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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着沉重的脑袋揉着眼睛去开门。门外的李幼萌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你还没起床啊,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李幼萌大惊小怪道。
我淡淡的看她一眼,打了个呵欠,“李幼萌,你有事吗。”转过身,朝屋里走。
“你昨天不是说你家里有一款婚纱吗?带我去看看吧。”我打开大衣柜,空荡荡的大衣柜掺杂着一股淡淡的木质味,这才想到这不是我家。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没有我任何的东西。
我停下了在床上翻找我衣服的动作,回过头看着她,“我说过我有婚纱吗?”“是啊,还说要送给我呢。”我用我混沌的脑袋粗略的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有吗?”“算了,没有就没有吧,那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看婚纱的,我先到客厅去等你了,你快点。”李幼萌态度一个大转变,语气冷傲的说完就走了。我看着她扭着屁股消失在我房间门口,然后传来一阵骚动。过了一会。门口站着一个人。
“倾情,这是你的衣服,福妈给你洗好晾干了,我给你捎上来。”陆安心拿着我的衣服走了进来。
我接过我的衣服对她笑了一下。
陆安心看着门口,“李幼萌找你干什么的?”“没什么,让我陪她去看婚纱。”然后我走近卫生间。
谈了口气。换好衣服走出来,看见陆安心还坐着。
“安心,你是有甚么事吗?”陆安心连连摇手,“没事啊。哦,我就是等着跟你说下楼吃饭了。”“好。”诺大的餐桌上就四个人。我,陆安宁。李幼萌,陆安心。
“我妈和陆伯伯呢?”“晨练去了。”“哦。”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安心说话,然后时不时的看一眼陆安宁。
我心烦意乱的喝了几口粥,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吃好了,先走了。”“哎哎哎,你干嘛去啊?”李幼萌慌张的跑到我跟前,吓我一跳。她拉住我的手腕,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无奈的看着她,“我到外面客厅等你好吧。”陆安心看看我,对李幼萌说:“要是倾情有事的话,我去陪你看婚纱吧。”“不行,你身体不好,好好在家呆着,不要乱跑了。”陆安宁严肃的看着陆安心,眼里是满满的关心。我的心一沉,他的意思是让我去陪李幼萌吗?
“幼萌,那么多的婚纱杂志,你随便选一款就是了。”陆安宁擦着嘴,站起身,眼神从我脸上淡淡的扫过去,朝门口走去。
李幼萌跟着陆安宁,“安宁,图片上的跟上身的感觉不一样啊,再说了,婚纱怎么能随便选呢”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愣了愣,然后回头对陆安心笑了一下,就走了。
“倾情。”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陆安心追了上来。她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泛着红晕,微微的喘着气。
“倾情,你要是没事的话陪我逛逛吧,我都很久没出去逛逛了。”我和陆安心逛了一个多小时,陆安心的身体看来是真的不好。才逛了这么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我假装累了找了个借口,随便找一家咖啡店进去了。
“我不喜欢李幼萌。”陆安心嘴里咬着吸管,看着咖啡厅中央的那个钢琴悠悠的冒出一句话。
“呵呵,为什么啊。”我淡淡的看着她。
“讨厌她那副虚伪的嘴脸。恶心。”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很快就是我们的嫂子了。”说完我扫了一眼那架钢琴。
“对了,怎么会突然就订婚了。”我猛然想起来,问了一句。
陆安心突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我摇摇头,“不知道呀。”她不屑的笑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他们俩睡在了一起。陆安宁要负责任呗。”突然想起了那个画面。我的脸腾一下热了。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有点难过。
因为安心说的太过直白,因为突然被提起那个不想回忆的画面被说中了心事。
之后,我就把安心送回了家。跟她道别我就回了我自己的家。
从昨天回来还没来得及打扫。我妈不会来也不知道找人打扫一下。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废墟。
我拍拍沙发上的灰尘,坐了下来。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的翻看着电视节目,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
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有点冷。确切的说我是被冻醒的。
我看着墙上的钟,时针指向5的地方。整理一下衣服朝门外走去。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特别早。现在不过是5点多的时间,天已经快要黑透了。
下楼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来,张子渝的名字在我眼前跳跃着。
“喂。”“倾情,你在哪呢?”我想了一下,然后说:“在家呢。”“外面天冷,没事就不要出去了。今晚有事就不去找你了,回来再给你打电话。”“恩好。”挂了电话,突然发现张子渝现在的话好多啊。
我竖起衣领,走到小区门口,拦了辆的士去了一家我比较熟悉的酒吧。
说是熟悉,其实也不过就来一次。还是跟李佳翠和季明朗来的。想着那个变态洁癖症患者季明朗,我的心口就堵得慌。
酒吧里比较冷清。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到疯狂的时候。我还是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服务生朝我走过来,我要了一杯橙汁。服务生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走开了。我假装没看到,难不成来酒吧就只能喝酒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吧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不少人。音乐声也变得噪杂起来。震耳欲聋的音响恨不得把我的肺给炸开了。
我看着舞池中开始扭动的身体的那群人,突然有种快感。我盯着吧台那个地方看过去。看了一会,站起身走过去。
