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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成一团,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自己。
屋子里没有开空调,天气是很热的,可是她却觉得好冷,冷得她浑身颤抖。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的小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双腿早已经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麻木了,但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身体的麻木比起心痛的麻木,那真是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她本想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没心没肺地跟着裴公子回A国去看看。
可是一回到家里,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些事情通通跑到她的脑海里来了。
秦家的爸爸妈妈,他们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妈妈总喜欢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对她说:“小宝啊,妈妈真希望你不要那么快长大,你就能在妈妈的身边多待几年。妈妈想你的时候,随时都能够看到你。”
爸爸也是一样,常常对她说:“小宝是女孩子,女孩子就该富养。”
每当她惹事之后,爸爸会对她说:“男孩子的性格沉稳一些是好的。女孩子的性格就是要活泼一些,活泼的孩子更讨人喜欢。”
不管她怎么惹事,为了不让木头哥哥惩罚她,爸爸总会想方法替她开脱,每次生气的都是她那个木头哥哥。
可是木头哥哥又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他自己是那样冰冷的性格,跟谁都不太亲近。
他从小到大受的是秦家典型的教育男孩子的教育,首先第一条就要做到严以律己。
所以看到她总是惹事生非的时候,他免不了把他自己学的那一套用到她的身上。但是每一次又不是真的要体罚她,只是吓吓她。
秦小宝还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摔破了皮,流了一点血,并不严重,但是木头哥哥可心疼了,抱着他飞一般地去看医生。
他一怒之下就把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给换了,后来就换成了那个无比罗唆的钟坤。
虽然平时秦小宝是嫌弃钟坤罗唆得很,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将离开江北,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相见时,她还是会舍不得的。
钟坤是罗唆,可是他做事也细心,只要是她的事情,什么事情他都能办得妥妥的,从来不需要她操心。
还有小然然,那个小萝莉她也好舍不得。
小然然生下来妈妈就没有在身边,秦小宝像妈妈一样疼着她。
她是看着小然然一点一点,从一个好小的小不点慢慢长大的,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么可爱的小萝莉了,秦小宝的心就揪着疼。
也不知道小然然怎么样了,她的烈哥哥把她救回来之后,有没有好好照顾她?被抓的经历会不会在她的记忆留下阴影?
还有她温柔贤惠的嫂子,哥哥中枪昏迷不醒,小然然也刚刚被救回来,她一个人承受得了那么多吗?
秦小宝好想去看看情况,好想尽一份自己的力,可是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亲爷爷造成的,她哪里还有脸去。
就在这样的浑浑噩噩中,秦小宝从清晨坐到了晚上。
窗外已经华灯初上,她的房间没有开灯,更显得寂静可怕。
知道秦家父母要来,得到了他们飞机到达江北机场的时间,简然便提前做了准备。
她安排秦越的司机提前去机场接机,又打电话通知了家里的用人,让他们把房间整理好,以便秦爸爸秦妈妈到家就能休息。
傍晚时间,秦爸爸和秦妈妈一起赶到了医院。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秦妈妈的身体快熬不住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回家,从机场直接来到医院看秦越。
对于一个做妈妈的人来说,自己的身体远远不及儿子的身体重要,要是没有看到秦越好好的,她就是回去也睡不着。
因为她的身体不好,昨晚秦爸爸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只说秦越让他们回江北来看看。
飞机降落的时候,秦爸爸才把这次回国的真正原因告诉她。
一听秦越受了伤,秦妈妈着急得差点晕倒在秦爸爸的怀里。
她气得都不想理他了,他们的儿子出事,可是他却不告诉她,瞒她这么久。
她知道,他不告诉她都是为她好,但是慕之是他们的孩子,并且她的身体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差。
从机场到医院,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秦妈妈一直气呼呼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跟秦爸爸说。
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唯独将她这个做妈妈的蒙在鼓里,她怎么能不生气?
