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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话，只扭头看着封疆。
封疆目光浅淡，盯着车前站着的两个人，脸色不善。
他似乎没有下车的打算，僵持了一会儿，是秦夫人拉着秦云歌走到了封疆的车窗前。
秦夫人敲车窗：“封总！”
封疆拉开车窗，黑眸里沁着的冷意比车窗外的温度还要低：“说，什么事？”
江寒霜也就那么看着，目光在没有跟秦夫人交汇之前，先看到了秦云歌。
秦云歌穿着白色的毛呢大衣，脚上踩着高跟鞋，显得身形纤细高挑，一张小脸因为在冷风里吹的久了，红彤彤的，连鼻尖都是红的，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封疆身上，从未转移。
她本来好好的心情，突然不好了。
秦夫人姿态很低，声音很客气：“封总，上次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也给你们造成了伤害，可是……你能不能放过秦家……”
秦家的产业，一夜之间倒了大半，就连明面上遵纪守法的酒店和酒吧也都被各种理由查封了，秦功?一夜之间差点没有白了头，他没想到，秦家竟然说倒就倒了。
投资秦家的几个股东也都纷纷找上门，秦功?这才觉醒到，似乎他把整个秦家都搭上了。
男人脸上淡淡的冷：“放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们做错了事，应该承担后果，有什么问题？”
“封疆哥哥，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我求着我爸爸做的，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求求你……你帮帮我们家……好不好？”秦云歌把脑袋伸过来，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声音又软又甜。
封疆终于把冷沉的目光挪在了她身上，只是眼眸毫无波动，甚至还带着几分嫌恶：“我好像……没有妹妹？”
江寒霜一开始还觉得这女人傻，但任何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都不傻，她到现在都还在勾—引封疆！
“封疆，我饿了，吴妈应该做好饭了吧？”江寒霜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封疆不轻不重的道。
封疆目光转过来，在看向江寒霜的时候，目光已经转成了温和：“好，吴妈回去吃饭。”
封疆再次发动引擎。
秦夫人拉着车窗，情绪起伏很大：“封总，你这么作未免也太绝情了，想当初我们家也算帮你不少，你就算不念旧情，也不能这么对我们啊！”
车上的发动机已经响起，封疆看着车窗外的女人，将近五十岁的年纪，本也很优雅，在这一刻尽显老态。
“封疆哥哥！你真的不肯原谅云歌了吗？”秦云歌跟着在车窗前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
江寒霜冷嗤，把脸转到一边。
男人本就不悦的脸上，眉头皱得更深了。
“秦夫人，我看你还是带着你的宝贝女儿离开吧，外面冷，你们再求也不会改变结果……而且……”封疆拉长了语调：“你们得罪的，也不止我一个人。”
就算他大度放过秦家，习沉恐怕也不会同意。
“可是，封疆哥哥……你怎么可以……”
“我说了我没有妹妹！”封疆冷声打断。
男人的声音徒然冷冽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掀起怒意，盯着秦云歌看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秦云歌，你应该觉得忏悔，是你不成熟的爱，毁掉了你们秦家一家人，你还有什么脸来求我？”
秦云歌本欲要再哭着求情，却因为封疆这话，惊得咬住了唇，眼睛睁大的看着封疆。
江寒霜淡淡的看着，只是觉得……恶心。
女人对女人之前，眼泪并不值得同情。
封疆没再说什么，一踩油门，把车开往别墅里。
……
车在地下车库停好，江寒霜看都没看男人，开门下车，然后踩着高跟鞋，裹着羽绒服往电梯里走。
等封疆熄火下车后，江寒霜竟然已经上了电梯。
重要的是，封疆人还没走到电梯呢，江寒霜就直接按下关门按钮，然后自己上去了……
封疆长腿迈到电梯门口，按电梯的手指还停在半空中，想不明白，这女人这是甩脸子给她看？
秦家母女求他，他又没答应什么，这是在生什么气？
……
封疆郁闷的等电梯再下来，再上去。
开门进客厅的时候，女人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吃吃饭了，没有等他。
封疆：“……”
男人换了鞋，脱掉西装外套，走进餐厅，站在餐桌脚上看了看女人，江寒霜也没有板着脸什么的，自顾自的开心吃着，是不是还跟吴妈搭话，夸吴妈厨艺好。
封疆没说什么，略郁闷的坐在女人对面，仍旧看她。
江寒霜则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夹菜夹菜，该盛汤盛汤，似乎把他当空气了。
“霜霜，你是不是生气了？”封疆看着她问。
江寒霜边吃边漫不经心的道：“没有啊，为什么生气！”
“那你刚才上电梯不等我？”封疆问。
“外面冷，我又饿，就先上来了嘛！”江寒霜笑着道。
“你刚才不理我！”封疆看着她问。
“不理你？我有吗？”江寒霜加了一个可乐鸡翅，拧着眉一脸困惑的样子。
封疆：“……”
饭后，江寒霜洗了澡就拿着ipad去了书房。
封疆已经郁闷了一顿饭的时间，平常也不是这样的，自从刚才回家，这女人全程对他爱答不理好吗？这明明是生气了好吗？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封疆洗了澡出来，见江寒霜还没回卧室，心里有些阴郁。
他拎着灰色毛巾随手在潮湿的短发上擦了擦，随手扔了，又下楼去倒了一杯牛奶，才转而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从门缝里透出浅黄色的灯光。
他站在门口往里看，女人正穿着睡裙，整个窝在椅子上盯着ipad聚精会神的看，屏幕反射在她脸上的光时而明灭，她看起来高度紧张。
扣———扣——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其实这生气并不突兀，可江寒霜却被吓得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猛地朝门口看过去。
她捂着胸口，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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