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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郎率孙家五保与柴台明及其甲胄兵斗杀起来,此战不可谓不惨烈,尽皆是面对面的白刃搏杀,庄园内外一片血腥。
孙家力士面对武装强大的甲胄兵也丝毫不胆怯,挥刀便砍,只奈破不了防,一时躲避不得的力士下场就是被对方用长矛朔了个通通透透。
愈是惨烈愈是悍勇,孙家力士在孙大郎的带领下,呼喝着拼死一搏,甲胄兵士竟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孙家女眷老小躲在房中是瑟瑟发抖,自隋文帝一统天下之后,鸣沙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械斗了,只盼着此番孙家男儿能打退柴台明。
卫正则趁混乱抱着小粟特躲进了庄园角落,因为受了内伤,身体一动便会呕出鲜血来。
“大人何苦救我?”小粟特此时也是浑身疼痛,见卫正则受了重伤,心忧道。
卫正则表情却还是刚毅如常,沉沉道:“卫某当兵的初愿就是能握着刀杀尽天下恶人,岂能容他们如此鞭杀一个孩童!”
说罢,卫正则气血上涌,咳了一声,又吐出了小半口血来。
“卫大人坐定休息,师父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小粟特虽然害怕,但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混乱,反是安慰起卫正则来了。
檀观一与辛婵二人转眼策马到了辛家与陌刀兵交战之处,辛婵见这巨型箭羽在街上犁出一片血肉来,立即勒住马辔,马儿前蹄高昂,嘶吼着刹住了脚步。
此时一架床子弩安静地摆在两人面前,辛婵知晓这是父亲辛见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巨型弩机,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鸣沙城中的战事已然打将开来了。
“木兰,要快些了。”檀观一道,“小粟特去了孙家。”
檀观一语气仍旧镇定。
“那小观一可要坐稳了!抱紧我!”说罢,辛婵双腿发力一夹马腹,马儿立时又重新飞奔起来。
这次辛婵自己也压低了重心,将所学的骑射之术全部发挥起来,檀观一觉得双耳呼呼生风,两边的房屋树木就如残影闪逝,眨眼之间就蹿出了半里路去。
孙家庄园。
柴台明手挥长矛苦战了好一阵子,仍旧不见驰援的陌刀兵,心中也有些发急了。
这人越是发急,下手越是狠毒,大喝一声抢上前去,想要一举击杀孙大郎,以此来压制孙家气势。
孙大郎见柴台明挑矛直上,也不被动,咬牙一哼,使出劲道将拦在身前的甲胄兵给打得盔甲爆裂,立地成佛,然后迎着柴台明的长矛就杀了上去。
两人体格相当,功夫都是建立在一身蛮力的基础上,兵刃每一交接,动静都大的出奇。
孙大郎使的一条金刚鞭沉沉有力,柴台明的长矛更是如同手脚,两人越战越酣,呼吸之间已经拆了百招有余了。
躲在角落的卫正则看得清楚,这孙大郎也着实低调,有这么一身本领却在鸣沙经营生意,想来本质上也是实诚之人。
自己与柴台明交战也就两招就败下阵来,而这孙大郎却与柴台明旗鼓相当,卫正则久在禁中,不知江湖之事,以为江湖上大多是一些散兵游勇,看来是自己低估了民间高手了。
其实卫正则没有想到,柴台明最大的杀招便是那一计脱手夺命矛,他在卫正则身上使了一次,被孙大郎看了个满眼,也因此能与柴台明战个半斤八两。
卫正则见四下惨状,深吸一口气,常闻隋帝治下,民颇有怨声,此前卫正则觉得天下是铁板一块,尽属皇帝,现在看到了陇西境况,实在不容乐观。
正在发愣思索之间,只见天色忽然变得暗沉,风啸之声竟将庄园中的厮杀声掩了过去,抬头一看,哪里是天色暗沉,分明是不知从哪儿飘来一个股子邪祟般的黑雾。
这股黑雾卫正则实在太熟悉了,正恰是那次在孙家凌阴室内看见的怪物。
卫正则心头一紧,暗道不妙,这邪祟竟也凑起热闹来了。
孙二郎坐镇堂中也看见黑雾袭来,忙道:“大郎莫要恋战,天象有异!”