秦爸爸搂住她,无奈道:“阿嫣,别生气了。一会儿就要见儿媳妇了,你生气的话,她还以为你生她的气呢。”
“我明明就是生你的气,什么时候生我儿媳妇的气了,你别胡说。”秦妈妈用力捶了他一把,又说,“简然那么好的孩子,还给我们生下了小然然那么可爱的宝贝,我心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她的气。”
秦爸爸摇了摇头道:“我就说说……”
秦妈妈霸道地打断秦爸爸,说:“说也不可以。”
秦爸爸柔声说道:“好好好……只要你不生气,只要你身体好好的,你怎么说都行。”
多少年来,不管对错,都是他让着她,而他也甘之如饴,谁让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呢。
简然让萧擎河在病房守着秦越,她早就在医院门口等候秦爸爸和秦妈妈。
停车场离医院的大门有一段距离,秦爸爸和秦妈妈下车之后,要步行将近十来分钟才能到医院大门口。
还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简然便看到他们了……
已经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他们夫妻二人给简然的感觉还是跟她第一次见他们时是一样的。
秦爸爸护着秦妈妈,那小心谨慎的模样总让人觉得他是在护一个孩子,生怕她碰着磕着了。
“爸,妈……”简然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喊出口,她有些担心他们已经不记得她了。
“好。”秦爸爸点点头,算是应了话。
“简然……”秦妈妈走上前握住简然的手,激动道,“孩子,你能回来,真好!”
简然能回来,他们家的儿子就再也不用忍受思念之苦了,再也不用周周都去望着那冰冷的墓碑一站就是大半天。
“妈妈……”秦妈妈如此慈祥体贴,简然的鼻头忍不住就酸了,“我没有照顾好秦越,让他……”
秦妈妈拍拍简然的手,轻声说道:“孩子,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怪谁都不能怪你,你千万不要自责,不然慕之听到一定会难过的。你要知道,他最心疼的就是你了。”
“简然,先陪你妈妈去病房看看慕之。”秦爸爸最见不得妻子流眼泪,在她流泪之前赶紧打断她。
“嗯。”简然点点头,领着秦爸爸和秦妈妈往秦越的病房走去,“爸,妈,请你们随我来。”
秦妈妈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次,见到儿子的时候千万不能哭,但是一看到秦越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他双目紧闭,脸色和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像是对外界完全没有感知。
“灏哥,慕之他……”一开口说话,秦妈妈的眼泪便心疼得啪嗒啪嗒地掉。
秦爸爸轻轻拍打她的背,柔声说道:“有我在这里,慕之不会有事的。你和简然在这里陪慕之,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秦爸爸也担心秦越的身体状况,但是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肯定不能像妻子那样任性。
“你问清楚一些,最好你亲自记下来,不要错漏了什么细节。”秦妈妈拉着秦爸爸叮嘱道。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秦爸爸本想抱抱秦妈妈,一看儿媳妇还在场,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秦爸爸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妻子,早早把盛天交给儿子打理,他已经退出商界多年,如今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书香世家出生,少了几分商人的气息,但是他生在秦家,从小跟着父亲在商界混,曾经也风靡一时,退出多年,并不代表他现在什么事都不会。
秦老爷子是沈文渊替代的,秦爸爸如今便成了秦家最长的长辈,他一站出来,手下那些人自然都往他的身边靠。
从医生那里详细地了解过秦越的病情之后,秦爸爸立即做出指示:“离慕之醒来的最佳时间还有最后三个小时,时间不能再拖了。立即成立专家小组,研究能够解他病毒的解药。另一方面派人去找沈文渊和他的手下,无论如何想办法从他们的嘴里套出消息,一定要拿到解药。”
秦爸爸的方法是两边一起进行,多一条路,多一个选择,秦越也就多一个能够醒来的机会。
至于沈文渊,秦爸爸决定亲自去见见他。
沈文渊害他父亲性命,取代他的父亲那么多年,让他认贼做父那么多年,他是应该好好去会会那个人。
“妈,您的身体不好,我让我哥先送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秦越就好。”病房里,简然看着秦妈妈的精神不太好,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知道秦妈妈很担心秦越,秦爸爸走后,简然就抓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力量。
秦妈妈轻轻笑道:“简然,放心吧,妈妈没有那么脆弱的。倒是你,看你这脸色也比慕之好不了多少,你去休息一会儿,我看着他。”
“我不累。”简然温柔地笑了笑,她不想离开秦越半步,她担心他离开的时候,秦越会害怕,所以她要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秦妈妈看着简然,认真打量着简然,光是看外貌的话,几年不见,她看不出简然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由内到外多了几分恬静的气质。
秦越受伤昏迷,也没有见她慌乱得不知所措,而是把秦越照顾得好好的,其他的事情她也安排得好好的。
