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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在兜里的手，颤了颤，垂眸，遮住眼底的一切情绪。
池念，当年，你要是知道楚稷的身份，你是不是也会把自己送出去？
在车上坐了好几分钟，炎烨才开车离开。
池迟推开大门，管家恭敬的站在面前，看到池迟，管家眼前一亮，“小少爷，您来了。”
“爷爷，我不是你们家的小少爷，您认错人了。”池迟礼貌的回复，笑得甜甜的。
管家面不改色，领着池迟往府邸走去，穿过长长的花园拱门，喷泉许愿池、私家小花园，抵达府邸大门。
管家为他打开门，默默离开。
池迟想过，如果自己父亲没死，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
他父亲是否高大、是否背影挺拔、是否胸膛温暖？
他跟着池念在马赛待了五年，从蹒跚学步开始，每每看到同龄小朋友被父亲抱在怀中。
或是架在脖颈之上，他都有些羡慕，父亲的庇护和教导，是妈妈不能取代的。
纵使池念疼他，却也弥补不了父亲那份空缺，他早熟，不愿池念过多自责。
在池念面前，永远收敛自己的遗憾，还有怨恨。
可是这一刻，看着背对自己的那抹身影，池迟埋在心底的怨恨，就像被点燃的火药，瞬间就炸了……
他站在楚稷身后不到五米的位置，就挪不动脚步。
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片猩红。
那是十分复杂的感情，有些期待，有些憎恨，有些难过，甚至有些迷惑……
楚稷不是没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实际上，管家带领池迟走来的时候，远远地，他就看到了这个孩子。
他自己的儿子。
他长得跟自己相似，却也跟池念相似，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池念，板着脸的时候，像极了他。
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拽着，手心全是汗。
“我妈妈呢？”
身后，池迟平静的声音传来，楚稷缓慢的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是没在视屏里看到过楚稷，那时候隔着屏幕，没有任何的温度，池迟除却憎恨，没有多余的情绪。
期待微不可查，他自动忽略。
可当楚稷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有温度，有血有肉，甚至比镜头前给子的感觉还好的时候。
他有些不知所措，顶住楚稷的视线，跟他对视，“我妈妈呢？总统阁下。”
楚稷目光复杂极了，盯着眼前的小人儿，蹲下身，跟他平视，不在居高临下。
孩子的声音稚嫩，奶声奶气的带着小孩子独有的软糯，即使早熟平静还是让楚稷心软。
“你下午在媒体面前说的话，我看到了。”
池迟别开脸，不客气的问道，“所以总统阁下是找我过来算总账的吗？”
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楚稷叹气，伸出手臂，一把将他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
池迟神色瞬间惊恐，小身子在他怀中紧紧绷着，像是一根随时都会断掉的弦。几秒之后，挣扎。
“你松开我，我不会跟你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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