孙大郎正与柴台明战得难舍难分,听见二郎孙击大喊,赶紧卖了个破绽,旋身便跃进了灵堂之中。
柴台明身经百战,怕孙大郎使诈,也回收长矛,正在这时见得四周的人也都大多停止了战斗,抬头望向了天上。
“这是什么?”众人仰头问道。
“此物望而不祥!”又有人道。
说话之间,那股子黑雾停止风行的趋势,竟然在孙家庄园的上空停了下来,笼罩住了一方天空,怪象来的有些突然,一时之间大家都停了手。
“卫大人,那是什么?”小粟特也好奇地问道。
卫正则赶紧抱起小粟特,缘着墙壁朝孙家灵堂走去,一边走一边压着声音道:“这是邪祟,千万别被这东西沾上了。”
此时孙大郎也看清楚了那东西,忙下令道:“孙家力士听令,罢掉手中兵刃,逃命去也!”
孙大郎一声大喝如炸雷般的,孙家力士一听,赶忙丢盔弃甲四处逃散,而柴台明与兵士看着出奇,也一时忘记了追杀,正在孙家力士逃跑的时候,黑雾忽然沉坠下来,化作了数股到处扑人。
只怪檀观一当时没有将此物随风而动的特性告诉几人。
这一阵混乱传播开来,柴台明的甲胄兵也终于沉不住气了,纷纷开始四处逃窜,任他柴台明如何怒吼驱遣,也没有作用了。
柴台明武将出身,心性自然非常人可比,战场上斗杀起来,就算是神佛挡路,也照杀不误,岂会害怕这股没来由的怪雾。
怒吼无用之后,柴台明举矛直将一个逃兵戳了个对穿,接着手头做劲,将那逃兵尸体用矛头挑起,举过头顶,喝道:“谁人再敢后退半步,休怪柴某不讲情面!”
这一吼实属震天动地,除却扑人的黑雾还在活动之外,其他人都被柴台明的气魄给震慑到了。
“丢了西北军的脸!便是一股鸟屁便叫你们吓成这鸟样!往后如何随我杀敌!”柴台明字字如石,砸在众兵士的脸上。
主帅一身是血,尚且魄力不减,被柴台明这一鼓舞,不少兵士重新捡起兵器,再次准备战斗。
但随即而来发生的事情更令人毛骨悚然。
那股黑雾在孙家教练场上撒泼一阵之后却没有伤及任何人,孙家大郎等人也好是奇怪,明明上次在凌阴室内这邪祟见人就害,为何此番却又不害人了?
风声一息,唰唰几声,几道黑影闪到围墙之上,如果说方才是不知黑雾为何物的惊骇,那么此时就是眼见为实的恐惧了。
四抹似人的东西匍匐在了墙头,既而萦绕四周的黑雾迅速收缩聚集到了那四抹人影身上。
青烟缥缈,如坠云雾之中。
卫正则看得清楚,墙头上分明站着四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太,此时正朝这院里的人嘿嘿怪笑。
小粟特吓得两眼发直,赶紧藏到了卫正则的背后。
此番饶是胆大包天的柴台明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黑雾化作了鬼脸老太太,这不是邪祟是什么?
继而听得噗嗤一声,一片东西落在了柴台明脚前,柴台明后退半步,仔细看去,眉头好是一皱。
只见有一片玉?半插在沙土之上,正是刚才从空中落将下来的东西。
而奇怪的是,这玉?与自己佩带在腰间的那枚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柴台明伸手一摸自己的腰部,却发现佩带在腰上的玉?已经不见了。
正自狐疑当时,俯视的视角中忽然探出一张鬼脸来,冲着柴台明是嘿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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