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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确定他在这里出现过吗?”
几辆黑色轿车,停在一间pub外。说话的人,是倚着轿车前盖的靳时三,而靳褚西则在车里闭目养神。
没得到回应,靳时三也不气馁。
他趴到车窗上,建议道:“二哥,我们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始终没看到人影,不如我进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靳褚西稍一抬眼,瞧见他跃跃欲试的神情,不由得挑起一边的眉毛。
“十三,你很想抓到阿祈?”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靳时三立即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二哥,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会问我这样的问题?难道你不想抓住他吗,那家伙可是屡次想要杀你啊!”
面对靳时三的质疑,靳褚西沉默地望着他。
从他的眼睛里,靳时三看到了答案,登时更加诧异。
他半信半疑地问:“二哥,你该不会还想原谅那家伙吧?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和千宁好几次,都差点儿死在他的手上……”
“十三,如果你是他,你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吗?”靳褚西忽然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靳时三一时迟疑,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看得出他很疑惑,靳褚西的目光紧盯着他,沉声道:“阿祈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你也是我的兄弟。虽然后来的十几年,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一直认为你就是我的兄弟之一。”
“二哥?”眼看靳褚西越说越认真,靳时三微微一愣。
“正因为……对我而言,你和阿祈的立场很像。所以,你告诉我,若是你一心谋划着要杀我,你会不会偶尔有后悔,或者其它的念头?”
靳褚西一本正经地询问,仿佛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靳时三眯起了眼睛,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会后悔吗?
见靳褚西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靳时三若有所思地答:“二哥,我不知道你跟弹琵琶之间,有什么恩怨,所以我很难回答你。”
“无妨,你就假装自己是他。或者,假装要杀我的人,是你。”靳褚西神色不变,很自然地接了下文。
此话一出,靳时三立刻夸张地大叫:“不会吧,二哥,你竟然让我假装要杀你?你这分明是在为难我!我根本想不出为什么要那样做。”
得到这种不像答案的答案,靳褚西也不失望。
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是吗?那就算了。”
话毕,靳褚西就重新靠上座垫,闭上眼睛继续等待鱼儿上钩。
闹过之后,稍稍收敛了笑容的靳时三,却突然似笑非笑地说:“不过我想,既然有要杀你的理由,那他应该不会后悔。”
否则,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
此刻听到答案的靳褚西,一改刚才认真的模样,仅仅是“嗯”了一下。
“说实话,弹琵琶的性格跟我挺像,都是认死理的。”靳时三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虽然我跟他一见面就掐架,但不可否认,我挺欣赏他。”
气氛似乎凝固了,除了嘈杂的背景声,就只剩下了夜风引发的骚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冷的嗓音低低地说:“阿祈第一次打架,是因为靳岚东欺负你。那时你三岁,阿祈十一岁,此前他一直是个阴郁的少年。”
靳时三扭头看去,靳褚西倏地睁开眼睛,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在靳时三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道:“只不过,我想你大概早就不记得了。”
靳褚西的声音里有一种魔力,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
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可当他的话说出口时,靳时三的脑子依旧很自然地,回忆起当时的画面。
被他的声音一秒带进回忆,靳时三不得不承认自己二哥的厉害,又或者看清他的可怕之处。
“二哥,你很较真,难道弹琵琶的事打击到你了?”靳时三望着他笑了笑。
靳褚西再次合上眼皮,“没什么。”
等过了半天,靳时三才意识到,刚刚靳褚西说的那些话代表什么。
看样子,二哥果然已经恢复记忆了。这么大个好消息,不跟老爷子说一声,心里似乎过意不去……
正想着,靳褚西的手机反而震动起来了。
靳时三打趣地道:“是千宁找你吗?新婚夫妻感情就是好……”
然而,听着电话传来的消息,靳褚西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他猛地将手机一掷。
由于太过用力,手机直接从车窗蹦了出去,砸在坚硬的地面。
靳时三目露惊诧,“二哥,怎么了?”
砸完手机以后,靳褚西的心情好像平复了许多。
“你留在这边等阿祈,我要先回去,千宁被威尔抓了。”他沉着地做出安排。
说着,靳褚西就从车后座下来。
靳时三困惑地盯着他的举动,只见他拉开驾驶座的门,一把将司机扯出,自己坐到驾驶座的位置。
见状,靳时三也明白了他的打算。
“二哥,你要一个人去救千宁?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威尔说了,只能我自己去,否则千宁和孩子的性命就会有危险。”靳褚西绷着脸僵硬地说。
对靳时三交代完事情,他猛然一踩油门,动作利落地打方向盘……不到两秒,车子几乎是原地平转了一百八十度。
当靳褚西驾驶的那辆轿车绝尘而去时,靳时三挥舞着手臂,大声喊:“二哥,你一定能够救回千宁的!”
从这些天的情况来看,去年年底两人的感情不和,估计都是扮给外人看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的呢?
要说靳褚西很早就恢复了记忆,靳时三是不信的。因为那次为其做检查的医生,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包括他让医生,对大家宣称自己脑部有血块淤积,以及不能做手术等一系列事情。
想到这里,靳时三不禁抚着下巴,面带不解地自言自语道:“真奇怪啊……明明他的脑子里,确实有一个淤血块。不同的是,它无法被吸收,或者融解。”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能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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