来,檀观一到底做了什么事,不过辛婵自然是想到了男女关系这一层,心中一提,凌厉的眼神转向了檀观一。
难不成檀观一跟龙氏女……
一抹光亮从厚厚的风沙中透了出来,柴台明的车马连续行了几个日夜,已至于丰安县南部,约摸今夜能到鸣沙城。
行伍里的人日夜行军那是家常便饭,柴台明本也是打算一路直到鸣沙城,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干净再说。
但不曾想半途中出现了一座斜矗在风沙中客栈,望炊烟缥缈,这座破烂客栈中竟还有人。
于是柴台明让刀客老徐前去打探一番,这才知道,在前朝某个时候这里原是一处绿洲,被官府辟作了一方小型军马场,客栈本也是马场营地所在,沧海桑田,绿洲成了沙漠,军马场也就废弃了。
如今成了东西行脚商客歇息补给的地方。
老徐赶得正巧,撞见店内磨刀宰羊,柴台明连续几日行军,口中也是淡出鸟来了,见这荒郊野外有家客栈,还能吃上新鲜羊肉,脚虽走的动,肚子却先歇了。
另外,带着两百号武装兵士,也不怕这店吃黑。
末了,柴台明下了车驾,大风托起他的胡须与衣摆,显得更是威武。
这柴台明身高丈许,面色如枣,又兼有长须,故在西北有小云长的称号,其本身也确有万夫不敌之勇。
客栈中知有贵客,当即收了幡子,专门招待柴台明一行人,杀猪宰羊自是不必多说。
柴台明与老徐二人独坐,瞥见客栈厨子手舞一条叶状短刀正在解羊,刀刃翻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叫这烤羊骨肉分离。
其余几个厨子则也是高大健壮,一看就不像是简单的庖人。
老徐善使刀,见那厨子手上动作便知道此人功夫不浅,于是解下腰上的两把合掌刀来,放在桌子上。
柴台明却说:“不必明示,他纵有些功夫,也不是你的对手。”
“沙匪悍厉,不威慑一番怕往后还要柴公来剿!”老徐道。
从厨子的手法中就可以看出,这家客栈必是黑店无疑了。
柴台明解下腰上的酒壶,深饮一口,并不回答老徐。
老徐径自抽出了两把合掌刀来,走到了那厨子的身边,道:“你让掌柜的再驮一只羊来,老徐技痒,也想解羊!”
那厨子面色黧黑,看着老徐说完这一通,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啊啊了两声,示意老徐他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是个哑巴?”老徐眉头一按,又对另外一个人道,“你去!”
此时,听得楼板登登,人未出现但声音先到了:“西北合掌刀徐叔夜,久仰大名啊!”
徐叔夜眼轮一抬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白发的人从楼上走下,奇怪的是此人双眼用白纱蒙住,但脚步却稳健如常人。
柴台明放下酒壶,一眼瞥去,只觉那白衣人周身杀气非同寻常。
“你是何人?”徐叔夜问道。
“掌柜的。”白衣人道。
“我看你不像个掌柜的,倒像个掌舵的。”徐叔夜道。
掌舵是道上黑话,即是土匪头子。
“小四,给徐刀客拿羊去。”白衣人走下楼下,面带微笑。
说着,一头烤熟的肥羊被端了上来,白衣人道:“我家专杀羊,徐刀客今天技痒,那你想解多少解多少。”
这杨与羊同音,徐叔夜是个老江湖,岂能不知道这伙人是做什么的,原以为只是一撮小匪,不曾想却碰上硬骨头。
马匪虽悍,但对于官兵还是敬而远之的,但这伙人完全不同,怕是一伙胆比天大的反贼。
此时,柴台明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坐下的兵士也都亮出了兵刃来。
但白衣人似乎并不惧怕柴的阵仗,反而慢悠悠坐在一张月牙凳上,随后道:“北虏的东西大多粗糙,但这月牙凳倒是比席子坐着舒服。”
“看来是南贼了!也好,免得我们好找!”徐叔夜本是走镖的刀客,后被柴台明收在麾下,虽然上了年纪,但脾气仍旧暴躁,他见对方好是嚣张,举刀便要去砍。
徐叔夜一动,其他兵士也跟着站了起来,店内的厨子也纷纷亮出家伙,气氛剑拔弩张。
“哎呀!”正在这时,一抹婀娜的身影笑吟吟地从楼上下来了,“各位官爷,好好说话不成吗?”
