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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翎抬头，看着席落岚，随后低头开始冲茶。
宫寒凌看着席落岚如此对墨翎，心中醋意已起。
“那我走了啊。”席落岚说道。
“你走什么，我也要喝茶。”宫寒凌说。
“你给钱就行了……”席落岚听到之后，说道。
“不，我要你泡给我喝。”宫寒凌道。
席落岚吃了一口羊肉，看了眼宫寒凌，知道他也在闹脾气了。
“都几十岁的老男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席落岚无奈地说。
随后，她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看，这草原的蓝天，很辽阔吧。”墨翎喝了口茶，说道。
“别岔开话题。”宫寒凌冷冷地说道。
“所以她才会一直逃离。”墨翎说道，“你永远都别想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宫寒凌听到这里，冷笑一声。
“草原的蓝天，和京城的蓝天，有什么不同。”宫寒凌问道。
“草原的蓝天，不是四方形。”墨翎倒了杯茶，看着茶杯中的白烟，笑着说。
“哦？”宫寒凌抬头，看着蓝天。
它广阔无际。
“难得啊，你这个浑身铜臭味的奸商竟然能发现这点。”宫寒凌说道。
“铜臭味？”墨翎听到这句话之后，转头，“你这个醉于权利的男人。”
宫寒凌瞥了眼墨翎。
“但是我有权也有钱。”宫寒凌说道。
“你真觉得你有权也有钱？”墨翎再次询问。
宫寒凌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拂过。
“别多想，她爱自由多过爱你。”墨翎缓缓说道。
“不是我醉于权钱，宫中的纷争让我迫不得已。”宫寒凌说道。
墨翎听到这句话之后，将一个茶杯放在宫寒凌面前，茶杯在草地上有些不稳，宫寒凌拿起茶杯，墨翎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用钱，喝吧。”墨翎道，“帝王命啊，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宫寒凌听到这句话，眼神中隐隐有些失落，喝了口茶。
“帝王命是不可违背的。”宫寒凌道，“我早就看清了。”
此时，夜苍在墨翎的营帐里，看着自己的那一点点行李。
墨翎的行李有好几个箱子，而他，就这么一个行李袋，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一样重要的东西。
好像是离开风笙山庄的时候遗漏的，他之前拿走了席落岚的铃铛，这次本来要归还的，可是他找不到。
他将行李袋翻来覆去，将自己全身上下可以放东西的地方都搜了一遍。
妹妹不见了，席落岚的东西不见了。
现在想来，夜苍觉得自己的生活烂透了。
表面云淡风轻，内心风起云涌。
他无暇看头顶的蓝天，伴随旅途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和那些金主想要埋葬的肮脏秘密。
烂透了。
真的烂透了。
席落岚拿着东乙山庄的书信走出自己的营帐。
她用草原的信纸给东乙山庄的老刘写了封信，询问东乙山庄现在有多少钱。
毕竟是墨翎的账单，她不希望让宫寒凌还钱。
不希望欠他的债。
手里的信告诉她，东乙山庄还是撑得起这笔钱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底子还是有的。
席落岚看到之后，松了口气，准备和墨翎商量着如何将钱给他，来到墨翎的营帐钱，却看到夜苍在喝酒。
“烂透了。”夜苍的嘴里喃喃道。
“怎么了？”席落岚问。
夜苍看到是席落岚，放下酒杯，有些疲惫的笑笑。
“墨翎还在外面喝茶吧。”夜苍说道。
“不是，你说不舒服吗？”席落岚找了个垫子，坐了下来，夜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只是觉得郁闷。”夜苍道，“我自己熬过就好。”
夜苍很少会露出这样疲惫的样子。
那种精疲力尽的样子。
席落岚想起自己做特工的样子。
那时候，压力再大，她也不愿在别人面前表露。
若是被人发现了她的疲惫，他们就抓住了自己的弱点。
“尽快振作起来，好吗？”席落岚给夜苍倒了一杯酒，说道，“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为了找我妹妹，耗尽了数年，可是到现在都一无所获。”夜苍看着杯中的酒，看到席落岚放下酒壶的手，缓缓开口。
“你总会找到的。”席落岚安慰，“看，都找了这么久了，失望了这么多次了，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这次，没有以前那么失望。”夜苍满脑子都想着席落岚的铃铛。
估计落在商乐兴的房间里了。
这么想来。
不知道商乐兴有没有发现。
本来是想还给席落岚的，看来是没戏了。
夜苍喝了口酒。
“我总有一天会停下来的。”夜苍说。
席落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总有一天，我会停下寻找的脚步。”夜苍说，“总有一天，我会死去。”
“你都决定好了，那就好好往前走。”席落岚笑着说，“照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人生才会无悔，不是吗？”
夜苍听到之后，微微一笑，点点头。
“但是，这次的归途，没有以前那么难熬了。”夜苍说道。
“为什么啊？”席落岚问，“看你现在很失落的样子。”
“我失落，并不只是因为找不到她。”夜苍看着席落岚。
席落岚抬眼，和夜苍对视，等着他开口。
夜苍看着她，没有开口。
但是眼神说明了一切。
席落岚感觉自己脸一红，看到夜苍张嘴准备说话了。
营帐的帘子被猛地掀开。
“你敢说你身上的铜臭味比我轻？把我的龙井茶全喝了，我跟你说我会算钱的！你给我等着！”墨翎吼道。
“我怎么就有铜臭味了？你看清楚，有铜臭味的不是我，我不是奸商，你是，你刚刚不是承认了吗？”宫寒凌冲进来，鼻子对着墨翎的鼻子。
“你再说一遍！”墨翎一时找不到话，吼了一句。
“奸商！”宫寒凌吼道。
席落岚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夜苍看着墨翎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出一个洞。
“哼！出去！别在我的营帐里！”墨翎转过身，看到席落岚站了起来，“哎哟，姑娘，你怎么跑过来了？”
宫寒凌也注意到席落岚，还有坐在一旁的夜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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