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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然站在卧室的门口，哭的比她还要厉害，仅存的一点理智就这么消耗殆尽，方苞愤怒的抓住陶松绒，迫使她看着自己，她现在没有一丁点儿的理智，然后一把抓住陶松绒的胳膊，咬了下去。
“啊……”陶松绒强忍着痛苦的声音还是从牙缝中传出，听的人心惊胆战，而李怡然则是快步跑过来，拉住方苞。
这样的方式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方苞疲惫的躺在沙发上，陶松绒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特别恐惧，就这样无神的看着前方，而李怡然则是忍着泪，替他们两个包扎伤口。
过了一会儿，陶松绒才缓过神，虚弱的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方苞，嘴唇勾起一抹无力的笑，然后拍了拍方苞的肩膀，她的动作很轻，方苞的肩膀硌的人心里难受。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陶松绒轻轻的说着，方苞听完，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她就这么看着陶松绒，然后不管不顾的用力抱住，声音哽咽道，“杀了我吧。”
比起被毒品折磨的生不如死，她更不愿意看到失去理智之后做的事情，虽然陶松绒从未说过什么，可是方苞明白，她身上的伤痕都是因为自己。
这让她在有愧疚感的同时，更有深深的无力感。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下去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明白她的演艺事业更会变成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完了。
与其三个人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受折磨，不如自己离开，至少，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方苞曾经想着，让陶松绒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金牌经纪人，让李怡然在父母面前抬头挺胸的做人。
可是后来她才明白，她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照顾好，更没有办法实现那无法触及的梦。
“你说什么呢。”李怡然红着眼，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叹气，过了好半天，才松开陶松绒，身形疲惫，黑白分明的瞳孔无力的看着地板，好半晌才听见陶松绒道，“你记住，是李曼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所以，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努力，不能放弃，你明白吗？”陶松绒说到这儿，故作轻松道，“至少，刚才你挺过去了。”
“是啊。”方苞恍惚的点点头，心里莫名的发酸，想起那天单霖见到自己的时候的惊讶，还有他跟在自己的身后，方苞都清楚的记得，可是她更明白，他们回去了。
如今努力，也只是为了这两个女人。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前两天好不容易消散的积雪路面，上面又重新有了积雪，陶松绒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不过，排队，挂号，拿药，期间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当陶松绒转过身，看到前面的男人的时候，她还是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她没来得及细看，手腕已经被周硕抓住，她缩了缩手，微微蹙眉的动作映入男人眼中。
周硕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无力的看着陶松绒，半晌咬着嘴唇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什么？”陶松绒眉头皱的更紧，然后将袖子拉紧，避免让男人看到不该看的。
“没什么。”周硕故作轻松的重新抓住陶松绒的胳膊，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松绒，你的生日快到了。”
周硕在前面说着，后面的女人听完则是一怔，连带着脚步顿住，好半天，陶松绒才反应过来，无力的看着天花板，脚像是黏在那里不能动弹：“我不过生日。”
“我没打算让你过生日。”周硕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看着女人阴晴不定的脸，一时气氛有些奇怪，周围大多数都是医院的护士，而周硕作为最有名的黄金单身汉，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女性的青睐，而如今，他们最喜欢的黄金单身汉，手里牵着一个陌生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脸上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当时就不开心了。
各处都是指指点点，陶松绒红着脸，忍着发火的冲动，走到周硕的身边：“你放开我。”
“我死也不会放开你。”周硕清脆的声音在本就热闹的大厅内，像是定时炸弹，炸起了一地的涟漪，陶松绒听着各处的指指点点，欲哭无泪，忍住要把这个男人生吞活剥的冲动，然后带他快速离开。
外面的喷泉，早就已经没了夏季的热闹，除过偶尔落下的白鸽，很难看到多余的身影，陶松绒将袖子揭开，看看上面的伤口，有些无奈，原本打算先涂点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臂痛的厉害。
可是刚把药取出来，远处的男人走近，陶松绒将药重新放回去，然后看向周硕，他手里端着热可可，几年不见，他整个人变得清冷很多，甚至那双眼也变得冷漠很多。
如果那天不是意外，她绝对不会再打那通电话，而让陶松绒诧异的是，那通电话居然还能用。
这是意料之外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周硕已经到了面前，然后坐在她的面前，替她打开，然后递过去，陶松绒勉强笑笑，然后接过去，拿着热可可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周硕不由得想起女人刚才的动作，心里大概猜到，故作轻松的将身边的药拿起来：“你买的什么药？”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陶松绒笑的有气无力，“前几天我被家里的猫挠了，就买点药。”
“宠物可要很小心的。”周硕说着拉起陶松绒的衣袖，女人本来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胳膊上的伤口忍不住让男人倒吸一口气，这哪里是猫挠的，分明就是人为咬的。
周硕看到这儿，不免气急败坏的瞪着陶松绒：“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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