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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燕臻轻笑一声。
她眼神似嘲讽般的看着杜大夫。
“说说看。”
她道。
杜大夫整个人都好像被打蔫的茄子，眼神都是直的。
还没开始说，便已经痛哭出声，“大小姐，老奴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老奴不是故意的，只是二小姐用老奴儿子性命做要挟，老奴不敢说啊。”
杜大夫哭嚎着。
燕臻面上没有表情，只是轻抬了下眼，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她听声辩位，院子里面似乎来了不少的人。
“两年多以前，大小姐第一次犯病，痴傻疯癫，不识府上人，便是老奴来给诊治的，当时老奴就觉得大小姐这怪病来的奇怪，但老奴医术着实有限，虽是觉得奇怪，但并未往中毒的方向去想，只是配了些药……
但老奴拿了大小姐的血去验证，在经过几次测试之后，老奴的确是发现了大小姐的血液异于寻常，似有中毒之相。
本来老奴是要直接禀告丞相大老爷的，可是这个时候二小姐找上了老奴……”
他想到尘封的往事，想到这两年多的战战兢兢和煎熬，边说边哭，老泪纵横。
“二小姐！燕雨？！”
燕叙再也忍不住，蹭一下站起来，一张脸因为怒气通红，唐馨也是愤怒不已，燕臻怕她动了胎气，本就胎象不稳，忙的安抚住她。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只见门口一个老爷子六十多岁的模样，脸上皱纹深深，面容严肃，此刻双眼都压着愤怒，正是老丞相燕峰。
他是得了属下的吩咐，听闻大孙女醒了，本是过来准备将人骂一顿的，这天天闯祸，现在又得罪了四王爷，以为她这几天昏迷的原因，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这一听杜大夫朝着大房院子里跑，他索性也跟上来骂人，却哪知会听到这样一席话。
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爹。”
“爹，您怎么过来了？”
燕叙和唐馨都双双起身，忙的招呼道。
老丞相对着二人摆了摆手，只一双严厉的眼立刻落在杜大夫的身上，“继续说！”
在官场浸yin了一辈子的老丞相，整个人都透着威严，带给人的压迫感更为强。
杜大夫看到老丞相将门踹开的时候，就已经整个人吓的不敢动，完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没有人能保住他了。
但是杜大夫也知道，此时此刻，他唯有将实话说出来，这是他唯一的活路了。
“是二小姐他让老夫这些年来每次诊治都给大小姐的药膳中加了毒药，每次只有一点点，毒素虽轻，但是长年累月的累积，使得大小姐日渐疯癫，便是脸上的这块胎记也是因为毒素沉淀，从而形成了毒胎……
丞相老爷，老奴真的知道错了，老奴鬼迷心窍，丧了良心，做下了这等错事，老奴悔不当初啊。”
“好，好一个杜仁义，好一个燕雨……好，你们很好……”
老丞相燕峰整个人都气的快疯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小孙女竟然是这样的人，亏得他还那么疼爱她，她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这样的事情？
残害长姐，这在世家大族里面是大丑闻啊。
“爹，您别激动，缓过气来……”
“燕雨，燕雨……她……臻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了，是爷爷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大苦了，爷爷对不起你啊。”
燕峰满眼满脸的愧疚之色。
悔不当初。
想到这几年他对这个大孙女的态度，更是让人心寒。
其实在没出这些变故的时候，他一直将大孙女当成他的骄傲。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燕臻抿了抿唇，看着老泪纵横的老丞相，眼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她摇摇头道，“爷爷，我没事。”
我没事……
这话多扎心，多扎燕峰的心。
他最优秀最漂亮的大孙女，被人害成这个样子，怎会没事？尤其是抬起眼，看到她脸上那块毒胎记，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去将燕雨喊到宗堂，立刻将她带过来。”
燕峰怒道。
其实听到杜大夫的话，燕叙和唐馨也都很愤怒，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竟然被弟弟家的孩子害成这个样子，心中恼恨可想而知。
但没想到会被老丞相父亲给碰见，爹都已经气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只能将愤怒藏在心里。
此时听到燕峰的愤怒，燕叙立刻出门。
而杜大夫脸色惨白，缩成一团，整个人都一副失了心智的样子。
“杜仁义，本相大孙女的脸可还能治好？”
此时，老丞相怒声问。
杜仁义眼中一脸死灰，他白着脸道，“相爷，大小姐的脸入毒太深，老奴的医术有限，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
杜仁义哭着道。
此时的他不敢说假话，一旦他说能治好，老相爷必然会让他治疗，但若是他治不好，那么不仅他的命保不住了，他的家人孩子只怕是都要没命了。
话音一落，就被老丞相一脚给踢了上去，狠狠的将他踹倒在地上。
“你这个狗奴才，当真是大胆，本相此时此刻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大卸八块。”
被踹倒在地上，杜大夫都不敢爬起来，听着老丞相的狠话，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只有两行泪水落下来。
老丞相看一眼燕臻，眼中满是惋惜和愧疚，接着怒声道，“来人，带他也去宗堂，本相今日就要清理门户。”
老丞相呵斥道。
杜仁义连大声喊叫都不曾，就被人拖了下去。
“臻丫头……”
老丞相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放低声音道。
然后不等他话说完，就听燕臻道，“祖父，您过去吧，我这张脸如今这样，也不太想出门，还有我不想见燕雨。”
她道。
这话听的唐馨心疼死了。
这是去给她讨公道，结果孩子连门都不愿意出了。
之前的时候痴痴傻傻，什么都不知道，横冲直撞，闯祸不断却没心没肺，如今却是……
“孩子，祖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老丞相落下这句话，便抬脚出了门，背影都带着怒气冲冲。
臻丫头，娘亲也过去，他们二房……太欺负人了。”
“娘亲你莫要激动，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燕臻嘱咐了句。
唐馨眼睛更红。
这边所有人出了门，燕臻却是看向自己的丫鬟道，“碧柳，你过来，去给我将这几种药材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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