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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红亮的脸上，浮现的苦涩，肉眼可见，不怪他难怪，毕竟好端端的老人，就这么没了，这事儿搁谁身上，恐怕也难以承受吧！
或许因为每天在刘家平的场子里待的吧！袁红亮比起往日自己当兵时，肤色白皙了不少。
“亮子回来了？”
邻居隔着墙头，打着招呼。
浮出一抹苦笑，这个时候书还会为难他呢！
估计邻居们也都听说了这事儿，谁也没往老太太的身上提，但冷不丁的少一个人，恐怕乡亲们也要适应一段时间。
老一辈的讲究：落叶归根！
袁母也不例外，那个时候还不流行什么火化，自然而然的葬在岗坡一旁。
袁红亮这次是和自己的妻子回来的，孩子也因为太小的原因，送到丈母娘家待了几天，或许因为身上披麻戴孝的缘故，也让不少旁人也投来同情的眼光。
袁红亮默默的收拾，一句话也没有。
“红亮媳妇，你这是？”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没眼力见的，袁老太的已故的事情，恐怕她也是全村最后一个知道的，不可思议的脑回路，指着人家的黑服道：“你家出啥事儿了？”
确定袁红亮媳妇的表情一脸严肃，挤不出笑容的又想收回自己的问话，可是为时已晚。
“干啥呢？进屋干活！”
袁红亮掀帘训斥着，坦白来说，这话就是说给多事儿的邻居听的。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悲，袁老太说没就没的试试，不光光对于孩子们是个打击，就连同村的邻居，坦白来讲，也没瞧出什么异端来。
因为两人的工作都在城里，现在婆家这头也人了，更是让两人安安心心的定居了，那个时候农村的房子也没有租出去的习惯，所以就空置了下来。
儿媳妇把婆婆穿过的衣裳收拾出来，老一辈亲家持家的习惯恐怕早已习以为常，人都不见了，可舍不得的新衣裳还叠放在柜子中。
土房里呈现出诡异的寂静，除了默摸着泪珠，两人真的不知应该交流什么。
收拾抽屉的时候，袁红亮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
原来，自己媳妇也跟着走上前来，抽屉里端正是婆婆的病情报告。
她很不明白一直身体健康的婆婆怎么会毫无征兆的离开，现在看到之后，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老人家并不缺钱，但是常回家看看的话，只要一通电话，就会挂在嘴边，但是两人因为工作，都没有陪伴，当看到抽屉里的病单时，再一次的陷入沉默。
“红亮在家呢？”
崔氏掀开帘，今天穿的也是一件素静的衣裳。
“大娘，您来了？”
袁红亮的眼眶有一点湿润，招待不周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大娘，您等会儿，我给您倒茶。”
儿媳妇也是个明白人，但是崔氏并不是给两孩子添乱的。
“不用不用孩子。”拉扯住了已经夺出泪珠的儿媳，崔氏也是个用自己的手，帮孩子擦拭。
“你们别忙了，大娘就是想送送我这老姐姐一程。”话力度哽咽，看得出崔氏的真心。
拿着手绢抿了一下，进门之前老太太就想着控制眼泪，怎么搞的还是没有拾到好自己进屋。
“大娘！”
儿媳妇拥抱了一下崔氏，相互理解的夺眶而出。
有的时候女人的情感就是比男人抒发的要容易些，不像袁红亮，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一脸愁容。
快扫了一下炕上的病历，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病历，自己家也有一张。
院子外头到了喂食的时候，可两个小年轻都没有心思顾及。
“孩子，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啊？”
停下手中的活儿，袁红亮清了一下嗓子，短短一天的时间，火疖子就张了起来。
“我们两个还得去城里，房子空着，也是个念想，至于那牲畜，卖了！”
摆了一下手，崔氏把自己的手绢噎回了自己的口袋中。“孩子，你不知道，我这老姐姐心细着呢！看到棚里新添的那几个母鸡了嘛！就是惦记给你们留鸡蛋的。”
“……”
听过崔氏的话，喉结又一阵酸楚。
两口子停下看向对方，纵使嘴巴动了下，可依旧不知说什么。
炕里，一直有一个盒，起初两人也没太注意，可当再往炕里推了推时，里头的响声吸引了注意力。
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掀开查看，确发现，更大的震惊还在后头。
“怎么这么多药啊？”
蓦然，袁红亮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上头都是大大小小的瓶罐，上头还有医生开的医嘱，可袁红亮这个儿子当了，依然浑然不知。
“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唉！”
崔氏摇了一下头，背过身去也摸了一下眼泪。
原来，袁母一直把自己的病藏着，就是不想让孩子们担心。
再把老人家和老父亲合葬之后，袁红亮锁上了大门，与此同时，相继带走的还有老太太给两孩子留下来的钱款。
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似乎是多少老一辈人的缩影，因为老袁家就自己一个，所以也没有什么财产争执的事情。
四双通红的眼，带走的不仅仅是对家乡的思念，更重要的是，再也回不来的乡音……
两人坐上了回城里的车，与此同时，还在崔氏家备了一把钥匙，理由是，那些家畜，依旧就在刘家村中。
任何时候，都不要为生活充满了所有，因为一但人没有的时间，再想一切，似乎也已是人逝镂空。
自从袁母去世之后，家红和家齐回村的次数也逐渐的增加，对于刘玉翠而言，也将此时提上了日程。
医院外头，挂满了需要备洗的床单，居然空前的多，刘玉翠终于知道为什么床铺设置有限的原因了，因为处了需要门诊的病人，似乎对于基层的医护人员，也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
“刘院长，陆医生找你，现在！”
看着着急的语气，拉回了刘玉翠聚焦的瞳孔，和医护人员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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