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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秘书不敢有半点含糊,盯着一头细汗赶紧回答:“根据资料上显示,是这样的。”
习沉挑起眉梢,抬手翻看桌子上几张薄薄的A4纸,上面每一份资料上的婚姻状况栏目里,均显示的是:已婚。
眼底削薄的冷意逐渐溢出,习沉的目光死死的锁在手里的几张纸上,脸上想是结出了一层森冷的冰霜。
良久,他只吐出了两个字,平平淡淡,却叫人无端颤抖:“出去。”
刘秘书连一声“好的”都没敢说出口,低着头快速转身离开了总裁室。
像从冰窟中逃离,他不禁大喘一口气。
习沉的目光又重新落在那几张纸上,两个字像是沾了毒,直接侵入到了他的五脏六腑里去。
修长的手指拿起手边的内线电话,声音低沉冷郁:“进来。”
刘秘书不过刚坐在位置上,连舒缓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又接到自家总裁的电话,简直比催命来的电话都吓人,瞬间一个激灵从工位上站起来,赶紧回答了一句:“好的,马上来!”
一分钟后,刘秘书战战兢兢的推门走进总裁室,只看了习沉一眼,就很快垂下了头,可那张阴沉冷郁的脸还是印在了他的瞳孔里。
极力保持震惊,刘秘书道:“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
习沉声音冷而低,没有起伏的声腔中透着冷冽:“去调查她在加拿大两年的经历。”
刘秘书立刻就明白了,赶紧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习沉没有多说,再次让刘秘书离开。
安静下来的总裁室里,修长的手指覆在那几张资料上,很快被揉捏成了一团废纸,被捏在手掌心,捏扁,再捏扁。
桌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是短信的提示音。
习沉拿起手机,解锁,点开短信内容……
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打翻的炎台,浓墨溢出,黑得不见一点光亮。
呵呵!
倒是不请自来,不问自答。
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是万泽伊跟一个外国男人吃饭的照片,从照片里可以看出,两个似乎相谈甚欢。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捏紧手机边框的时候更加凸显。
习沉定定的看着手里的照片,抬手拉了拉衬衣领口上的领带,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很快翻出了万泽伊的电话,点击拨通。
万泽伊正在跟Breeth吃饭,拿起正在响着的手机,看到是习沉来的电话,脸上的笑收敛住,跟对面的Breeth做了个手势,起身走到安静出才接通电话。
“习沉,怎么了?”她接通后用很普通的声调问。
电话那头似乎停顿了一会儿,语调低缓的道:“没什么,突然想你了而已。”
万泽伊高兴的笑了笑,对电话里的男人道:“不是早上才分开,好像热恋似的。”
男人低低的嗤笑,语调里听不出任何端倪,只是无端的低沉:“吃过午饭了吗?”
万泽伊看了看Breeth的方向,最后还是决定说:“吃过了。”
“吃的什么?”男人紧跟着问。
万泽伊一愣,声音软而甜:“就李妈做的那些菜啊!”她说完又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好好吃饭啊?我中午吃了好多呢!”
“哦?”男人的嗓音有些黯哑:“这样啊,现在在做什么呢?”
万泽伊听着始终低沉平缓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更加心虚,可谎已经说出去一个了,总不能承认她现在在外面跟别人在吃饭,而且还是Breeth。
“嗯……我在阳台上看书呢,顺便晒晒太阳,懒洋洋的。”她不着痕迹的道。
“是吗?”电话那头是男人浅浅的笑,隔着电话,万泽伊总觉得那笑声带着点寒意。
“嗯啊!”万泽伊硬着头皮装下去。
说谎,总有种时刻害怕被揭穿的忐忑心理。
“好,你继续看书吧,困了就去睡会儿。”习沉说完,也没等她再说什么,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万泽伊被突然挂掉了电话心里虚,抬头朝Breeth看过去,发觉Breeth也正在看着她笑。
正当她抬腿朝Breeth走过去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所以,她又停下了脚步,拿起手机重新拨回了习沉的号码。
本来就没什么,她这么遮遮掩掩如果被习沉知道了,就会变成有什么了,她不该说谎。
所以,她现在要跟习沉说实话。
可是……
电话拨通后,那头一直是忙音“嘟嘟嘟”的声音,直到将近快一分钟的时候,电话被自动挂断。
习沉不接她电话?
明明前一分钟还在通话,是突然在忙吗?
万泽伊拧着眉,又重新拨了一次。
同样的结果,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万泽伊不由得心里被提起来,是真的在忙吗?她干脆给习沉发了一条消息:【在忙吗?】
不过等她回到餐桌前的座位上将近十分钟,都一直没有电话回过来,更没有消息回给她。
万泽伊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因为她联系不上习沉,这种不安被放大。
Breeth看着她自从接了电话就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泽伊,你怎么了?”
