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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随之而来的是辛和玉的尖叫声。
阿千正在跟封疆通电话汇报,扭头一看摔了电话直接冲过来,歹徒松开手上血淋淋的刀,快速的逃开了,她只能选择去追。
江寒霜被容初推到在了地上,等在一片尖叫和混乱中爬起来的时候,扭头看到容初已经倒在血泊里。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浅色的衬衫,尽管那一刀捅在了后腰上,血还是蔓延着浸湿了他前面的衬衫衣摆。
白色的瓷砖底板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容初!”
“容初!”
江寒霜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踉跄又重新扑到在容初身边,扶起男人的头,看着他,手指连着手臂和肩膀都在颤抖:“容初,你怎么样了,你不能有事!”
容初意识已经很淡了,他手上沾了血,眼睑垂着,仰头看江寒霜:“还好,还好我碰到了……你……”
容初说完,手已经从她的手掌上松开滑落在地上。
……
医院里,急救室门前的红灯亮着,“急救中”三个红色的LED字体特别刺眼。
门口的走廊上,绿色的长排椅子上只坐着江寒霜一个人,她弯着腰,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手掌没有用力合上也没有张开,就那么无力的摆在那,手掌上连着指缝都是粘稠的干了一半的暗红色血渍。
她长卷发此刻显得特别狼狈,从她的肩头垂落,因为弯着腰而垂落下去,长发的发梢几乎垂落在了底板上。
辛和玉一早被霍承易叫人给带回家了,只剩下阿千还站在她身侧,默不作声。
男人从电梯里下来,一身黑色的西装下,让他本就阴鹜的脸看上去透着一种黑暗到极致隐忍到极致的状态。
封疆远远的就看到坐在走廊上,正垂着脑袋的女人,步调加快,黑沉冷郁着一张脸走过去。
阿千见到封疆过来,脸色一垂,低着头快步迎上去,这件事情是她的失误。
她走到封疆跟前,低头:“先生,我……”
男人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黑着脸走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女人跟前,停住。
他垂眸,看着双手以及身上都沾满了血渍的女人,浓黑的剑眉皱起,嫌恶的道:“江寒霜,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寒霜听到头顶男人的声音,才迟钝的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已经没有了眼泪,可仔细看,淡妆已经花了,泪痕明显。
“封疆……”她同样迟钝的张口,虽然也看出了男人生气,但她此刻已经没有解释的力气了。
“怎么?我一让你出门,你就迫不及待的去见别的男人?”男人冷峻的下颌线紧绷,黑眸像泼了一层浓墨,盯着她,一瞬不瞬。
江寒霜仰头看着男人,她眼睛愈发的红起来,张了张口没出声,喉咙紧绷的厉害。
男人扭头去看急救室方向的红字,然后目光又落在女人的脸上,盯着她冷冷的看了一会儿,还是弯下了腰,把她拥入怀里。
封疆抱着她,手臂越来越紧,几乎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血肉里。
尽管此刻江寒霜神经和感知都很迟钝,可那中被男人勒得发疼的感受还是涌了上来。
她咬着唇,没出声,心想,能抱着就抱吧,可能以后他们连拥抱的机会都不多了。
她闻着充盈在鼻尖的男人的气息,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断裂,伏在男人怀里软弱了下来,本就哭过的眼角酸胀的又重新涌出泪水。
她在男人怀里无声无息的哭。
可尽管如此,封疆还是知道,她在隐忍,她在哭泣。
呵!
为什么而哭呢?
是为了容初哭吗?
在来的路上,阿千已经说了,容初是为了救她,替她挡了一刀。
他现在甚至不能强硬的把她带走,不允许她关心他,不管她是为什么会遇到容初,他救了她,或许……感动了她。
女人,真是容易感动的动物。
封疆抬手轻轻的抚摸和整理着她的长发,瞳眸里布满了阴鹜和冷冽,说出来的话又是温和平淡的:“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再过来看他。”
“不用了。”
她抬起手臂撑在男人的胸膛上,阻止男人伸出手臂抱她的动作,缓缓的抬头看先男人的眼睛:“我等他醒过来。”
封疆喉骨上下滚了滚,眼眸里的黑暗几乎吞噬里他的耐心,可最后还是忍耐了下去,“他要是永远不醒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守在这了?”
女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急救室,然后飞快的摇头:“不会的,他不可以不醒来!他不能!”
她不能忍受一个男人平白无故的为她去死。
这债太重了,她一辈子都还不起。
封疆看着女人的反应,菲薄的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扭头语言不善的对站在一旁的阿千道:“去,把车上她备用的一套衣服拿过来!”
阿千点头,飞过的跑向电梯口。
封疆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拉出她的双手,从西装里掏出一个装饰的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上的血渍,一根根手指的擦完,当做简单的清理。
可细白的手掌上,依旧沾着擦不掉的红色印记。
男人拧眉,也没做过多的纠结,看到她手臂上的黑色发圈,顺手拿下来,抬起手臂帮女人整理长发,然后随手把她同样沾了血渍的长发扎起来圈在脑后。
封疆过于沉静冷郁的脸上显得很专注,目光只落在她的头发上,虽然绑得不好看,可江寒霜此刻也无心计较,任由男人摆弄着。
她低头,能看到男人英俊而阴郁的脸。
向来也不怎么温和的眉眼此刻遍布云翳,仿若被乌云压住,浓稠的化不开的黑暗。
帮女人绑好头发,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才完全显露出来,巴掌那么大,看上去脆弱又软弱的样子,可偏偏每次都能气得他浑身血液倒流。
封疆的手臂落下,他才这才垂眸看着女人的脸。
目光相交。
“霜霜,你告诉我”他嗓音低沉得带着一股强势:“你不是跟或太太去逛街,怎么就能遇见容初?你昨天跟他通电话,是越好了的?”
江寒霜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要怎么解释呢?
根本无从解释,巧合的事情她怎么解释?巧合这男人根本不信的。
他们陷入了僵持。
封疆默默的盯着她看,黑眸里积蓄着更为浓重的郁色,嗓音也开始变得冷冽起来,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冷郁发声:“江寒霜,你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全名。
她脸色寡淡的看着男人连着眉梢都沾染上浓烈的情绪,自己的思维和意识也飘忽的不想去思考,她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脸上冷色愈发浓重的男人,缓缓的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让我等容初醒了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她话音未落,就能清晰的看到男人瞳眸里皲裂出来的细密裂痕,如破冰一般。
这一次,大概是她自从说要分手以来,第一次成功的惹怒他,且是以这样平淡的方式伤害到了他。
她之前闹,他都当她是无理取闹的包容着,哄着。
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这女人还是爱他的,所以不管她怎么说分手,他都斩钉截铁的拒绝。
而且,不管她说什么,似乎都是伤害不了他,对他毫无作用。
可现在,她为了一个男人,对他不耐烦,他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却不懒得开口。
封疆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看向他:“如果他就死在了里面,你是不是还准备对他愧疚一辈子,或者……再也不说话了?”
江寒霜脸色一顿,双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黑白的眼眸里充血:“不会的,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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