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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凶兽庞大的身形颤了颤,轰然倒地。
阵法散去,轩辕策红着眼睛,目眦欲裂。
“是谁让你进来的!是谁让你杀了它!”
“咳……”
白泽一口血喷出,长剑插入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刚刚那一剑她用尽了浑身的魂力,此时连说话的力气也无。
轩辕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黝黑的瞳孔酝酿着风暴,言语从齿缝中迸出,
“白泽……”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却是这般满含杀意的憎恨语气。
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被他掐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余光瞥见地上的凶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女子。
她心下猛地一惊,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干了一件根本无法挽回的错事。
阵法散去,哀恸动天,突然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在瓢泼大雨中,她强睁着双眼,从他的指缝中试图说道,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对不起……”
她看不清轩辕策脸上的表情,更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只能一个劲的用尽全力,说着对不起。
砰!
轩辕策猛地一甩,将她用力摔在地上。
污血泥泞溅了她一身。
寒冷刺骨,如坠入冰窟。
她被急急跑来的炎炙扶起,她强撑着靠在他身上,脖子一道显眼的紫痕,嗓音沙哑难听,
“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炎炙扶着她的手一颤,“主人!你疯了吗!要不是你为了救他,又怎会……”
是啊。
可大错已铸成,恐怕她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不对,是你!是你这个心机女怂恿主人的!你自己胆小懦弱,就让主人进去救人!你还说凶兽偷袭殿下使其重伤,所以主人才不得已杀了它!主人是被你利用了!都是因为你!”炎炙气愤的对着织愿吼道。
织愿先前本就急的通红的眼眶,一被吼瞬间落下泪来,
“冤枉啊殿下,织愿冤枉!织愿见你被困在阵法中十分着急担心,根本不知道那凶兽是怎么回事,又怎么可能利用女君去杀害您的生母呢!殿下明鉴啊!”
“够了!”
一声怒斥。
轩辕策艰难的走到拓跋歌身前,神情痛苦,“阿娘……”
他刚要伸手去触碰,脸上却陡然一白,眼睁睁看着地上的尸体渐渐消散于无。
“不,阿娘,阿娘不要,阿娘!”
无根水千年一落,洗净森森白骨。
似远似近的诡异笑声,也消失于零乱雨声中。
良久。
“……白泽。”
她期待的抬眸。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施舍给她最后的一个眼神,凌厉的如同一把尖刀,生生割在她的心上。
昏暗的大雨中,织愿扶着轩辕策离去,她眼角酸涩,又沉重。
……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白泽一直在清月宫静养。
谁也不见。
炎炙大白一边照顾她,一边打听夜宁殿的事。
他们说轩辕策因伤口太多染了一身死气,这段时间都是由织愿在悉心照料。
说有一次无意中看见了织愿的兽型真身,居然同她血脉觉醒之前的模样很像。
说轩辕策并没有提及是她杀了他生母,似乎未打算计较。
还说,
“主人,别喜欢他了。好不好。”
白泽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苍白的嘴唇微动,
“他不恨我都是好的。我又怎敢奢求,他许我喜欢他。”
梦境到此处,突然开始模糊。
浓浓的悲伤压得萧长清有些喘不过气来。
……
直到有一日,梦境才又逐渐清晰。
“主人,你就不觉得,一向冰冷的殿下唯独对织愿有些不同,这件事很奇怪吗?”
炎炙撇着嘴道,“明明主人比她更厉害、更漂亮、更能干,随便换一个男人,只要是眼神好使的,也不会选那个心机女啊!”
她看着窗外,白云苍狗,“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懂了。”
她不是轩辕策的心上人。
所以样样比不过织愿。就这么简单。
距从魂兽战场回来已过了一个半月。因轩辕策身上的死气深入经脉无法驱除,饱受折磨。天帝天后张出告示,为其寻四海八荒的灵丹妙药。
她毫不犹豫的觐见。她的魂力有着净化死气的作用,但只能对暂时沾染的人有效。若要彻底根除经脉里的死气,可以用她的血一试。
每日早晚各放一碗血,凝成血丹,托炎炙送至夜宁宫。
她知道,这是她欠他的,他定会坦然接受。
连续一个月不间断,听闻他的伤终于治愈。她看着两手腕上反复被割的伤口,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她却不知,自己的血液中隐藏着血脉之力,在百年后她魂飞魄散之际,彻底从暴怒的轩辕策体内激发,从此成了他的隐疾。
白泽认为她欠他太多,救命之恩、杀母之仇,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她本以为很快就会听到他纳妾的消息,没想到,听到的却是织愿重病的消息。
之前炎炙总说织愿的真身与自己觉醒之前很像,她还不信,待她亲眼看见时,总归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轩辕策极有可能,是将织愿看成了当年被他救下的那只小兽。
那么他对她偶尔的放纵和温柔,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她再次站在轩辕策面前,恍若隔世。
这个人曾对她说,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却在不久之后主动叫她前去,只为了要一味药引。
“将你的角给我。”
听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她都没想到她会那般平静,
“我欠的是你。不是她。”
轩辕策抬眸,眼里满是讽刺,“所以本殿亲自叫女君前来,还不够吗。”
她脸色一白。
他可知断角意味着什么,断角之痛又有多痛。
她抿着唇,想试着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其实我想告诉你,十几年前你救的那只小兽,并不是织愿。”
“不是她难道会是你?”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在看她的笑话一般,
“高高在上的女君为找借口,居然连这种谎话也好意思撒。那只小兽修为天赋那么差,你是当本殿多愚蠢,才会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鼻尖一酸,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视线对上他,浅笑道,“殿下想要我死都行,何况只是个角。”
“哼。算你识相。”
“明日一早我会差人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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