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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朱画师,我可没说这一千两银票现在就是你的了,老规矩,你办事,我出钱。这张纸上的信息是我们目前能想到最详细的了,你就按着这上面的特征来画,若是有一丁点的出入,那可别怪我不给这一千两银票啊。”韩玉简不紧不慢地说道。
朱画师连忙应和:“当然,当然,我乐意之至。”
还真别说,只要给足了钱,这朱画师还真是效率惊人,都没用到一晚上的时间,便绘制好了画像,画像中的林暮雨几乎与真人毫无差别,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就更简单了,韩玉简让陶?找来了那个专门寻人的兄弟并将画像给了他,他们是专做这一行的,不用韩玉简吩咐什么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夜未凌则将画像和一早写好的悬赏通告拓印好后交给府中的下人,命他们贴在人多的闹市。
做完这些事,他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谁知这告示刚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提供线索了。
夜未凌和韩玉简一出门发现门外站了个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妇人,那老妇人看了一眼夜未凌,不知当讲不当讲,因为许是一夜没怎么睡的缘故,夜未凌双眼通红。
“阿婆只管讲便是。”
“那……我可说了。今早老妇去集市买菜的的时候,经过东村的桥头时,看见了一个姑娘。这姑娘二十左右,穿了件儿杏黄的衣服,至于容貌嘛,老妇老眼昏花,没怎么细看。那姑娘在桥边哭哭啼啼,我怕她想不开便去安慰了几句。姑娘倒是好姑娘,对我连声道谢,还说自己并没有想不开,只是想静会儿。还给了我一个小袋子,让我替她去集市上买块糖饼,她以前最爱吃集市的糖饼,不过想来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了。”
“既然如此,那阿婆定是知道这姑娘的下落了,为何不直接把人带过来。”夜未凌疑惑不解。
老妇人顿了顿说道:“都怪老妇啊,真以为那姑娘是要吃什么糖饼,结果买了糖饼回去,姑娘早不在那儿了。老妇我一打开那红带子,里面竟然有好几十两银子啊,这姑娘只是想把我支开啊。”
夜未凌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幽幽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不怪阿婆你,阿婆你也是一片好心,去管家那领些银两吧。”
正说着话呢,陶?来报:“夫人,东村桥边捞出了一具女尸,穿着件黄色衣衫。这二小姐以前也是最爱黄颜色的……”
“胡说什么。”韩玉简打断他,不过脸上却不免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韩玉简和夜未凌立马往桥头赶去,桥边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陶?拨开人群,为夜未凌让出一条道来,夜未凌一看之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投河的女子不是林暮雨,还好还好。
不一会儿,应该是投河女子的家属赶来了。为首的一个老头衣着考究,应该也是有钱人家,他神色不乱,只是对身边的仆人说道:“去,赶紧把人给我抬走,真是好好的人不要做偏要当鬼,给我家族蒙羞。”
跟在后面的应该是女子的娘,那女人哭个不停,只能听出个大概:“为娘的对不住你啊,你不愿嫁给那贾家二公子你就和当娘的说啊,为何选了这么个方式啊。当娘的人肯定是处处为你想啊。”
一旁的老头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声怒斥道:“尽给我丢脸的玩意儿,一并给我拖走,真是见了都晦气。”
女子和哭闹的女人统统被带走,围观的群众也都散了。
夜未凌庆幸投河的不是林暮雨,但内心却久久不能释怀。年纪轻轻的一条生命,却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人生,最终只能用投河来了解自己的生命,可悲又可叹啊。
“夫人,暮雨这丫头从小机灵聪明,丁旺一事虽然给了她很深的打击,不过依我看,她并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你也先把心安安。”
虽是这么说,可夜未凌的一颗心还是定不下来。
“虽说告示已经贴出去了,陶?也拖了人在寻找,可是光这么干等也不是事啊,你就不能再想想别的法子么。”
“夫人,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十分交集,可是现如今除了等,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说着话的功夫,一个仆人又来报了:“老爷夫人,刚寻人的来说,好像有了新线索。”
“当真?”
虽然嘴上这么问,夜未凌却已经转身走向马车,准备往回赶去。
“小的见过老爷夫人。我与兄弟们从昨天接到通知起就在加急寻找,今天早上问到一个老汉,那老汉说自己见过二小姐。且那老汉的描述与你们给出的条件基本一致,所以老汉的话应该不假。”
“那按你这么说,找到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这正是小的接下来要说的,据那老汉说,他看到二小姐的地方是在城门口,二小姐当时正和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在那谈论什么,不一会儿就上了男子的马,朝出城门的方向去了。也就是说如果真如那老汉所说,小姐是骑马出城去了,那么我们的寻找过程非但没有变简单反而是雪上加霜。”
本以为回来听到的是好消息,没曾想却是寻找任务遇到了新困难,夜未凌觉得自己心口一闷,一口气差点倒不过来。
韩玉简也发现了她的异样,立马命丫鬟带夜未凌回房休息:“夫人,你快先回房小憩一会儿,既然有人见过暮雨出了城,就说明暮雨绝对不会想不开的。”夜未凌虚弱地点点头,连应和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也陆陆续续有人提供线索,不过要不就是故意提供假线索为的就是拿赏金,要不就是提供的线索不是他们想要的。夜未凌十分担心林暮雨,一颗心提着,始终不能放下。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了,仍旧没有林暮雨的消息,夜未凌整日无精打采,连带着韩玉简也开心不起来。
韩玉简除了安慰夜未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夫人,你终日把自己关在房中以泪洗面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我带你去外面玩玩,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你这个样子,就算有一天暮雨回来了,她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也不会好受啊。”
“你还有公事要忙,我带个丫鬟,让陶?陪在我身边就可以。”夜未凌自己也知道,自己整天这么意志消沉也不是个事,为了不让韩玉简担心,她决定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也好,有陶?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我也不用担心了,待我忙完了手上这几件事就有大把的时间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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