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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张小强的三款药在京城爆红的时候，网络上却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这股风暴依旧是从围脖开始的，从第三天开始，雄风再起丸被顶到了热搜显著位置，而且点开之后，里面全是黑帖子。
“现在的药厂真的没良心，这种药居然正大光明拿出来骗钱，还嫌老百姓不够惨吗？”
“就是，现在卖保健品的每一个好东西，上次我老家来了一群骗子，专门骗老年人的钱，也不怕遭报应。”
“娘的，国家也不管管，一个个吹的神乎其神，听说那些保健品全是面粉做的，屁用没有！”
“啥啊，用面粉做的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听说好多里面有致癌物质，吃了得癌症！”
……
这些帖子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围脖里，带节奏能力很强，下面的评论自然可以想象。
普通网友没有什么分辨能力，他们没有得知真实信息的渠道，在加上国内保健品确实臭了大街，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张小强他们的药出来之后，自然免不了受到强烈质疑。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李婉莹，因为她的电话已经被打爆。
一开始是得知消息的药店店主以及买家，他们纷纷质问是不是跟围脖上说的一样，对身体有害？
李婉莹费劲口舌，才将这群人打发走，过了没多久，记者也蜂拥而至，有几家号称民生节目的电视台后面还带着质监、药监的人一起过来，说要当众给市民一个交代。
李婉莹焦头烂额，被人泼了脏水，情况愈演愈烈，他们也没有强大的宣传机构的帮助，只能默默的吃了一个哑巴亏，把她都亏急哭了。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们影响到了既得利益者。
国内有一大批，专门靠忽悠人的保健品生产商，每年花费巨额广告费用，在大大小小的媒体上狂轰滥炸，把自家的产品吹的天上地下，只此一家。
那些保健品的用处，包括但不限于能治疗癌症、风湿病、心脏病、心脑血管疾病……
要知道，现代医学为了攻克这些顽疾，耗费了不知道多少资金，多少医学工作者的青春全是挥洒在上面，可收效甚微。
上述的疾病，依旧是人类死亡原因中排名最靠前的，很多大药企花费几十亿美元开发的新药，也只能控制住病情而已，离治愈还差得远。
就这样，那些药动不动就几万块一盒，穷人根本吃不起。
不过，这一次，李婉莹得罪的是其中最为嚣张和缺德的一批人。
他们就是城乡结合部、乡镇、农村电线杆子、墙壁上那些小广告的金主，同时也垄断了县级电视台所有广告时段的大主顾，生活在县城、乡镇的人应该知道，本地电视台除了播放盗版碟片，剩下的时间都在播放那些保健品的广告。
国内社会，男男女女一有难言之隐，是非常抗拒去医院的，怕麻烦、嫌丢人。
在加上那些广告非常具有诱导性的广告词，很是吸引了一部分没有多少文化的人去购买，让这些无良商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些人其实心里也清楚，他们赚的是快钱，大家套路都差不多，就看谁会忽悠，一个牌子臭了，就改头换面换下一个，继续出来招摇撞骗。
反正需求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况且那些毛病也没那么容易解决，否则医院还能给他们赚钱的机会？
他们的就是一堆面粉，连安慰剂都不如，这样的东西最怕什么？
不是品牌臭了，而是怕真的出现一款能解决那些疑难杂症的药。
这样一来，对他们就是降维打击，釜底抽薪，坏了他们一直以来的财路。
原来，没有人相信，真的有一款药能解决壮阳问题，全世界不知道多少药企在研究，光是辉瑞一款阴差阳错的产品，就让这家企业大赚特赚，吃了几十年的红利。
而且，那款药效还凑合，就是副作用惊人。
……
京城一处五星级酒店餐厅包间里，几个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子聚在一起。
突然，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走了进来，闻到满屋子烟味，下意识皱起了眉头，看到眼前这群人，心中顿时掀起一股厌恶。
不过，她脸上反而洋溢着笑容，走到上位的一个男人身边，俯下身体，勾引的对面几个男人眼睛不住往这边瞟。
“孙总，围脖的计划很成功，他们已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被疯狂举报，听说药监局的人已经上门了。”
听到这话的男人猛然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好。
此人正是圈子里声名赫赫的大佬，孙有福。