倘若换作是她,她一定没有简然做得这么好。
几年前,当她第一眼看到简然这个孩子时就喜欢得不得了,尤其看到她的儿子因为简然而有所改变时,她更加欣慰。
只是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人出了一场车祸人就没有了……
当时他们谁都没有怀疑过老爷子的身份,自然也没有怀疑那场车祸也是假的。
前不久,秦妈妈收到消息,听说已经“死去”好几年的简然突然回来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秦妈妈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一度以为是他的儿子对简然不死心,找了一个跟简然相似的替身。
就在刚才,秦妈妈第一眼看到简然时,她就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她几年前“去世”的儿媳妇。
一个人的容貌、姓名、出生等等都可以作假,但是那种由内至外的气质品性却做不了假。
都说沈文渊假扮老爷子,假扮得非常逼真,但是生活中还是会有一些小不同。
当年她和秦越的父亲都有察觉到老爷子一些不同,但是因为沈文渊和老爷子有同一张脸,他们都以为是他年纪大了,性情变了一些,谁都没有往身份会被替代那那方面去想,所以他们才被蒙骗了那么多年。
秦妈妈拍拍简然的手,又说:“简然,你对慕之小时候的事情感兴趣吗?”
简然用力点了点头:“我很想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他都不告诉我。”
简然对秦越小时候的事情可感兴趣了,想要知道他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么高冷。
她私底下问过秦越几次他小时候的事情,他都高冷地别开头,一个字都不愿意对她说。
秦妈妈握着简然的手,看向病床上躺着的秦越,缓缓说道:“慕之很小的时候,其实也是一个熊孩子。比别人家的熊孩子还要淘气,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都做过。”
“秦越也会吗?”简然也向秦越望过去,真的想象不出他那样一个一本正经的男人调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秦妈妈点点头,笑了笑,又说:“打架啊,斗殴啊,他都做过,每次都把别人家的孩子打得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这倒是像秦越做的事情,他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得最好。工作上是,生活上是,打架也不能落后了。
说着说着,秦妈妈脸上的笑意散去,心疼地说道:“可是慕之的童年比其他孩子的童年都短,他比别人懂事早。他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他的父亲要花更多的时间来照顾我,他便早早担下了不该属于他那个年龄应该承担的责任。”
秦妈妈继续说道:“他小小年纪时,除了每天上学外,还要跟着家长学习经商。别的孩子还在妈妈的怀里打滚卖萌时,他已经学会了照顾妈妈和妹妹。”
安静地听着秦妈妈说秦越小时候的事情,简然温柔似水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秦越的身上,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这边秦越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那边秦爸爸和战念北刚刚赶到江北军区,还没有见到沈文渊。
战念北领路走在前,说:“沈文渊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可走,想要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我看很难。”
秦爸爸轻哼了一声,扬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还没问他,结论不要下得太早。”
战念北笑道:“你退出商界多年,这些年算是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吧。我还以为你真的只在乎我姐的身体,其他事情都不关心呢。”
“慕之是你姐姐和我唯一的孩子。”秦越是他们爱情唯一的结晶,他那么爱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儿子。
他从小对秦越的要求严格,那是因为他们夫妻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他们夫妻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那个时候没有兄弟姐妹陪在秦越的身边,他必须有能力独自处理所有的问题。
谈话间,他们二人已经到了关押沈文渊的牢房。
沈文渊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战念北和秦灏,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秦灏,你来啦。”沈文渊笑了笑,一脸的得意。
“是啊,我来了。”秦爸爸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到好像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杀父仇人。
一夜之间,沈文渊那头白发似乎更白了,看起来老了许多,可是他仍然不知悔改。
他笑着说:“秦灏啊秦灏,你做了我二十几年的儿子,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性格?”
