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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头当即脸色就变得阴沉下来，那是突破一切卫暖兮对他的认知，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她就大声吼道：
“你个贱丫头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作得整个卫家都鸡犬不宁不算，如今居然想挑拨我们父子关系？你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转世？是专门来毁了我们老卫家的吗？”
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如果可以的话，卫暖兮相信他一定会伸手将自己直接给掐死。
然而别说如今的卫老头年岁大了，根本无法打得过她，那即便是稻香村这样的环境，也容不得他动手杀人！
卫暖兮倒是丝毫恐惧的神色都没有，反倒是直接站起来，看着卫老头那微微佝偻的背，相对的视线里满满都是愤恨和杀意，淡漠一笑：
“妖孽？这话你还真是说对了！都说祖上积德，子孙有福。相反的，有些人亏心事做多了，自然会遭到报应。而这报应嘛！只是早晚的问题！”
言下之意，她就是卫老头当年做过亏心事的报应，卫老头自己就应该承受下来这份痛苦。
果不其然，卫老头被她气得心跳加速，这会儿捏着那铁拐棍的手都在哆嗦，青筋直蹦的颤抖，然后就在卫暖兮盯着他的时候，突然抄起铁拐棍就朝卫暖兮的头砸去。
这一下用足了力气，再加上铁拐棍本来的分量，只要卫暖兮的脑袋挨上一下，即便不死也会被打成白痴！
如果卫老头不是被气到极致，也不至于这样失去理智，就当真朝着卫暖兮动手。
卫景阳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会儿见卫老头动手，那是想也不想，突然就越过吃饭的长桌，一把抓住卫暖兮的上臂，那拉着她让卫老头打的动作，还当真是一副好帮凶的模样。
然而他们却都是忘记了！
卫暖兮是谁啊？
那是不久前，一个人打了黄家七个壮汉的人，别说只有一个矮子卫景阳拉着她，那即便是连卫景逸那人都来了，他们也不可能是卫暖兮的对手啊！
“哎呦！疼死我了！”卫暖兮冷笑一声，在最关键的时刻，那是直接把卫景阳拉去做垫背的。
那铁拐棍就直直狠狠的砸在卫景阳的肩膀上，随即就是他的一声嚎叫，响彻云霄的声音，那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卫老头当即就傻眼，卫老太那是跟疯了似的跑上去，扶起被卫暖兮丢在地上的卫景阳，哭嚎的声音惊动整个老宅院子，刘氏跟刘大厨也迅速跑了进来。
卫暖兮就那么冷眼看着堂屋内闹成一团，冷笑着哼道：
“这就叫恶有恶报！本来我可以轻松躲开，也没想过要谁受伤。如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卫夜阑，你满意了？”
卫老头被点到名，这才从震惊慌乱中抬起头，那双死死盯着卫暖兮的视线，已经分辨不出来到底是惊骇更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些！
见他说不出话来，卫暖兮便继续道：“你以为，倒了一个县丞，倒了一个顾大户，这件事就完了？我告诉你，早得很！”
“别说如今这区区一个稻香村，那即便是将来通往外面的道路开了，我不会放过你！放过你们这一群白眼狼！我要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奶奶陪葬！为我爹娘这些年受的委屈陪葬！哈哈哈！”
卫暖兮说完就跟疯了似的往外，边笑边走，那恐怖的模样，就好像中了邪。
“站住！你奶奶……你奶奶一家的死，根本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卫老太明明担忧卫景阳的情况快要晕死过去，可是见到卫暖兮这么恐怖的要离开，她却突然开口就阻止出声。
卫暖兮闻言顿住脚步，那是连头都不肯回，可也就是这样态度，让卫老太心底的恐怖越发的深沉，这会儿突然咬住那一口没剩多少的牙，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卫暖兮就急切的说道：
“我承认，当年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不太正常，但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爷爷错只错在，不该一时鬼迷心窍，给张员外家做上门女婿。”
“而且你爷爷对张员外一家人也不薄，是他们自己蠢！放着倪福海的笼络不去，连一点银子都不肯出，这不是傻子的行为吗？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活在人家的地界上，怎能不孝敬人家？”
“是张员外自己蠢，害死了自己一家人。你爷爷和我，不过就是那场阴谋的牺牲品，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和你爷爷真的是主谋，咱家怎么可能如现在这般贫穷？”
“你爹虽然不是我生的，可他却是你爷爷的亲儿子。这些年来，我们虽然不疼他，可是他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你想想，如果他不是你爷爷的孩子，我们这样的家庭，凭什么帮别人养孩子？”
“我是不知道，你在外面听了谁的鬼话，可那些都是骗人，都是倪福海有心放出的风声，故意栽赃我们的。如今你有出息，你娘的容貌也恢复了！”
“说起来，你爹娘能活到现在，那都是我和你爷爷仁慈！你怎么就不往好的地方想想？非要把自家人都逼上绝路？卫暖兮，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一说，我说的这些，你都想不到吗？”
这还是卫暖兮认识卫老太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她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话。
虽然现在的卫暖兮，也分不清楚，她说得到底是真是假，不过有一点卫暖兮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真的把卫老太给逼急了！
想到这里，她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清凌凌的视线，就好像可以看透一个人的灵魂一般，深深的望着眼前这个，向来喜欢作威作福的泼妇老太太。
“仁慈？好一句，仁慈啊！当年我的亲奶奶一家人尸骨未寒时，我爷爷可曾想过，仁慈这两个字？从那个救他进门的丫鬟之死开始，他可想过仁慈二字？现在，你来和我谈仁慈？不觉得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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