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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称呼,落我耳朵里,我就忍不住的怀疑——哪有神啊,顶天就有大仙罢了。
也许是马千山继承了影像公的传承,在博彦县里曾经施展过高明的出马之术,才被人认为是神明的。
可马小军不这么认为,他认为他老子,就是真正的神,能预测未来,瞧见众生的魂魄模样。
“我父亲,还能见到阎王爷!生死簿上的名录,他有权篡改!”
这意思?阎王爷想让谁死,还得跟你爹打声招呼呗?你爹这也太能耐了!
“通天的能耐!”马小军听不出好赖话,以为我真是诚恳的夸奖他爹呢。
我瞧着一脸认真的马小军,心里头犯嘀咕——这马家人真是影像公后人?别是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爷爷当年跟东北八仙都能讲得上话,也没听说他能左右阎王爷的心意,在生死簿上写写画画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马千山真如马小军说的,能篡改生死簿,预言未来,那就真是神明了。
但是,真有那可能吗?
我觉得可信度很低。
马小军赔我们喝了一杯茶,就嘱咐我们在厢房里等着马千山。
“大概要等多久啊?”
“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父亲会跟你们说明白的。”马小军说完,离开了厢房,去帮他父亲刷尸体了。
我把厢房的门一关,许德胜唠叨起来,说这马姓一家子,看上去挺善良的,但就是喜欢吹牛逼。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没吹牛逼呢?”
我就是随便说一句,没想到啊,激起了许德胜的好奇心。
他说他非要去访问访问,看看马千山到底为什么会被称为博彦县庙神。
“你访问这个干嘛!在王财神家里,你可说了,天下出马仙,多数都有隐秘,太过于去追问隐秘,小心遭杀生之祸!”
“问得小心一点,就没事!”许德胜的八卦之火,既然已经熊熊燃烧,就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
我怕他生事,喷了他一句:老许,你消停点吧,别成天五迷三道的,咱就把杀鬼胎是哪尊大仙问到手,问完就走,绝不节外生枝。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院子里坐坐,绝不瞎跑!”许德胜估计是被我说烦了,出去散散闷气。
我也没拦着,在厢房的床上一躺,补了个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马小军过来喊我们去吃饭。
饭桌摆在院子里。
五菜一汤,都是硬菜,红烧驴蹄、砂锅驴头、干煸驴板肠、蒜爆驴肉、手撕驴脸肉、驴杂汤。
好家伙,马家人为了款待我们,杀了一头驴。
主人拳拳盛意,吃得香、吃得快,就是最大的谢礼。
我和许德胜,是风卷残云——香、太香了,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是一点不假。
马小军见我们吃得香喷喷的,他也高兴,端着碗筷,站得笔直,慢条斯理的吃着。
就马千山没吃,他坐在院子的角落里,一个人捧着一碗香油,津津有味的吸溜着。
谁才会喝香油?庙里的菩萨、神仙呗。
难道马千山真的是庙神?
这是我在饭桌上的第一个疑问。
第二个疑问,就是不相信庙神存在、素来耿直的许德胜,竟然跟换了个人一样,马屁精似的,老跟马千山敬酒。
敬酒就算了,各种好词都往外蹦。
“马老先生,小的许德胜,跟你敬酒!”
“我不喝酒!”
“您不喝没关系,我喝完,往后要有大事,多半得仰仗着您啊!酒喝完了,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我当时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许德胜如此热情。
不多时,酒肉穿肠,桌上的盘子一扫而空。
马小军走我身边,提醒我:你可以去问我爸爸一些事情了。
“恩!”
我走到马千山跟前,问:马叔,我这次是为了鬼胎来的。
“你遇到了鬼胎?”马千山问我。
“恩!我想要去除鬼胎,我看过一些古籍,能去鬼胎的人,只有珲城影像公,您是影像公后人……”
“但我办不到,影像公的手艺,没有传下来!”
没传下来?
那我很费解,如果说影像公手艺没传下来,那马千山不可能是出马仙。
他不是出马仙,就没有出马大仙们那玄而又玄的手艺,那他是怎么成为博彦县庙神的?
我没空去理清疑问,毕竟还有正事要办,我继续问马千山:马叔,你不会手艺没关系,只要你能告诉我,影像公去鬼胎的大仙,请的是哪一尊?
“这……我还回答不了你,需要明天去一趟老家,找出家里的古籍,上头有记载!”
“那明天……”
“放心,我一早就去,中午大概就回来,你和你朋友,就在厢房先住一晚。”马千山很热情,也很善意。
我连忙答应了下来。
作为客人,吃了这么美味的全驴宴,得给主家洗洗碗筷,料理桌上的残羹冷炙。
马千山摆手,示意不用,说让马小军处理就行。
那可不行,我跟许德胜又没什么要紧事,闲着也是闲着。
一番争执,马千山劝不成,就带着马小军去了义庄大堂,给尸体刷浆糊去了。
在洗锅刷碗的时候,我问许德胜:老许,你吃饭的时候,咋那么殷勤?不像你的作风啊!
“安然,你可不知道,我这是套交情呢!”
“套什么交情?”
“马千山的交情呀。”许德胜压低了声音,说:马千山啊,真是庙神……正儿八经的神明,咱要跟他把关系攀上了,往后走江湖出了事,找他帮忙,绝对妥当。
我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许德胜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去打听了马千山为什么是庙神。
顿时,我就不高兴了,戳着许德胜的胸口,把声音埋低了,骂:你咋这么欠呢,都说不要去打听这些八卦,你非去打听,对你有什么好……
老许一脸害怕,他是怕我吵上头了,待会压不住声音,吵得让马氏父子听见了。
毕竟打听别人隐私,是件特不讲究的事,许德胜还是要脸的。
他连忙中指竖在嘴唇前面,小声说:嘘,别吵了,别吵了,待会我回屋跟你说……先洗碗。
我们俩继续料理脏兮兮的锅碗瓢盆,等一切收拾妥当,关了厨房门,我们俩回了屋。
一进厢房,许德胜就把门栓给插上了,他看我黑着脸,笑呵呵的说:先别着急骂人,我是从天上的鸟、地上的黄皮子嘴里,打听到消息的,没找人问,你不说我不说,马千山肯定不知道。
我这才想起来,许德胜的“造畜术”,有一功能,就是能跟畜生交流。
他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喊来了博彦县里的飞鸟、黄皮子这些畜生,从他们嘴里问出来马千山为什么是庙神的。
“你都说人家是庙神了,那人家什么不知道?就你这点造畜术的手段,马千山破不了?”
“他真破不了,他确实是庙神,但是吧……在一天里,他只有一半时间才是神明,其余时间,他也是人!”
“啥意思?”
“他夜里才是神,白天就是个寻常人。”许德胜还悄摸的说道:这老马,相当不简单……确实能预测未来……
“也能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写写画画?”我问。
“能!”许德胜的答复,极其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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