秦爸爸没有理会沈文渊挑衅的言语,他四处看了看,慢悠悠地说道:“战念北,你这个地方太小了,关不住人。沈老先生年纪也大了,不如放他出去,让他安度晚年。”
战念北笑着接下秦灏的话,说:“姐夫,沈文渊这个老东西以前得罪的人不少,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估计能从这里排到城区去。他的身份一公开,再把他放出去,那不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秦灏如此说的目的是什么,战念北听得出来,沈文渊肯定也听得出来。
沈文渊以前做的那些恶事,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当年正是因为他做恶事做得太多,后来被逼得走投无路,他才会想到用别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虽然他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很多年,很多人都把他忘记了,但是只要秦家和战念北把他的身份放出去,那么他以前得罪的那些人,不管是个人,还是集体都会赶来江北围堵他。
要是他被人逮到,那时候他可能就是真正的插翅难逃,还极可能被人分尸割肉。
秦灏就是想要抓住他的这个弱点,想让他交出解秦越体内HDR病毒的解药。
“呵呵——”沈文渊冷笑一声,道,“秦灏,你要是放我走,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你了。”
他安排许惠仪在秦越的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才成功无声无息地给秦越成功下毒。
他费尽心思安排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成功,他又怎么会只听秦灏一句话便把能解毒的方子交出来呢。
只要秦越的毒不解,只要他们还找不到方法,那么秦灏就不敢把他怎么样。
他们还得好吃好喝供着他,不然的话要是他有什么事,秦越的毒谁也解不了,秦越就只能做一辈子活死人。
秦灏知道沈文渊的软肋,沈文渊也明白秦灏的弱点。
沈文渊想要保住的是自己的性命,他年纪也一大把了,而秦灏想要保住的人是秦越。
秦越年纪轻轻,如今还掌控着盛天,他的性命,可比他一个老头子的性命重要多了。
沈文渊自认为两条性命摆在一起对比,秦越的性命要比他的重要得多,所以他觉得打心理战的话,最后会赢的人肯定是他。
“不用谢我,都是你该得的。”秦爸爸似乎没有明白沈文渊话中有话,又转头对战念北说,“能不能放人?”
“你是我的姐夫,这个面子,我肯定是给你的。”战念北招手唤来看守沈文渊的人,又道,“沈老先生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受苦了。你们带他去好好吃一顿,吃好了再送他离开。顺便通知江北的海路空运陆路严查离开江北的人,千万别把沈老先生弄丢了。”
“战先生真是客气,那我也先谢谢你了。”此时沈文渊仍然认定他们两个人是在演戏,他们绝对不会真的放他离开,所以他也就跟着守卫走了。
走了几步,沈文渊站定,突然回头,想要抓住秦灏与战念北二人真实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战念北与秦灏二人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让他抓到,他们二人正轻松愉快地讨论着什么。
因为猜不透他们二人心中所想,沈文渊的内心不由得有些忐忑。
难道他们还真打算将他放走?他们是不是找到解HDR病毒的方法了?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老奸巨滑的沈文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必须掌握主动权,让秦灏妥协,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
沈文渊点头对他们笑了笑,又道:“没有想到我还能走着出去,我再次谢谢你们二位。”
秦爸爸仍然平静地说道:“那你走好,我们就不送你了。”
沈文渊又笑了笑,尽量让自己不要慌乱,但是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每跟着守卫走一步,他内心的忐忑就深一分。
他们打的是心理战,但是此时他根本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这不摆明他处于下风?