万泽伊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Breeth没有继续,于是开始聊其他的话题。
“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跟我说一下你的近况?”他问。
万泽伊有些?澹??慕?龌拐媸敲皇裁春盟档模?荒苻限蔚男α诵Γ骸懊皇裁春盟档陌。?ψ派?蠲ψ藕迥腥税。
Breeth睁大眼睛,盯着万泽伊:“哄男人?”
万泽伊毫不避讳的点头:“是啊,当初回国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回来找我喜欢的那个人。”
对面的男人眼底闪过一层暗色,叫人无从察觉:“所以,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决定和好了吗?”
万泽伊点头:“是啊,我会嫁给他的!”
Breeth微微蹙眉,蓝色的瞳孔来有了异样,他很快垂下眼睑,掩盖掉了眼底的情愫,涌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道这里,万泽伊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问Breeth:“对了,我回来之前,我们的离婚证明你说办理好会给我邮寄过来,现在手续出来了吗?”
她一问,Breeth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停顿几秒钟之后,有些慌乱的道:“啊,忘记告诉你这件事情了,因为我们是跨国婚恋,所以处理的周期比较长,离婚证明之类的东西可能还要过一阵子才出来。”
“哦,不过这些没什么影响的,资料和程序已经在走了,对你没有什么影响。”Breeth观察着万泽伊的表情,安慰的道。
万泽伊拧眉:“很麻烦吗?”
Breeth蹙眉,有些为难的表情:“嗯,需要提交的证明比较多,而且你本人不在,我自己比较麻烦。”
万泽伊有些歉疚:“sorry,Breeth,我总是给你添麻烦,现在也是。”
Breeth笑着摇头,温暖和煦:“没有,我很乐意帮助你。”
Breeth的座位是面朝兰桂坊餐厅一楼大厅的入口,当一个身穿黑色定制西装,身形颀长,气场冷郁的男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多看了他两眼。
一对黑眸里像装满了森冷的冰渣子,可偏生那菲薄的唇上挂着冷淡的笑意,邪魅又冷硬,乍一看完全不和谐,可放在这男人的脸上又是那么的毫无违和。
最后,令Breeth意外的是,这男人竟然迈着长腿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可能因为Breeth朝那边看的目光,万泽伊也跟着扭头看过去,刚好男人已经走进,站在了他们餐桌前。
当万泽伊抬头看到习沉一张冷郁的脸的时候,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她脑子里思绪掠过,所以,刚才习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她在外面跟Breeth吃饭。
故意打电话试探?
“习沉,我……”
万泽伊从座位上站起来,刚开口就已经被男人打断了。
“泽伊,怎么朋友过来也不告诉我?怕我吃醋?”男人垂眸看着她,语调低低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万泽伊一愣,嘴巴张了张,只能勉强笑了笑,跟习沉介绍:“这是Breeth,从加拿大过来的。”
Breeth听了,从座椅上站起来,很礼貌且绅士的对习沉伸出手:“你好!”
习沉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挑了挑眉梢,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唇角勾着浅薄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Breeth:“前夫?”
Breeth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习沉目光一转,冷冽的眸光落在万泽伊脸上,居高临下:“不是说在家看书,怎么忽然跑来跟前夫吃饭了?千里迢迢,漂洋过海的过来,只为了吃顿饭还是想再续前缘?”
“习沉!”万泽伊觉得习沉越说越过分了,拔高了声音想制止他。
男人眼底冷光一身,唇角发出冷嗤:“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是冤枉了你?”
因为之前的那个电话,万泽伊无端的心虚,她觉得习沉误会她是有情可原的。
“习沉,Breeth是我的朋友,你别说太难听。”她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请求男人。
男人听到她这句话后,低低的笑了两声,带着嘲讽,甚至是自嘲:“太难听?你做过什么还用我提醒你?”
习沉说话间,忽然靠近了女人,手指已经掐上她精巧的下巴,骤然用力捏紧:“万泽伊,还是你演技太精湛,谎话说的太动听,以至于叫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你团团转?”
万泽伊心头一抽,不明白习沉为什么突然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可又无从辩解,直接双手努力的拉着男人的手腕:“习沉,你胡乱说什么呢!你误会了,我后来有打电话给你,想给你说实话的,可是你没有接我的电话!”