我坐在高脚凳上看着后面那一面放着各种酒的柜台。琳琅满目。颜色鲜艳而艳丽。这时有个服务生走过来,我看他的样子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他大声的对我说,“想喝点什么——?”我看了他一眼,又看着那面酒柜,捂着耳朵,大声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转过身看着那群跳跃的人群,回过头对那个服务生说:“我心情不好,想喝酒——。”那个男生笑了一下,示意我等等。然后他熟练的开始调起酒来,我看他晃动着器具看的眼花,就转过头看着那群扭动的人们。
音乐的噪音早就将我的耳膜震的麻木了。
过了一会,那个男生递给我一杯东西。我看着这个又蓝又红的液体,杯沿还插着一片柠檬,试着喝了一口,一种苦涩的感觉。我在嘴里砸吧砸吧着。我皱起眉头,看着那个服务生,他示意我继续,我狐疑的又喝了一口,这时候已经喝到红颜色的部分了,红色的液体有股甜味,淡淡的,没有腻感。像草莓汁。
我把杯子往前一推,“再给我一杯。”那个服务生对我摇了摇食指,“这种酒不能多喝,会喝醉的。”听了他的话,我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个酒杯,就这么点酒就能喝醉。我才不信。
“再给我一杯就行啦,我不多喝。”那个服务生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给我倒了一杯。不过这杯酒跟刚才那杯不太一样。
我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又辣又苦,我苦着脸看着他,“这根刚才那个不一样,这个不好喝。”他对我耸耸肩,“酒吧里都是这样,每款鸡尾酒只推出一种,从来不重复的。”我一气之下喝完了剩下的酒,顿时胸腔里一股暖流。
我歪着脑袋,透过玻璃杯看向舞池里的那群人。突然就笑了。
我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刚踏出一步就摔倒了。
半天,我才扶着凳子腿站起来。
我趴在吧台上,心想,这时什么酒,怎么刚喝酒晕了。
我拿起酒杯砸着吧台,“酒酒酒,给我酒。”我眼神散焕,脑子里只有不断的重复的一句话,就是他们要订婚了。
那个服务生问我要喝什么酒,我伸出手随便指向后面酒柜里,离得太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那个服务生给我拿来一瓶黄色液体的酒,瓶子上一大串的都是英文,我看也看不懂。打开瓶子就往嘴里灌,显然服务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这什么酒,这么烈。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服务生,突然觉得有些眼熟。酒吧里彩色的灯光来回的晃,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恍惚中,就是觉得有点熟悉。
“这时威士忌,不能这么猛的喝。”那个服务生给我递过来两张纸巾,我擦着嘴,软哒哒的趴在吧台上,心里一片苦涩。
我拿起酒瓶,晃荡着走下去,找了一个没人的座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手里的酒瓶都空了,看人的眼神也迷糊了。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泪鼻涕一大把。
这时候,桌子上有个东西突然亮起来,我抓起来胡乱按了一通。
“他要订婚了,订婚了,呵呵哈哈”醉酒中的我,完全听不到手机那段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订婚了哈哈哈订婚了。”我趴在桌子上,嘻嘻哈哈的像一个疯子。
过了好大一会,突然有人把我拽了起来,拖着我就往外走。我使劲的挣扎着,“干什么呀,放开我。”我的手腕被勒的生疼,却也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嘴里大叫着,“放开,放开。”突然,那个人松开了我,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的冰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看向那个我看不清是谁的人,努力着想要站起来。
“沐倾情,你是要气死我吗?”我呵呵的笑着,对他招手,“喝酒去不,我请客啊。”“喝你个头啊,你不是说在家吗,你是不让你说来吗,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张子渝费劲的把我拽起来,“像一摊烂泥,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吗?”张子渝把我拖出了酒吧门口,一阵冷风吹来冷得我直哆嗦。
我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张子渝一松开手我就摔倒了。屁股上的疼痛感让我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你干什么呀,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张子渝蹲下来,心疼的看着我,“倾情,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啊。”“他都要订婚了,我喝个酒都不行吗?为什么我干什么都不行。我以为,喝醉了就不会再想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啊。”张子渝拽着我,“走,我带你回家。不哭了啊。”我一把挣开他的手,“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到哪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跟我走,我给你温暖好不好,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张子渝抱起我,我趴在他的怀里喃喃着,“我妈不要我了,陆安宁也不要了,全世界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全世界都不要你,我要你。”“放开她。”突然这声呵斥,张子渝停下了脚步,我看着张子渝的眼神变得幽暗,然后转过头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
陆安宁紧闭着嘴唇,表情冷峻不堪。我顿时觉得我都酒都行了一大半。我挣扎着从张子渝的怀里下来。
陆安宁上来就拉我,“走,回家。”我下意识的向张子渝的身后躲。
“你看到了,他不想跟你走。”“不走也得走,他总要回家吧。”“你凭什么带她走。”“因为我是她哥。”“哥?哼,真好笑,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这么痛苦。”我听着陆安宁和张子渝的争吵声觉得很难过。我摇摇晃晃着想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再待下去,我真的怕我会疯。
突然一阵急刹车,我被重重的撞了出去。我闭上眼睛看到的是,张子渝和陆安宁慌张的脸。恍惚中好像还看见了季明朗。
我醒来的时候,头还很疼,我看着粉红色的沙曼,和这熟悉的一切。回想着,我不是被车撞了吗?