沈文渊跟着士兵慢慢往外走,走得很慢很慢,多希望身后的人能够及时让他们回去。可是都走了好远,快要走出关押罪犯的片区,沈文渊还是没有听到秦灏的声音。
一旦踏出这里,那么等于说他便失去了所有“庇护”他的力量。至少,此时此刻,他不能出去,他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前,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这里。
沈文渊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回头看向秦灏,只见他的神色仍然平静如常,眸光深沉,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沈文渊一直以为秦灏的整副心思都在他那个病弱的妻子身上,秦灏久久不曾参与盛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今天看到秦灏,沈文渊发现自己错了,并且错得非常离谱,他真的太小瞧秦灏这个男人了。
秦家老头子当年一手创办盛天,秦灏从小跟在他的身边帮忙,说实话,就算他没有过人的资质,他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沈文渊说:“秦灏,你今天来找我,不外乎就是想要知道HDR解毒的方法。何不直接一些,跟我兜什么圈子。”
“不,我并不想问你要什么解毒的方法。”秦爸爸负手而立,深沉的目光冷冷地看着沈文渊,仿佛高高在上的神?。
“不想知道?”沈文渊冷声一笑,“你还真以为除了你以外的人都是傻子?”
秦爸爸注视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沈文渊,别多想,我来这里是真心想要放你出去。”
放沈文渊出去,秦爸爸确实是认真的。只是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就是要让沈文渊去送死,并且不能死得那么容易,生不如死的状态最好。
他的父亲被这个姓沈的给取代了,他的儿子又被沈文渊下毒,沈文渊做了这么多的可恶事,他怎么能让他那么轻易地死去,而让沈文渊生不如死,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要把沈文渊送出去,沈文渊以前得罪过的那些人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秦灏,你是想亲手断送你儿子活命的机会。”沈文渊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秦爸爸骂道。
“沈文渊,你错了。”秦爸爸迈步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我是不想给你活命的机会,并且我还不想做那个刽子手。”
“秦灏,看来我以前是真的错看了你。”原本以为秦灏是一只温顺的羊,如今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腹黑阴险至极,可怕极了。
秦爸爸看着沈文渊,忽然冷冷一笑,说道:“不,你并没有看错我,你只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沈文渊明白了,秦灏绝对不是跟他开玩笑,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解HDR病毒的方法。”
秦爸爸轻笑道:“你想要告诉我解HDR病毒的方法,但是我未必会相信。”
沈文渊这个人老奸巨滑,一肚子的坏水,他给的解HDR病毒的方法未必可信。
“秦灏,你……”因为猜不透对方心中所想,沈文渊的心越来越慌乱,但是他又想不到有力的办法反将对方一军。
可惜了,他两名最得力的手下,一名被简然击毙,一名被战念北关了起来。
沈文渊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会告诉你们解HDR病毒的方法,但是在这之前,能不能让小宝来见我一次?”
说到底,他现在还在乎的人也只有小宝了,唯一的一线生机也在小宝的身上了。
他还能赌最后一次,赌战念北是在乎小宝的,赌小宝对他这个爷爷也还是有感情的。
“哼……”秦爸爸轻笑一声,“沈文渊,都到这样的时候了,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不是跟你谈条件,只是想求你可怜我一下,让我在临死前见见我唯一的亲人。就算你们不可怜我,难道你们忍心让小宝不能见爷爷最后一面?”沈文渊是聪明人,用小宝来说事,他相信秦灏是不会拒绝的。
“我会替你转告小宝,至于她来不来,由她自由选择。”虽然沈文渊罪大恶极,但是秦小宝却是无辜的,秦爸爸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沈文渊的事情牵连秦小宝。
只要秦小宝愿意,那么她永远都是秦家的孩子,秦家的每一个人还是会像以往一样疼爱她。
顿了一下,秦爸爸又道:“那你可以告诉我关于HDR病毒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就算他不说,秦灏他们一定能够查得到。不过查得到又怎样,反正这种病毒目前没有解药。
沈文渊清了清嗓子,说:“HDR病毒来自A国,他们只给了我这种药,并没有给我解毒方法。或许他们只是研究出了这种毒药,并未研究能解这种病毒的解药。”
折腾了这么久,最后得到这么一个答案,秦爸爸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沈文渊,你最好没有说假话,否则我会让你死不瞑目。”
从沈文渊这里得到消息后,秦爸爸和战念北一起赶去医院。
途中,战念北忽然说道:“姐夫,你先回医院,我去找一个人。”
战念北想到了那个姓裴的,想到了A国的三少。他们在A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找到他们,说不定能够帮上一些忙。
“好。”秦爸爸点点头,让司机开车回医院。
目送秦爸爸离去,战念北调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战念北早就派人查了裴公子的底细,他在江北住在哪里,手机号是多少,战念北都一清二楚。
战念北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裴公子,看到战念北出现,裴公子也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战念北的心里挂着他的小宝,这次来找他,估计是想让他主动退出。
虽然裴公子并不意外战念北会找来,但是表面还是要做做样子,他看着站在门外的战念北,惊讶道:“怎么是你啊?你是找我有什么事?”
