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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冬明点了点头。
然后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说：“乔大少那个人啊，你别看脸冷了些，其实他还算是个好人。”
夏末看着他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她不知道顾冬明话里所说的“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乔司南把她妈妈接到明康医院请人会诊的事？还是……
“他就是有时候做事太过随心所欲，百无禁忌！”顾冬明又补充了一句。
夏末听得心一跳，不确定他这个“随心所欲，百无禁忌”又是何所指？是指乔司南让她签的那份契约吗？
她抬头去看顾冬明，顾冬明低着头在收拾检查仪器，一边说道：“明天的会诊我帮你申请了家属参与，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有精神参加。”
“好，谢谢顾院长。”夏末忙说，将心中的猜疑压了下去，并暗暗责怪自己：妈妈都伤成这样了，她不把心思放在妈妈身上，却还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事。
原本她见到顾冬明时，也有打算想要问问顾冬明关于明康医院收购路氏医院的事的。
但她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
一是因为她和乔司南签的那份契约的缘故，她疑心顾冬明知情，就不大想和他说太多的话，免得自己尴尬难堪；二她还是觉得路家的事，她或者不太合适参与太多，毕竟商场上的事她并不懂。
也因为顾冬明和路雅之间这种敌对关系，夏末没有马上把妈妈住进了明康医院的事告诉路雅。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这事她要如何才能给路雅一个圆满的解释。
次日，会诊。
尽管夏末提前做了不少功课，觉得自己准备得够充足了，但坐在全B市的伤科专家泰斗们中，那些漫天飞旋的专业术语专门用语依然把她给听懵了，抓不住重点到底是什么。
好在有顾冬明在。
会诊结束后，顾冬明及时地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夏末做了最简洁的总结说明：“末末，专家们的会诊结果显示你妈妈伤情恢复得很乐观，慢慢将养着会有好转，你不用太担心。”
“那妈妈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夏末简单直接地问。
“醒过来……”顾冬明有点回答不上来了。
因为就他亲自诊断和综合参与会诊的各个专家的意见来看，夏妈妈虽然生命特征和身体机能已进入良好的恢复中，但她的意识形态却并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
换句话说，夏妈妈即便身体能够养好，那也是个拥有完好身体的植物人。
若要问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他只能说：遥遥无期。
这是事实，身为医生，他也无力改变。
顾冬明虽然很不想看到夏末难过的样子，可他不能，也不愿骗她。
“我知道了。”夏末垂下脸，点了点头。
虽然顾冬明什么都没说，她却已经从他是神色中看出了他的答案。
她相信，他和那些会诊的专家们都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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