众人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抢到跟前来,上下汗渍渍的,衣衫凌乱不整,敞开前襟露出雪白的胸脯,凝脂般的长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望那形状,好似将将云雨过,糙汉子们们哪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腿肚子一下子颤颤发软,哪还有心思干架。
柴台明乜斜着眼睛去看,只恨周围人多,心中也着实发起痒来。
唯独老者徐叔夜保持镇定。
说着话时女子带着一身的香味已经飘到了徐叔夜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碗酒,递到了徐叔夜的嘴边道:“大伯,吃酒。”
徐叔夜向来正直,岂容这妖艳女子在面前纠缠,当即哈呀一声直把女子递过来的那碗酒给打飞出去,女子顺势一个旋身后退,坐在了那白衣人的大腿上。
这细节之中,银针吟然一响,徐叔夜眼疾手快,立时举刀一弹,叮当一声,一抹银光被徐叔夜的合掌刀给反弹出去,噗地一声钉进了一名兵士的眉心。
那名中镖的兵士应声而倒。
徐叔夜收刀防御,这枚镖正是方才那女子射出的,没想到这软手软脚的女子竟也是个练家子。
“好了,不玩了。”白衣人说着推开女子站起身来。
这时哑巴从柜台后摸出一把细长的宝剑来,看形制就如吴钩,白衣人接过剑去,噌地一声抽出长剑,那剑芒如有两龙盘旋而出,非常的耀眼。
“两龙剑!你是?”白衣人从徐叔夜身边将要走过,却被徐叔夜提刀拦住。
白衣人面色乳白,长长的白发中没有一丝黑发,甚是奇异。
“我是谁不重要。”白衣人冷冷道。
“不,很重要。”徐叔夜手旋合掌刀,看阵仗要与白衣人大战一场。
白衣人手捏剑舌,轻轻一弹,神态自若,并不理会徐叔夜。
“大伯,你不是他的对手,莫要白送性命了。”女子笑的邪魅。
徐叔夜却丝毫不理会,大喝一声:“白无常,还我兄长命来!”
说罢,两柄合掌刀旋转生风,直朝白衣人的脖颈扑去。
白衣人反弹两龙剑,随着一声剑鸣,细长的两龙剑直从徐叔夜两把合掌刀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接着白衣人将剑身一横,朝着徐叔夜的腋下弹去,窄窄的剑身打在徐的腋下。
徐叔夜只觉手臂一麻,手中的刀都差点没握住。
这时白衣人已经悄然收剑,道:“徐公虽长,但刀法还只在炫技,而不能实战,与真的高手较量起来,怕占不到赢面。”
“还有,你的兄长徐修古在汉阳郡强了一十六名少女,不仅如此,还害了人家性命。”白衣人道,“某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你不一样,你是个好汉,某没理由杀你。”
“吾兄再恶也轮不到你来处置!”徐叔夜不服,举刀又冲上来。
白衣人仍旧是挥剑轻松一挑,抵住了徐叔夜的脖颈。
两人差距实在太大,徐叔夜功夫虽强,却远无法与此人比肩。
接着白衣人又道:“此番某是要与柴灵武大人较量的。”
说罢,白衣人朝那边的柴台明走去。
柴台明此时半壶酒下了肚子,浑身发热,见一个白衣瘦子提剑朝自己走将过来,缓缓起身。
几名兵士赶紧拦在了白衣人身前。
“让开。”柴台明背着手沉沉道。
兵士撤开,白衣人走到了柴台明跟前。
这柴台明直比白衣人高出两个脑袋来,自上而下地俯视着白衣人。
“原来你就是惹得圣人到处张榜捉你的白无常,哈哈哈。”柴台明一笑道,“我说什么鬼神呢!原来是这么个瘦猴子。”
白衣人微笑如常。
“本官今日没有闲暇,端来几扇羊肉,把酒喝了,我便当没看见。”柴台明本就对隋帝改革满肚子意见,岂会帮着朝廷剿匪。
“刺史大人!”徐叔夜要报兄长的仇,自然不愿善罢甘休。
“某无事便喜欢练剑,听闻关陇小云长武功盖世,特来讨教的。”白衣人道,“赏个面子出手吧。”
柴台明是聪明人,哪会因为这般的闲事跟别人动拳脚,轻笑了一声,就朝门外走去。
“柴大人!”白衣人又道,“杨无果,李有实,这树你看怎么栽?”
柴台明正将要走出门去,却听得背后的人说出这么一句熟悉的话来,心中一震,回头问道:“你是树林长老?”
“与某斗一场,再与大人说。”白衣人微笑道。
柴台明面色一沉,道:“来人,取我矛来!”
风声更紧,黄沙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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