战念北看了裴公子一眼,一个侧身便挤身进屋,不管主人同意不同意,也没有换鞋,踩在裴公子刚刚换的地毯上,气得裴公子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战念北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双脚一抬,便放到了裴公子一尘不染的茶几上,鞋底踩的尘土像粉末一样掉落在裴公子的茶几上。
“战先生,难道你不知道进屋之前要先换鞋,脚不能放在茶几上。”裴公子陪着笑脸,忍了又忍,但是忍无可忍。
“我知道啊。”知道归知道,换不换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他今天来找姓裴的有重要事情,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战念北也不想跟姓裴的转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姓裴的,你是A国人,应该听说过HDR这种病毒吧。”
忽然听到HDR病毒,裴公子神色一沉,久久之后,脸色才好看一些,说道:“我从未听过什么HDR病毒。”
“你当我眼瞎吗?”刚刚姓裴的听到HDR病毒时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还敢睁眼说瞎话,说他没有听说过。
“战先生,我没有听说过,你总不能逼我一定要听说过。”裴公子打算打死都不承认。
战念北笑了笑,说:“不说是吧。”
“我真不知道。”裴公子耸了耸肩,心想有本事你咬我啊。
战念北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姓裴的,别跟我玩花样,不然你休想活着离开江北。”
裴公子赔笑道:“我哪敢在你面前玩花样啊。你走好,我不送了。”
送走战念北,裴公子立即打了一通电话,那边一接通他便急急说道:“三少,战念北刚刚问起了HDR病毒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电话里传来烈仍然有些沙哑的声音:“你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公子顿了一下,说:“我之前倒是知道一些消息,只不过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如今战念北亲自出马了,我猜想会不会是秦越中了HDR病毒?”
听到有可能是秦越中了HDR病毒,烈几乎立即转头看向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小然然。
小然然今天一天特别黏人,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步都不愿意与他分开。
晚上他好不容易哄她睡着,她没睡多久又被惊醒。
她可能是做了噩梦,吓得举起两只小手拼命乱抓,嘴里哇哇地闹着,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没有多长的时间,小然然被吓醒过两次,吓得眼泪汪汪……烈知道,她一定是被抓那天受到了惊吓,可是小然然还是在努力睡觉……因为她记住了烈哥哥对她说过的话,只要睡一觉再醒来,爸爸和妈妈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着小然然,又想到裴炫智刚刚说过的话,如果小然然的爸爸真的中了HDR病毒……
想到这里,烈立即吩咐道:“你去把事情查清楚,如果有用得着我们帮忙的地方,尽量去帮。”
听到主子的命令,裴公子又是一脸的不解,这个大男孩,还是他们那个从来不管闲事的三王子吗?
以前他总是对他们说,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闲事少管。最近他怎么越来越来爱管闲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当然裴公子也只能在心里吐吐槽,他们家主子,别看年纪小,但是比起他的两位哥哥,各方面的能力不知道优秀多少倍。
可能就是他太过优秀,也有可能因为他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孩子,总统大人对他比对他的两位哥哥都好。
正是因为他特别受父亲的宠爱,他那位善妒的大哥才会趁他离开A国来到江北,在他身边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对他下狠手。
还好他命大,逃过一劫,活了下来,不然他们都不知道回国之后怎么跟总统大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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