我抬起腿,想要下床,脑子里“轰”一下让我很晕眩。我重新栽倒在床上,心想,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瘫痪了瘫痪了。我这大号的青春以后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可怜我还正直一朵鲜艳的花朵呢,怎么突然就瘫痪了呢。
想着想着,鼻子就发酸了,眼圈就泛红了,喉咙也哽咽了。
正在我想着是虚度残生还是咬舌自尽了结终生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轰一下子涌进来很多人,这场面让我措手不及啊。我错愕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场面。
“倾情,你可吓死我们了。”安心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像是某领导慰问受伤的老百姓。
陆安宁和张子渝一脸都拉着脸,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妈和陆伯伯相视一笑。我妈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你这孩子,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脑袋擦伤了。还好是冬天穿的厚一点,不然肯定得出事。”我眨巴着眼,迷糊的看着他们,眼睛扫过他们的脸,“谁能先告诉我,发生啥事了?”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张子渝和陆安心在吵吵,我晃晃悠悠的就朝马路上走了,突然来了一辆车撞了我,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头撞在了路牙石上。然后,他们就把我送去医院了。只是我恍惚中看到了季明朗,其实真的就是季明朗,只是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他而已。也可以说,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而已。
我站在阳台上活动筋骨,我妈可给我下命令了,过年之前那都不许去。我心想,这下好了,天天面对陆安宁和李幼萌这对神仙眷侣,这不是间接性的要我死吗。
还好,张子渝会没事来看看我。可是他两个工作室要来回跑,也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我整天百无聊赖的从楼上窜到楼下,吃吃饭看看电视,然后在从楼下窜到楼上,站在阳台上看看风景,睡睡觉。
过年之前我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在我终于庆幸李幼萌不在纠缠我去陪她看婚纱的时候,却也悲哀的迎来了陆安宁和李幼萌的订婚仪式。
大年初六的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来的都是商业上数得着的有钱人,哪会轮到我认识啊。
突然想到了林浩,如果林浩还在,我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身上穿着我妈前几天给我买的晚礼服,家里的暖气呼呼的开着,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冷气。我站在一个角落,黯然伤神的喝着香槟。看着诺大的客厅里,那些前来祝福的嘴脸,怎么都笑不出来。陆安心像个花蝴蝶似的游走在每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中间,招呼着。
我看着大厅中央的两个人,互相交换着订婚戒指,心脏简直要停止跳动了。我眼里蓄着眼泪摸了摸我锁骨间的那枚戒指,慌张的跑上了楼。
回忆就像是你心脏里突然插了一把刀,忘记了拔出来,然后每次想起来的时候,他会提醒你,疼!
耳边不时的响过陆安宁说过的每一句话,它字字句句就像一个符咒一样冲击着我脆弱不堪的心脏。我蹲在地上,捂着胸口,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起来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匆匆的走下楼去。宾客已经都走完了。我晃着不太清楚的脑袋问了一句,“人都走啦?”我妈看着我,表情变的严肃,“倾情,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才出来啊。”“我就是喝了点酒,去楼上休息了一会而已。”“你这孩子,今天是哥的订婚的日子,你怎么不出来陪下客人呢。”我的眼神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我又不是三陪小姐,陪什么客人啊?没有一个认识的我怎么陪。”我妈气的说不出话来,陆伯伯安慰着我妈,“没事了,人不是都走了嘛,划算是一个圆满的宴会。”说完他还爽朗的大笑几声。
我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下楼去,“妈,对不起,我真的是喝多了。”“你就知道喝酒,前几天喝醉酒出的事你忘记了吗?今天你哥订婚,你好歹露下脸,你也上点心。这样不是显的你没礼貌,而是让人家觉得你陆伯伯没面子。”突然我的血液腾的都涌上脑门了,“我没有露脸吗?我露脸的时候你怎么不找我啊,我就走开了一小会你就怪我没露脸,他订婚而已,管我什么事,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别人认识我老几啊?”说完,我气呼呼的朝门口走去,然后又停下来,“我上心他的事,谁又来上心我的事。”说完我就跑出去了,走到院落中的草坪时,差点崴到脚,我气得踢掉高跟鞋,跑走了。
我走了,可是我的心却再也没有平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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