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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可是再美的誓言也抵不过世间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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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以后的幸福就是张子渝了,我以为,他可以给我无限的温柔足以让我忘掉陆安宁。可是在人群中,在这个没有陆安宁的城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辆熟悉的车,还是难过的想要哭。

    生活仿佛就这样平淡如水的继续了。

    每个人都有他们微小的小天地。

    有的人幸福,有的人孤独。

    秦墨现在专心在考研。我几乎都不怎么见他了。我没有把林浩的事情告诉她。因为林浩说过希望秦墨就这样忘记他。对一段感情最好的遗忘就是不要向她透露一点蛛丝马迹。

    杨洋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总是独自一个人穿梭在食堂,教室和图书馆。她不爱逛街,不爱打扮,甚至拒绝每一个向她表白的男生。我曾经一度怀疑过她的性取向。不过,我想这是我神经大条时的多想。

    李佳翠依然和她那个长发飘逸的男朋友你侬我侬。最开始的时候,我打算告诉李佳翠,像这种花花公子一样的男生是不会真心对一个人的。但是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应该让她学会成长。在她这么爱一个人的时候,善意的阻止在她看来都是一种诋毁。我从来没有看好过他们的这段感情。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坚持多久。

    小然最近比较怪,她每天放学之后到酒吧转一圈就回家了。而且很准时。基本上都是在10点左右就到家了。甚至很多个夜里,我都会听到小然慌张的跑出卧室冲向厨房。过了几分钟才会回来。有一次我起来上厕所,看着小然像一个鬼魂一样站在厨房那里,看着家门前听着一辆宝马车,直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消失在她眼前,她才会离开。

    至于我。

    张子渝每天都会来接我去他在云城的工作室。他忙完工作的时候就会带我去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是挺舒坦。

    可是后来又一次在他的工作室里见到了胡雪儿以后,我就没有再去过了。

    总觉得我跟张子渝在一起是不光明正大的,胡雪儿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能刺伤到我。也许我真的就像别人说的是一个抢了别人男朋友的人吧。

    我没有问过张子渝为什么会跟胡雪儿分手。也没有问过为什么在他的工作室会见到胡雪儿。这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我不关心的事向来都是不管不问。

    很快,冬天就来了。这个我一直惧怕的季节。

    冬天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我们各种的伤痛。

    今天接到了李佳翠的电话,她说季明朗消失了。

    我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找到了李佳翠所说的那个昂贵的要死的俱乐部。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口,看着自己这一身行头,心虚的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我打电话给李佳翠,问她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她很得意的说,你抱上季明朗的名字,他们会让你进来的。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我挂了。我懵了两三秒之后,对着电话大骂一句,“我去你大爷的,季明朗又不是他们的爹,他们凭什么让我进去啊。”这时我刚才看见穿的像是一个贵族的男仆一样的门童笑呵呵的朝我走过来,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吓的往后跳一步,心想,干什么啊,不让进还不让吼啊。

    “请问您是季先生的朋友吗?”“呃”我想了一下然后说:“我是她女朋友的朋友。”“季先生的女朋友有很多的,你说的是哪一位。”听了这个门童的话,我立马怒了。

    我跑到一边给李佳翠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之后,我就嚎叫着把李佳翠给骂了一通。

    “你丫的给我下来。搞什么搞啊。季明朗有什么让你着迷的地方,你丫死心塌地的不想离开。你不过是他众多女朋友的其中一个你还瞎显摆什么呀,一个男人头发这么长,你也不嫌恶心,走在一起别人会不会说你姐或是你妹啊。一个洁癖症患者有什么稀罕的。丫的把你卖了还得巴巴的给别人数钱呢。你赶快给我下来,跟我回家。”我挂了电话大口的喘着气。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鼻涕,看着脸色突然变黑的门童,翻了个白眼。

    “请问这位小姐刚才说的是季明朗吗?”“就是季明朗。”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我以为是那个门童,想也没想的就说了出来。回过头一看,季明朗就站在我身后。我吓的咽了下口水。

    季明朗阴沉着脸看着我,“我有那么差劲吗?”我把我的包抱在胸前,一副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了的架势。

    “你、你就是那么差劲。门童都说你有很多女朋友。李佳翠傻乎乎的你别欺负她。你敢、敢欺负她,我就跟你拼了。”“哈!”季明朗听了我的话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他的头发,“我没有欺负她。要欺负早欺负了。就是欺负了你也管不着。”说完就大踏步的走进了那个几乎闪瞎我的眼的金碧辉煌的大门里。

    我气的在门口直跺脚。看着门童同情的目光,顿时火冒三丈。

    我又掏出手机给李佳翠打电话。可是电话通了之后她就给我挂了。

    我连续打了三次都给我挂了。就在我想要跟门童拼死一搏打算冲进去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看着李佳翠三个字有种想撕了她的冲动。

