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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想他躺太平间呢?”她怒道。
男人眼眸眯得狭长,从眼底透出的光有些深不可测,也没有要跟女人拌嘴的意思:“那还真是有点意外的惊喜呢!”
“封疆,你这个人怎么能混蛋到这种地步,现在是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她现在真后悔当初成就这混蛋。
封疆站着不动,皮肤上的水渍逐渐往下滑落,对于女人的盛怒丝毫不在意:“就目前来看,确实没什么人能治得了我。”
江寒霜气得恨不得给这男人一个耳光,牙根咬得发疼,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掌,害怕激怒男人,也不再多说废话,扭头往外走。
转身的时候被她仍在地上的水盆挡住了路,狠狠的一脚踹开,在卧室里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男人黑眸看着江寒霜离开卧室的方向,唇角倒是不着痕迹的扬了起来,瞥眼看到自己昨晚扔在床边地毯上的衣服,赤着脚走过去,穿上,又走进房间里的浴室洗漱。
洗脸是用清水洗的,至于刷牙,他无—耻的直接用了江寒霜的牙刷。
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给他找新的的,反正他是不介意。
等收拾好出去,女人已经换了衣服,化了淡妆正要出门。
“站住!”
封疆叫住她,自然也猜到她要去干什么,一点不慌张的走过去,“要去医院?”
江寒霜扭头,正要再破口大骂却被男人伸手捂住了嘴巴,“好了,要骂我的话就免了!”
江寒霜推开男人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掌,往后退开一步,瞪着他:“我还不能去医院看了?”
男人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没说话,就拽着她往外走。
江寒霜不明白男人这是什么意思,一路推搡着,问男人:“封疆,你又想干什么?”
封疆的脚步停在屋子门口的位置,手拉开门锁,扭头看她一眼,微微挑起眉梢:“你不是要去看他?刚好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撞残了没有。”
说着,男人彻底拽着她出了屋子,关门,下电梯。
这一路本来江寒霜还想折腾,可她也没这个闲工夫,最后也就默不作声的跟着男人上车了。
封疆开车,轻车熟路的开到医院楼底下。
江寒霜先打开车门,一前一后的走着,双方一路上连个标点符号都没交流,她全称冷脸,倒是男人似乎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尽管一大早被她泼了一盆冷水。
刚上了医院的贵宾电梯,江寒霜就被男人扣在了电梯的墙壁上,她一愣,抬头怒道:“干什么?”
男人面色平静,看着她淡淡的道:“顺便跟他说分手,然后告诉他你现在是谁的女人。”
江寒霜脑子一瞬间没转回来,然后不可思议的瞪着男人,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一次的话,又来!
“都没开始怎么分?难道要先开始一段再说分手?”她冷凝的眸子盯着他。
“那告诉他,你现在是我女人。”男人继续淡淡的道。
江寒霜咬牙:“我不说。”
封疆手臂撑在电梯墙壁上,态度说不上强硬,仔细看那眼睛还有点懒散:“那就别去看了,现在回去!”
江寒霜气结。
“你有本事连我一起弄死。”她眼神淡漠,无视男人的威胁。
耳后,男人幽幽的语调就落在了她的耳膜上:“那好,我看这家医院也该换换姓名了。”
这话,是更严重的威胁。
江寒霜猛地拽住了男人胸口的衬衣领子,手里有把刀真想捅上去,仰头跟男人对峙着——
叮——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还是泄气了,松开男人的领口,垂眸往电梯外走,扔下淡淡的一句:“你现在呼风唤雨的,我不说难道拿他的命跟你拼么?”
听到这句,男人的眼眸暗淡了下来。
三年,足够用真心换取另一个人的真心,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容初这会正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容妍因为江城的事情不在蓉城,是凌景铄告诉了容妍,容妍才忍不住打电话给江寒霜兴师问罪的。
所以,是凌景铄被暂时当了看护。
他们两个人推开容初病房门的时候,凌景铄正削苹果的刀子差点没戳自己手心上去,仰头愣在了椅子上,嘴巴还张着。
他们大约在聊天,容初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扭头过去看,先是看到江寒霜往病房里走了一步,然后就是身后沉郁的男人的身影,接着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准确的来说,是封疆扣着她的手腕。
江寒霜自然是察觉到两个人的目光,羞耻心作祟,让她想躲避这种目光,想把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她只能扭头瞪了男人一眼,示意他松开手,这次封疆倒是松开了。
江寒霜往病床前走了过去,这才抬眸去看容初。
“呦,真不容易啊,一起来这不是搞事情吗?”凌景铄把手里没削完的一个苹果放在桌子上,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手,长腿交叠在椅子上,歪斜的倚着,唇角邪性的勾出几分笑意。
封疆就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江寒霜身上,语调淡淡的很普通平常,却道:“听说容医生被撞了,霜霜想来看他,我陪他。”
“哦?”凌景铄换了个姿势倚在椅子上,太过好看的一张脸上透着邪气,唇角的笑更是意味不明,目光落在了江寒霜身上:“啧啧,我说封总啊,怎么几年不见这不要脸的程度赶上整容速度了呢?身为一个有妇之夫,还能这么坦荡荡的强取豪夺,顺带车祸威胁的,也就你能做得出来了吧?”
封疆微微挑起了眉梢,跟着就是一副闲聊似的轻笑,瞅了一眼凌景铄:“嗯,说不定哪天看上你女人,跟你来个全套也说不好,毕竟全世界那么多车祸,哪天凌少被车撞死撞残的,也不是没有这个概率。”
凌景铄勾着的唇角一顿:“……”
江寒霜好不容易等这两个人斗嘴消停了,赶紧又凑近了病床,低声问容初:“容初,你怎么样?我听容妍姐说你是昨晚出了车祸,哪里受伤了?”
容初看着她,眼眸里沁了水一样温柔,声音也同样低柔的安慰:“没事,只是伤了腿,休息几天就好了。”
江寒霜算是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他打了石膏的一条腿上,手腕以及胳膊上也有纱布缠着,看上去确实没有她想象的严重,可这无妄之灾也是她害的,如果昨天不去晚宴,或者她拒绝容初,再或者她没让容初送她回家,可能都不会发生车祸。
她淡淡的垂下眼眸,然后很抱歉的道:“对不起,害你成这样……”
容初没说话,躺在病床上偏头看着她。
“容初,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你就当从来不认识我好了,江城也挺好的,你还是回去江城吧!”
江寒霜敢说完这些,手掌一紧,已经被男人握住了。
她一愣,只是觉得这样不妥,想抽出来又不敢特别用力,尤其是看到容初手腕上的纱布,她甚至不敢轻易动弹,怕牵动了他的伤口。
封疆原本立在门口的位置,隔着几步的距离,古井般的眸子里突然露出寒芒,目光落在他们的牵着的手上,脸色逐渐阴沉得如黑云压城。
抿成直线的唇角没有发声,深不可测的站在那,一言不发看着他们。
坐在椅子上的凌景铄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微妙的一幕,眉梢挑了一下,大有看戏的意思。
“寒霜,我知道是他逼你的,你不用这样……”容初一直盯着江寒霜,声音缓慢而虚弱,可就是拽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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