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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金娥道：“就像是你们猜测我把苹果换了一样，我们都没有证据的。”
“那这件事我就认栽了吗？你们卖得本来就比其他人家的要贵，我看在质量比较好的份上，本来也打算认了。你现在竟然说我是自导自演！”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要是我自导自演，我赵本土就不是人，不得好死。”
赵厂长气急败坏，金娥倒是一愣。
怎么回事？
赵厂长竟然敢这么赌咒发誓？
难道真的不是他？
微风拂面，气氛有些凝重。
“真的不是你吗？”陆凌远眉心微皱，似乎也在思索什么。
“具主任，具主任。”不远处，有人追了过来，“具主任，你快来看看啊，这件事我们好像有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众人一起看去。
来人拎着一网兜的苹果，“你们快来看看，是不是这些苹果和咱们苹果园的很像。”
闻言，金娥第一个掏出来拿在手里。
圆溜溜红通通的大苹果拿在手里，金娥一只手都托不住。
“很像……”
“就是咱们苹果园的！”具主任倒是肯定，“这哪儿买的？”
“是我亲戚来相对象给我妈带来的。我当时看见了还挺惊讶的呢，结果今天早上听了徐资料员的话，我就心里直嘀咕，赶紧回家找了我妈要了苹果来给你们看看。”
“这就是咱们苹果园的。”具主任越看越肯定，“别说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就是联着几个公社，整个县城，这么好的苹果也少，要不然，我也不会定价到五毛！”
“你亲戚这苹果是从哪里买的？”具主任追问。
“就是在乡里，隔壁香河集市场。”
具主任皱眉，“不是县城里？”
“不是。”
“不可能啊。”苏华道：“咱们现在苹果园的苹果除了双喜罐头厂之外，就只供给县城的。”
气氛又凝固了片刻。
众人的视线一点点都落向了金娥。
“这不就是证据吗？”徐冬梅道：“刚刚金娥还狡辩了，那些好苹果去哪儿了，看看，可不就是被卖出去了吗？”
“我没有。”
“你们先不要争辩。”陆凌远道：“既然有人在卖，那么一定可以找到卖苹果的人，他到底从哪里拿到的货，一对质就是了。”
“对。”苏华道：“咱们去找这个卖苹果的去。”
隔天一早。
香河集市场。
“苹果嘞——”
“又酸又脆的大国光嘞！”
“又甜又面的黄香蕉嘞！”
“你好，这是我的工作证件。”苏华箭步走上前，“我是前进公社的工作人员，有些事我需要找你了解了解。”
“啊？”年轻的商贩尖嘴猴腮，一看见这证件有点害怕，“不是，同志啊，我没干坏事啊，你们找我干嘛？”
“我们要问你这苹果，你是从哪儿进来的？”
“从一个女的那里。”
“什么女的？”金娥在苏华和具主任身后现出来问道。
“啊，小金同志！”年轻的商贩一下叫出了金娥的称呼，“小金同志，可不就是你吗，怎么回事？你这回带这么多公社的人来干嘛。”
“我认识你？”
“我们怎么不认识了？”年轻人话说到这，突然捂住了嘴巴。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具主任愤怒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卖的苹果是公家的！”
“啊，不是吧！”商贩明显怕了。
“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商贩慌道：“我的苹果都是从这个小金同志那里进的，分批进了一次几十斤，小金同志告诉过我，嘴巴要严实一点。”
“什么。”陆凌远一把抓住了商贩的衣领，“你最好别胡说八道！”
“诶呀呀，你放开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公社的干部啊，你们管不管了，这个男人是要打我啊。”
“小陆同志，你冷静一点。”具主任说道。
陆凌远放下了这商贩。
“我告诉你，我可公社的人。”具主任道：“你最好不要给我撒谎，你给我撒谎，你就不要再在这个市场里继续做买卖了！”
“我真的没有撒谎啊，领导啊，我真的是从小金同志那里进货的。”
商贩一口要定。
金娥就要气笑了。
“我跟你素不相识，怎么就给你进货了呢，我连你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小金同志，咱们做人不能这样吧，你这不是翻脸不认人吗。”商贩拧着眉毛，“当初可是你亲自找上我的。”
“我找的你？”
“对，就是在，你亲自问我要不要做苹果的营生。”商贩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叫金娥，对吧，这是你对象，叫陆凌远，对吧，你现在在苹果园工作，对吧。”
金娥越挺越不可思议了。
这个商贩竟然这么了解她。
“领导，可真是这个小金同志主动找上我的，不是我找的她！”商贩道：“是她诱惑我的，让我在夜里偷摸去苹果园外面等着。”
商贩说的有鼻子有眼。
连苏华都开始不确定了。
“金娥，这件事是不是……”
“不是真的，他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就是这样的，小金同志，咱们合作了好几回了，你做人要厚道的呀。你不能现在上面一查起来，你都把我撂下呀。”
“你在胡说八道。”
“我每一句都是真的，我绝对没有胡说。我愿意配合咱们领导的任何调查，领导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
“具主任，事情不可能是他说的这样的。”陆凌远道：“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和金娥有关。”
双方各执一词。
具主任的脑仁都疼起来。
“既然你说，是金娥诱惑你进货的，那你说说看，是哪一天，在什么地方，你和谁，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上一次进货就是在上个礼拜五。”商贩回忆道：“那天夜里，我和我媳妇两个人，打着手电过去，金娥正好就在那等我们了。当天一共拿了三十斤黄香蕉和二十斤果光一号。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当时拿了二十块钱去的，她找给我十七块五！”
这商贩的每一句都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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