她是想解释的,可是他没接电话。
男人冷哼,手指松开她的下巴,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搞砸了,就不会再有了。”
习沉说完,看都没看一直站在坐在一旁的Breeth,拉着手里的女人就往外走。
万泽伊很显然有些不情愿,中间挣扎了两下,Breeth一直忍耐着,可看到万泽伊被这样对待,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跟上,伸手扣住了习沉的肩膀。
“这位先生,你要带她去哪?”Breeth在扣上习沉肩头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
习沉回眸的瞬间,暗潮涌动。
万泽伊脑子里闪过上一次习沉跟程东瑜打架的场景,为了避免在这里再动手,她快速的赶在习沉之前对Breeth道:“Breeth,我没事的,我先跟他回去,下次跟你道歉。”
Breeth松开了习沉的肩头,眼底却透着无奈:“你说回国要找的男人,就是他吗?他怎么这样对你?太粗鲁了!”
万泽伊勉强朝他笑了一下:“不,他对我挺好的,Breeth,你误会了!”
男人站在那冷冷的发声打断:“说完了吗?有什么话刚才也该说够了!”
万泽伊:“……”
习沉狠狠的箍着女人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她拽出了兰桂坊。
Breeth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万泽伊被粗暴的拽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眼底逐渐闪起坚定的光芒。
他一心一意想要照顾的人,为什么在别人手中可以如此粗暴对待。
……
万泽伊被习沉拉着扔上副驾驶,开车回去的过程中,习沉没有说话,她也就没有吭声。
车厢里陷入死寂的沉默。
回到别墅,万泽伊被男人一路拖拽着进了客厅。
万泽伊感受到了习沉的愤怒,可是她觉得她是可以解释的,于是终于在习沉把她扔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开口道:“习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说我在家里,可我只是怕你误会,毕竟Breeth他……”
“毕竟你们结过婚?是不是?”
她的话被男人直接打断,带着嘲讽与不屑:“你倒是知道怕我误会,不敢告诉我却还要跟他出去吃饭,相谈甚欢?”
万泽伊一愣,突然仰头问习沉:“习沉,你是不是叫人跟踪我?”
她昨天跟你万可心的争执他能及时赶到,今天跟Breeth吃饭,他也能这么“及时”的拆穿她的谎话。
所以如果不是跟踪,怎么会偏巧都那么及时呢?
习沉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盯着沙发里的女人,看着她脸上精致的淡妆,身上穿着上次逛街,他给她买的杏色长裙。
他逐渐俯身,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臂撑在沙发上,将她困在其中:“万泽伊,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跟Breeth是什么关系?”
万泽伊仰头看着逐渐靠近的冷峻的一张脸,她有些不明白:“跟Breeth什么关系?朋友啊!我在加拿大的时候,他帮我很多忙。”
男人声音愈发的冷凉,目光如削薄的刀片,轻轻一刮就能出血:“你确定只是朋友关系?”
万泽伊不明白习沉为什么会这么问,而且很显然,这男人现在生气的重点好像并不是在她跟Breeth吃饭对他撒谎这件事上。
她想了想,回答:“虽然我们结过婚,可是那是逼不得已,现在也已经离婚了,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了。”
万泽伊目光灼灼的看着头顶的男人,她想不出来,习沉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相信她?还是觉得她跟Breeth有什么?
很显然,万泽伊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看到男人冷峻的神色有所缓和,反倒是那眼底的郁色更重。
一声冷嗤在头顶传来:“万泽伊,我是不是才说过,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搞砸了,就不会再有了。”
万泽伊受不了习沉这样冷凉的调子,她直接仰头直视男人:“习沉,你倒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直接告诉我行不行,没必要这样阴阳怪调的,还是说,你介意我跟Breeth曾经有那样的关系?”
习沉盯着她看,声腔低沉又轻挑,带着不屑:“你确定只是曾经?”
万泽伊心中微震,眼睛开始泛酸,喉头哽咽一下:“所有,你现在是怀疑我跟Breeth有什么?就算我们想有什么也没有时间,他不过今天上午刚飞机刚到蓉城!”
习沉松开了撑在她肩头的手臂,重新站直了身躯,抬手整理着领口被松开的领带,语调里凉凉的带着嘲讽:“看来你很懂得怎么样叙旧了。”
“叙旧”两个字被咬得极其重,别有深意。
说完这句话,男人已经迈着床腿转身,准备离开了。
万泽伊眼眶泛酸,她没想到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习沉就要变脸这么对她。
习沉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片刻,扔下一句:“你累了,今天在家休息。”
然后,万泽伊听到门被打开又重新被关上的声音,客厅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安静的空间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显得有些刺耳。
万泽伊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是Breeth打过来的电话。
滑动接听后,就听到那头男人焦急的声音:“泽伊,你怎么样了?他把你怎么了?”
万泽伊疲累的叹息一声:“没什么,Breeth放心吧,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可电话那头的男人却道:“对待女士粗暴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爱,泽伊,我看他并不是真心疼爱你,不如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加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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