    “喂。”“小翠上洗手间了。你就不要打电话了。她不会跟你走的。还有,想要跟我拼命,就攒够资本再说吧。”“嘟嘟嘟嘟。”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差点把电话给摔了。季明朗——你给我等着。

    我怒气冲冲的回到宿舍,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脑门了。我把外套脱掉,对他们俩激昂的把季明朗和李佳翠给骂了一遍。

    杨洋和小然看着激动的我,有点惊讶有点想笑。

    我累的往床上一坐,然后又站起来,“你们俩以后都不要在理李佳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见色忘友,我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连个屁都没放连个人影都没漏,真是气死我了。”杨洋和小然巴巴的点着头。

    我心满意足的躺床上。心想,这骂人真是个体力活。

    晚上李佳翠回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理她。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有点于心不忍。

    怪来怪去都怪那个季明朗。他对付女生真是太有手段了。李佳翠这么单纯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可是想到这一整天她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至少安慰我一下嘛。

    我拿着洗脸盆阴着脸从她身边走过,她一下子拽住了我。

    “倾情,对不起嘛。季明朗把我的电话拿走了,我没办法给你打电话啊。”我继续阴着脸,不说话。

    “倾情,季明朗消失了好几天了。我真怕有一天他会真的消失的。”听着她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我叹了口气,“你就这么爱他?”李佳翠看着我,很坚定的说:“爱!很爱。”“我只怕你受伤。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情场高手,追到的女孩都是玩玩就甩了。”“我。”“好啦,我不生气了。你好自为之吧。”睡觉的时候,李佳翠非要跟我挤在一起。小然今天也非常奇怪没有回她家去住。我也没问为什么。

    我侧着身子看书,李佳翠趴在我身上,小声的说:“倾情,季明朗晚上把头发给剪了。”我合上书,转过身,看着她,“什么?”“我说,季明朗把头发给剪了。”我突然好奇起来。他那一头长发应该留了好多年吧。应该有很深的感情,怎么突然给剪了呢。我纳闷的问她,“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在俱乐部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好可怕啊。一整天都黑着脸他朋友问他为什么把头发给剪了,他只是淡淡的说一句,留够了。我看他心情不好,也没多问。谁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我听了李佳翠的话,笑了。

    之后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季明朗来接李佳翠。真的还蛮想看看他剪了头发是什么样子呢。

    很快,就到了圣诞节。

    巧的是,圣诞节这一天是星期六。全校大放假啊。我听着校园里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心里就犯怵。

    圣诞节的时候,到处都是烂漫的烟火。砰砰的响彻整片天空。彩色的烟花炸开在绸缎一样的夜幕中,像极了散落的泪花。

    此时,我正和张子渝坐在一家高档餐厅里享受着舌尖上的美味。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陆安宁相约此生。接受了他最真诚的的邀约。戴上了他专门定做的戒指。那个时候的我们都以为,誓言是很好实现的。

    可是再美的誓言也抵不过世间的演变。

    我看着张子渝,心中一阵失落。不过因为林浩,我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以为他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他对我却也倾注了太多。他所作的并不比陆安宁做的少。可是爱情不是感激。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张子渝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摇摇头,问他:“怎么会跟胡雪儿分手。”“因为你跟陆安宁分手了。”听了张子渝的话,我很纳闷,我疑惑的盯着他,“什么意思啊?”张子渝优雅的喝了一口红酒,认真的看着我,“雪儿当初跟我说,给她一年的时间,让我爱上她。可是一年之后,我并没有爱上她。再后来你跟陆安宁因为你妈妈的关系而不得已分了手。加上出了林浩的事,所以我就用了一点手断,不费吹灰之力就追到了你。”我眨巴着眼想了一下他的话,没听明白。

    然后我问他,“你是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张子渝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他低下头,切割着盘子里的牛肉,淡淡的说了一句:“恩!喜欢了很多年。”直到以后很多年,在想到张子渝。想到张子渝切割皮肉淡淡的说出的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会泪流满面。他淡淡的忧伤的语气,始终是我觉得不能放弃他的原因。哪怕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他。

    有时候我就会想,我注定会被任何这种忧伤的气息给弄死。它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哪怕尽头是不归的路。

    吃了饭之后,我和张子渝手牵着手散步。欣赏着路边的树上挂满了星星点点的小灯管。还有那震耳欲聋的烟花声。

    “倾情,后天我要去北京打一场官司,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回来。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张子渝停下来,看着幽远的深蓝色天空对我说。

    我的心里有一点小失落,却还是假装不在乎的说:“哎呀,你就放心吧。等你回来之后,我一定让你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沐倾情。”张子渝宠溺的摸摸我的头,“走吧,送你回家。我还要回工作室处理点事情。”晚上回到小然的家。屋子里漆黑一片。心想,小然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然后看到厨房那里传来一束车灯。我走过去,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我不认识,女的是江小然。