当然，这里的声名赫赫可不是好名声，而是恶名。
此人本是西北人，初中毕业只有只老家务农了三年，十八岁那年孤身一人去了南方，随后便杳无音信。
老家的人都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两年或，他突然回了老家。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的他性格腼腆、吃苦耐劳的农村小伙子，见到大姑娘小媳妇都脸红。
可仅仅过了两年，这小子嘴皮子溜的不得了，见谁都能聊上几句。
对于他失踪两年，他爹妈也不是很生气，最大的原因是他带回了五千块钱和一大堆东西。
那个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两三百块，就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所以，自家小子一口气拿回来五千块，着实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民给镇住了。
孙有福没在贫困的老家多呆，过了年就来到京城，然后重操旧业。
他在南方，跟着一帮人学会了销售的手艺，那个年头什么新鲜事物都是南方现出来，慢慢的传遍全国。
他在京城的那会儿，南方街头常见的骗术一概没有，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市场还是真空，大有可为。
他马上成立了保健品工作，然后开始大忽悠生涯。
你还别说，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经商。二十年时间，他把自己的保健品公司从只有两三个员工，一间临街小门面硬是做成员工五千，在最繁华地段的写字楼里租了整整一层的“大公司”。
只是，这个公司虚的很，账面什么的都很不清楚，坐班的员工不足一百，其余都是在外面的“宣传人员”。
这几年，信息大爆炸，以往隐蔽的骗术也被老百姓广为知晓。
他们的生意也慢慢的难做起来，主阵地已经从城市转移到农村，欺骗的对象也从年轻人转变成中老年。
虽然困难，但利润丰厚，所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人员工资和宣传成本，保健品本身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孙老板的公司顺应潮流，开始做下沉市场，美其名曰送药下乡，还骗了不少补贴。
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不过大家都是一丘之貉，尽管对他道貌岸然的样子颇为不屑，可也没人出来坏他好事，毕竟这是大家的饭碗。
让孙老板一直担心受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三天前，自己的秘书告诉他，围脖上出现了好几款新的保健品，已经引起了广泛的谈论，据说药效非常棒，不少人吃了都赞不绝口。
孙老板嗤之以鼻，他下意识的认为，又是哪个同行想出来的新点子，想蹭一蹭互联网的热度，当一回网红。
至于那些夸赞的网友，自然是人家买的水军。
秘书欲言又止，她名义上是秘书，实际上是孙老板的小蜜，白天做秘书，晚上陪睡觉。
她最在乎的事情，就是孙有福的钱，在自己没有够本之前，他不能倒。
所以，当时她就提出疑问，说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不像是圈子里的同行的手段。
孙老板自然笑着安慰了一番自己的小情人，打发她走之后，脸色一变，马上开始翻看围脖，越看越心惊。
作为营销老手，他自然能分辨的出水军与真实评价。
马上，他就开始联系圈子里的同行，一家一家的问。
问道最后，大家都说没有做过这件事，而且都表示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张扬，当下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途。
孙有福重视了起来，马上让人去买了一盒雄风再起丸回来，亲自上阵做试验品。
结果，当天晚上，以往只能三分钟的他，愣是把小蜜搞到差点昏过去。
可自己变强了，心却凉了一大半。
因为，这个药真的有效果。
那就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这些人的饭碗要被人砸了。
幸好，作为这方面的老手，他抹黑人的本事很有一套。
马上让人去联系水军公司，安排了一系列套餐给对方，目的只有一个，将他们搞的焦头烂额，最好被舆论喷死，谁也不敢买他家的。
……
听完了小蜜汇报战果，孙有福拍了拍鼓鼓的肚皮，笑着说道：“大家别担心，我已经搞定了，敢跟我们斗，那个外来户怕是没打听好行情，这下估计都懵逼了，哈哈哈！”
随着他放声大笑，包间里的瞬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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