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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找了一个方向，朝通天峰飞去，来到通天峰顶，远远地看到水麒麟高大的身躯毛发直立，正对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在龇牙咧嘴，锋利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冷的白光。
身影瑟瑟发抖，他跌坐在地上，一根黑乎乎的烧火棍从怀里掉了出来。
水麒麟灯笼般的巨眼，双目圆瞪。林夕一个闪身出现在他们中间，水麒麟对着他点了点头，似乎在打招呼，嘴里咕噜咕噜发出声响，又用硕大的一根爪子拨弄了一下烧火棍。
“你的意思是这根棍子有问题？”
林夕轻声开口。
水麒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它又靠近了张小凡，黑乎乎的大鼻孔凑近闻了闻，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咕噜咕噜......吼吼......”
“你是说刚刚有魔道气息，现在又消失不见了？这个弟子有问题？”
“......”
林夕和水麒麟一人一兽，说着自己的语言，竟也相互顺利地沟通起来。
张小凡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里慌张害怕的情绪突然消失不见，一股安全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你回去吧，我和他聊聊。这事情你不用管了。”
林夕对着水麒麟说了最后一句话，又伸出手在它巨大的脑门上摸了摸，水麒麟双目眯了起来，还把大脑袋朝林夕的手掌稍稍靠近，这样的场景，惊呆了坐在地上的张小凡。
水麒麟缓缓退入了水潭，临了还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有些不舍地没入了水潭。
将水麒麟送走，林夕伸手将张小凡扶了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出来？”
说着又手掌一翻，那根黑乎乎的烧火棍被他抓在手里。清凉的触感直透人心。
“林师叔，我，我是出来找大黄和小灰的，没找到它们，通天峰我又不熟悉，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
张小凡有些不敢看林夕。
会武期间，大部分弟子都选择住在通天峰，张小凡自然也和师兄们一起。
“我看你心事满满，算了，这是你的私事。”
林夕也不喜欢过问别人的私事，将手中的烧火棍递给了张小凡。
“这根棍子......没事，你回去吧。”
林夕摆了摆手，张小凡却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在他心里一直憋着，他有时候很困惑也很迷茫。
“怎么了？”
林夕看着低着头的张小凡。
“师叔，谢谢你两次救我。我......”
“说这些干什么。”
“师叔，我......如果说一个人有一个邪门的法宝，会不会也就堕入魔道了。”
林夕看着茫然的张小凡，轻声一叹，道：“兵者，凶器也，本来就是用来伤人的，所谓正道魔道说的是人心，正道里也有比魔道还恶毒狠辣的角色，魔道里也有良善之人。”
张小凡心里掀起了海浪，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正道魔道的事情，还有些颠覆他的认识，魔道里也有良善之人吗？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太依赖这根棍子，要驾驭它，而不是被它驾驭。”
林夕若有所指地说道。
两人都心知肚明，张小凡对着林夕郑重地点头。
“算了，你也别回去了，明天你也轮空，不用参加会武，陪我喝几杯。”
林夕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一个飞身，来到了大殿顶上。
“师叔，这，我们站在大殿顶上，还要喝酒，这对是对宗门不敬......”
“尊敬要放在心里，我辈修士，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修行，修行，与天争命，求的是逍遥天地，自由自在，别把自己束缚住了。”
林夕手中出现两个酒葫芦，一个直接塞进了张小凡怀里。和他碰了一下葫芦，林夕仰头喝了一大口。
“哈，这酒，你在这个世界可喝不到......”
张小凡打开酒葫芦，学着林夕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从他的喉咙开始灼烧，一路到心里，刚刚满心的茫然和怨念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张小凡的脸一下就红了，两人继续碰葫，一口接着一口。
“师.......师叔，喜欢一个人，好累......”
“应该是，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又不喜欢你，才累吧。最心累的是她喜欢别人？”
“咳咳.......师叔，你......你看到了？”
林夕不置可否，刚刚，田灵儿和齐昊相拥在一起，当然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林夕望着天穹，喃喃低语。今天他说了很多话，有些话张小凡似懂非懂，他也打开了内心，说了很多，两人仿佛多年的好友。
林夕和张小凡本质上都是孤独的。或许，两个孤独的人天生就有话题聊。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把有些深埋心底的话都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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