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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的钱都攒下来了，只要够了，看到合适的我就买。”
苏晚点点头。
“有了房子就有了根本，在南市就算立足了，比起铁饭碗有个铁房子也不错，你说是不是？”
这话更是激励了于洋。
他没关系弄不到铁饭碗，可跟着苏晚能挣钱，要在南市有了自己的房子那他也能跟那些铁饭碗吃饭的人比一比了。
苏晚也是为了周美华着想，现在买到房子，以后就能赚上一大笔。
从太平胡同回来，院子门打开着。
苏晚连忙进去一看，叶云州站在院子里正指挥着一个人搭着梯子在楼顶处鼓捣天线呢！
叶云州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就看见苏晚，连忙迎上去，微微焦急地问。
“留了个字条也不说去哪，今天温度高正化雪，路上不好走得很。”
苏晚弯了弯眉眼。
“我去找于洋了，让他明天陪我去食品厂，这不是怕回来晚所以给你留字条嘛。”
叶云州点点头，搓了搓她冻红的脸。
“师傅正给家里装电话呢，以后有事在家里就可以给我打电话了，不用跑到马路对面去，这样我放心些。”
苏晚很惊喜。
“呀，装电话，你咋没跟我说呢？这么快就把人找来了？”
叶云州笑着揽着苏晚肩膀。
“早几天就在计划了，还好赶在上班第一天人就过来。”
苏晚一把抱住叶云州，兴奋地跺着小脚。
“哎呀，你怎么这么周到，什么都想到了。”
当着外人，叶云州耳朵根子迅速红了，不过搂着苏晚的手却没有松开。
晚饭叶云州按照苏晚的口味做了她爱的酸辣猪头肉。
苏晚边吃边跟叶云州说了这几天她的安排，几乎每天都会出去，先是去一趟红日食品厂把要上线的产品定下来，还要去火车站找陈东把产品上列车的时间确定下来。
再者好再来饭馆也要营业了，正月十五那天大家要在家过元宵，苏晚定的是正月十四去店里大家一起做卫生。
叶云州心里担心，天气不好不愿苏晚折腾，可看着她一脸兴奋地计划着，把心里的担心压下了，边给苏晚夹菜边说。
“干什么都行，注意安全就好，别太操劳，有事解决不了就告诉我，我不行还有严天他们。”
苏晚眉眼弯弯。
“我知道啦，你永远是我的后盾嘛。”
这话叶云州很受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饭碗，笑得格外温柔。
第二天，于洋吃过早饭就来找苏晚，两人一起去了红日食品厂。
连绵的大雪天迎来第二个好日头，但是融雪的时候气温更低了，好在已经初八，公交车营业，一路上也没吹太多冷风。
年前杨建国被厂里领导上了警钟，本想跟苏晚讲和沾点光不来食品厂受气了，结果被苏晚拒绝回去又被林美娟酸了几句两人又吵起来了。
眼看家里没一个人能撑得起脸面，气得他没办法只能来上班。
快十点，工人都到厂开始生产了，厂门前的胡同里已经没什么人经过了，杨建国跟之前的小跟班一起当班，坐在保卫科里喝着茶，隔着保卫科的玻璃，他老远看见一男一女往厂门口这边走。
直到人走近他才发现女同志是苏晚。
杨建国才被苏晚下了面子，没好意思出去循例登记她进厂原因，好在小跟班有眼色出去登记去了。
“杨叔，这苏晚真是不得了，咋跟你们家闹翻了？”
小跟班好奇心重，她来厂里时间不久，只知道苏晚以前跟杨建国是亲戚，但具体发生了啥没敢仔细打听。
杨建国拿着茶杯翘着二郎腿，在小跟班面前还是一副小领导的样。
“有什么了不得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小跟班摆摆手，望着苏晚的背影。
“你不知道，人家进来是跟咱们厂谈合作呢，我估摸着生意做的肯定不小，不然咋能直接喊出咱们厂领导的名字。”
杨建国听了这话，心里不懊悔是假的，但前天去苏晚家里的事他也明白了，苏晚变了，想要跟她讲和是不可能了。
苏晚没在意杨建国在不在保卫科，带着于洋进了厂区，直奔宋天成的办公室去了。
“晚晚，这就是你以前的工作的地方？”
于洋还是第一次来国营厂，觉得挺新奇，厂区很大，也很干净，到处贴着生产标语。
苏晚点点头，笑着问。
“怎么样？这厂子看着还不错吧。”
于洋四下看了看，现在工人都在车间，没什么人在厂区走动。
“这厂看着就大，生产效益一定好，要是我以前在这上班，说不定就不去做生意。”
苏晚微微皱眉，随后又笑了。
“看来我跟你说的你听进去的不多啊，国营厂是铁饭碗，可这铁饭碗保不齐以后也会掉，国营厂体量大，工人多，经营理念、厂里技术、思想创新上还是落后很多个体和私企的，而且因为工人多转型改革也会更有难度，国家能给这么多国营厂的工人全部兜底吗？”
于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你说得对，我这思想是要好好改变。”
苏晚满意地点点头，过年这几天她虽然在家休闲养胎，可也细细琢磨了不少，单单回顾这本年代文就花了不少心思，剧情已经偏离书里的节奏了，可全国的整体形势没变化。
开年以后，南方发展迅速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她在的北方，政府的资金紧缺，能够支持的国营厂不会太多了，很多苦苦支撑着的国营厂都会暗暗开始考虑未来的道路。
破产的、转型的、改革的国营厂会越来越多，国营厂转型改革的难点在于工人和国营厂的所属行业，钢厂、军工厂这一类的国营厂有精尖技术在手，只要有政府支持，转型改革相对容易。
食品厂、毛巾厂、牙刷厂这类与日常生活相关的这类国营厂转型改革会偏难，即使政府有钱支持，也架不住私有企业的迅速勃起，政府资金匮乏的情况下只会选择有益发展的企业。
苏晚预计，很快就会迎来大批量的国营厂工人的失业，到时候大家才会知道，铁饭碗也有被摔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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