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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眸通红，表情痛苦狰狞，再也没有任何淑女跟温婉。
但她没说下去，温思绮就立刻冲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新雅姐，你不要再失礼了。我们到老太太这里来，都是自愿的，你不要再冲撞老太太了。”
“哼，我失礼？”张新雅更是冷笑地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是不想我说出你失礼的事情吧？”
温思绮优雅的面孔都有一丝扭曲，“新雅姐，我知道你现在要被赶走，觉得恼羞成怒了，但是你何必拨脏水在我身上。我不可能做任何对不起老夫人的事情，我可以对天发誓。”
她连连被司家老太太跟张新雅甩手，前所未有的觉得恼怒。
然而，现在却要继续忍耐。
果然司家老太太听了她这话，又有些面色不善地看向张新雅，“刘管家，你没听见少爷的话？把不该留在这里的人，快点赶出去。”
张新雅气得嘴唇都发抖，直接一转身走到了司烨霖面前。
“司少，我之前肖想能跟你在一起。”
“但既然你拒绝了我，”她扫了眼甄小柒，“那我可以马上离开这里。”
“但是我走之前，必须把我知道的事实告诉你，我看见了温思绮带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进来。她并不是甄小柒。不敢怎么说，我曾经教过她两周礼仪，不可能会认错人。”
“虽然校服是一样的款式，但并不是她偷走的，而是温思绮带进来的人。是她蓄意捏造事实，不仅偷窃，还要栽赃！”
“司家不是在找孙媳妇，还是在养孽债了！”
张新雅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温思绮恨不能撕烂她的嘴，“你胡说，你分明是被赶走了，现在成心一个个陷害我们，让我们也被赶出去。你根本没有证据！”
司家老太太听着，却哪里有不明白的。
她虽然固执顽固，但并不是老年痴呆。
养虐债，三个字，宛若重重敲击在她心口的一把铁锤，差点把她敲得要吐血出来。
司老太太当然从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她是虐待这些女孩，但她心里从来不承认，她从来觉得自己是在考验她们，选择一个最最温柔体贴最最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给自己宝贵的孙子。
然而，却养了这群小偷、诬赖别人、还要在她茶水里吐口水的小姐们！
老太太直接气得胸闷不已。
“刘管家，送她们回家。”
温思绮刚要可怜兮兮地透出一丝软弱，就又听见了可怕的声音。
“找到罪证之后，警察自然会登门拜访。”
司烨霖冷冰冰的目光，仿若要在她心口洞穿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温思绮倒退了一步，“不，不是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新雅冷哼。
温思绮面若白纸。
方楚楚跟另一个女孩，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她们都完全想不到，最近一直相处的好姐妹，竟然这么歹毒。
而老夫人又是这么……可怕！
在看见司少跟甄小柒始终牵在一起的手，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司烨霖却没有再看她们一眼，牵着甄小柒的手就走向了老太太。
“您好好想想，我先带小柒走了。”
“等过阵子司宅重归平静，我再带她来看您小住。”
司烨霖声调听不出一丝温度。
但老太太却听出了孙子一丝示好的味道。
小住？
要是换在从前，他是绝对不会回家吃饭或者过夜的。
他变了。
老太太昏暗的眼神闪烁。
她老了。
现在更是觉得筋疲力尽，刚刚还有的精气神一下子都退去了。
旁边的林嫂马上搀扶住她。
“这世界，除非杀死对方，否则谁也不能彻底控制一个人。”
“奶奶，完全的控制，是不存在的。”
司烨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舍，但最终还是带着小柒离开了。
……
“霸霸，你别难过了。”
甄小柒仰头，静静地把小脸贴在他滚烫坚硬的胸口。
连心跳，都变得特别低落。
嗯。
“给奶奶一段时间静一静，是对的。你没有错，霸霸。”
霸霸虽然选择了在老太太最脆弱的时间离开，他却受着不孝的自责煎熬。
可是，对于这样固执的老太太，她早就觉得只有下猛药才行。
今天这样，也许反而会是个新的开始。
不破不立。
只有把那一层伤疤褪落，才会长出新肉来。
“霸霸，别难过啦。如果你想奶奶，明天小柒就陪你回来找她吃饭。等时间一久，她就会从以前的事情走出来哦。”
甄小柒把脑袋埋在霸霸胸膛，捏着小手嘀嘀咕咕。
霸霸不开心，小柒当然要哄他高兴。
然而，她竟然这时候想不出来霸霸喜欢什么，能用什么让他高兴。
譬如她自己，就喜欢吃肉肉，喜欢小鸡腿，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又喜欢漂亮的小裙子……
但他，喜欢什么，她竟然不知道！
甄小柒贴着司烨霖的胸膛，被自己惊呆了。
她原来这么不懂事，这么不关心霸霸的吗？
唔……
内疚瞬间席卷了她。
对了，她很久之前就算过一卦，怎么可以降服霸霸，咳，当时想要抓住他的弱点来着。
但算出来的结果……现在她都觉得不忍直视，他命里就缺她呀！
想到这儿，甄小柒瞬间精神抖擞，眼睛都发亮了。
“霸霸，我帮你按摩吧！”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要照顾他爱护他，让他再也离不开，吼吼哒！
感谢蛮横顽固的司家老太太，让她终于认识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嗯！先给你按按脑袋好吗？”
甄小柒都不用司烨霖出声，立刻从车后座爬起来，从半坐半躺的姿势，变成了半跪姿势。
“坐好。”
司烨霖怕她摔倒，只能勾住她的小腰。
但下一秒，有些稍凉的指尖就摸上了他的太阳穴。
恰到好处的力度，按揉着，就一小会儿，就让他舒服地想要闭上眼。
小姑娘这个技能点，真是极好的。
司烨霖这么想着，嘴角不由上咧。
刚才所有的坏心情，瞬间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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