    我笑了一下心想,这小妮子,看不出来啊。交了男朋友还这么隐秘。

    在小然打开门之前,我快速的跑到洗手间,假装什么都看到。在她看到我的时候还高兴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然后想了一下又说:“哦对,今天是圣诞节,你跟张子渝到哪里快活去啦。”我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我跟我男朋友去快活快活怎么啦。倒是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小然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害羞的低着头往卧室里走,“哪有啊,圣诞节嘛,跟你哥朋友出去玩玩而已。”“什么朋友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出了我们还有其他朋友啊。”小然转过身,求饶的看着我,“好吧,败给你了,倾情,我交男朋友了。”然后她拉着我走到厨房,指着门外的那辆白色宝马车对我说,“喏,看见那辆宝马没有,那是他的车,他就住在楼上。”我轻轻的扫了一眼那辆宝马车,“你这么有钱,还在乎宝马?”就在这个夜晚,我倾听了江小然的爱情。

    “倾情,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就那样看几眼,便可以爱上一个人。起初,最吸引我的还是那辆宝马。他每天把车子停在我们家门前,想不去注意都难。渐渐的我就对车的主人开始好奇起来。然后再一次看到那辆宝马的时候也看到了他。当时他从车里下来,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清冽的嘴唇紧抿着。沉默而冷静。那一刻,我就被他吸引了。我开始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开车好车招摇撞市混吃混喝的富二代,后来才知道这车都是他自己挣来的。他每天会起的很早,就算是晚也不会超过八点钟。有的时候,凌晨四点钟就会听到他发动引擎的声音。倾情,你知道吗,我天生对那种冷酷的人有着浓郁的迷恋。”我眯着困得发酸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听着小然说话。突然感觉到李佳翠的不容易。

    小然会对这种冷酷的人感兴趣,李佳翠就会被那种花花公子迷的团团转。而我呢,深深的眷恋着那种忧郁的气息。我们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爱人的方式。

    我打过一个呵欠,对小然说,“你了解他吗?”“其实他还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在一起吃了几次饭而已。我只是找个各种理由,让他来找我而已。我想,他并不喜欢我。”我惊呼一声,“江小然,你疯了?”小然苦笑了一下,“也许,是真的疯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迷糊中感觉到小然起来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了。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会被这种幽灵般曼妙的身姿给吓醒,后来就越来越习惯了。

    梦里,想到了小然说的那句话:我从来没想过,就那样看几眼,便可以爱上一个人。

    是啊,看上几眼,就记住了一生。

    圣诞过后,很快就迎来了寒假。

    以前我总是觉得。能放个假,回到久违的家,久违的被窝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可是自从我和陆安宁分手之后,除了我妈,那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在寒假的前一个星期之前,张子渝回来了。他回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他的战利品。

    我刚一出校门立马脸就红了。

    这让我想到了上初中的时候。陆安宁开着一辆奔驰在我校门口,路上的同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多都是羡慕的口吻。

    我看着张子渝斜着身子靠在那辆我唯一认得的英文牌子的跑车——保时捷。我当时纠结的是立刻转身回去还是捂着脸假装不认识他走开。

    最后想了想,还是捂着脸走开吧。我真怕张子渝会开着车追到我学校去,他完全干得出来这事儿。

    可是我捂着半边脸只走了两步就被张子渝拽住了。我心想这下完了完了,明天我就是学校的红人,肯定得被那些花痴帮的口水给淹死,眼神给杀死。佛祖观音耶稣老爷,只有天知道我并不想成名啊。我只想做一个普通老百姓啊。

    “你跑什么啊。”张子渝拖拉着我把我塞进车。

    我闭着眼睛求着天上各路神仙保佑我,保佑我刚才上车的时候没有被人看见。

    “睁开眼睛”!

    我

    “不睁我可就吻你了啊。”好吧,我没有停顿半秒钟的把眼睛睁开了。而人家张大少爷正气定神闲的插上钥匙准备发动车子呢。

    好吧,有时候我就是那么自恋。

    “你怎么又买了一辆车啊。”我一边感叹着有钱的奢侈的生活一边暗骂他的腐败,败家。

    “不是我买的。”我惊讶的看着他,“不会是偷的吧。黑车?偷渡客?”张子渝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别人送的。”我很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我靠,谁这么大方啊,这年头,有钱人都送车啊。”“我不是去北京帮人打官司了嘛,官司打赢了,他就送我一辆车。不要白不要。”我鄙视的看他一眼,“什么官司啊这么值钱。”张子渝听到这笑了一下,“一场离婚官司。那男的宁愿送我一辆车都不愿意给她老婆一分钱。”我一听,腾的坐了起来,丫的,跑车就是好,想跳都跳不起来。

    我捂着头龇牙咧嘴的对张子渝说:“靠,什么男人嘛,这男人太差劲了,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什么玩意啊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我拍了一下大腿,“停车”!

    “你干嘛?”张子渝,我要代表万千女性谴责你。

    张子渝翻了个白眼,“我正当途径赚钱,你谴责我什么啊?”于是我想了想,的确。我这时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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