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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夏和笙便朝乐芸径直走了过去,眉眼浅淡着没什么表情。
直到夏和笙走到乐芸面前,她周围的人才逐渐安静下来,有些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便默默往后退开几步。
乐芸聊天兴致正好,大家忽然朝她身后看,她也就跟着转身。
“和笙?”她有些意外,夏和笙会主动找她,而且男人本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怎么了?想请我跳舞吗?”乐芸又朝前走一步,精致的妆容下,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
“是你让人把莫小姐推进泳池的?”夏和笙垂眸,语调冷淡的问。
乐芸一怔,唇角和眼底的笑都僵在脸上,几秒钟后,才又重新笑着问:“她掉进泳池,关我什么事?”
“莫小姐说是你叫人推的。”男人只是立在那淡淡的陈述,不带任何感情。
乐芸冷笑一声,慌着手中的酒杯,长卷发送肩头滑落,语调不屑:“她说是你就信?要真是我推的我有必要不承认,谁不知道我乐芸做事情一向敢作敢当?”
顾迎夕远远看着那一幕,扶额忍不住笑了。
瞥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习沉,看他仍是没什么表情,俊美的脸深沉冷淡,眼睛里夹杂着些许的暗色的玩味和讥诮,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如旁观者看戏般。
楼梯上先是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气得颤抖的声音响起,“你胡说!”
莫如雪已经换了衣服,黑色的长发还是有些湿漉漉的披在肩头,显得愈发柔弱,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听到了刚才的话,“刚才在外面走廊里,找我麻烦的那两个人可是亲口承认是你指使的,乐芸,你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故意让人把我骗到后院的泳池前,说什么有话要跟我说,我却被人直接推进了深水区,如果不是夏先生及时赶到,恐怕这会儿我已经淹死了!”
乐芸冷冷的看着她,挑起骄傲的眉梢:“是吗?莫如雪我刚才确实警告过你,不过你应该清楚,我若真相叫你消失,会选择在自己家后院的泳池?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你傻?”
“乐芸,你……”莫如雪气得不行,被身边的一个朋友扶着,朝她走进,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上去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
“怎么?无话可说了?你说是我叫人推你,你也好歹拿出点证据来,不然你自己跳进泳池里博男人同情,又指着非说是我做的,我是不是也太冤枉了点?”乐芸从来都是女王气场,再说这是她的场子,就算她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谁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莫如雪愈发用力的咬着红唇,仿佛也是气恼了极致,手臂发抖,“你胡说,血口喷人?”
“呵呵,我血口喷人?你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即便乐芸真的有叫人动过莫如雪,她此刻仍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莫如雪的朋友忍不住反驳,“有认证,有人看到了!”
她说着,就把之前说看见莫如雪出了大厅就被两个男人尾随的那个女孩是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是你吧,刚才我找如雪,是你告诉我看见有人在她后面跟着她,是吧?”
那女孩却含糊其辞,不敢承认:“这个……我只看见莫小姐离开前厅……并没有看见其他的……”
乐芸是什么身份,稍微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得出来,大庭广众之下谁敢拆她的面子。
“你……”
听了这话,乐芸不屑的瞟了一眼莫如雪身边的朋友,冷言讥诮,“怎么?没跟你的目击证人商量好啊?”
莫如雪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我看到了,”
凉凉的嗓音在这僵持的气氛中突兀的响起,娇娆慵懒,“我亲眼看到莫小姐被人强制性的带走。”
不少人朝出声的方向看去。
顾迎夕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一手端着红酒酒杯,另一只手托腮,一双眼瞧着她们,精致的五官间漾着漫不经心的笑。
习沉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在她身侧坐着了。
乐芸看到她,脸色一变,转而又是冷笑道,“看到有人强制性的把莫小姐带走,你还只是看着?”
顾迎夕随意的歪了歪脑袋,“嗯,难道我袖手旁观,跟你叫人把她推到泳池里有什么矛盾吗?我是没管,但我就是看到了啊,不行吗?”
她抬着眼眸,眼睛里蓄着没什么温度的笑,摊摊手,“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路见不平万一把自己搭进去……岂不是更糟糕?”
乐芸嗤笑一声,“谁又能证明你走出过这个大厅?你如果过是跟她们一起串通呢?”
顾迎夕穿着黑色的鱼尾薄纱长裙,长发绑得丸子头在脑后,性感娇俏之余多了小女人的慵懒,她的长相也绝对不是什么没有存在感的人。
“嗯……”她拉长着语调,言笑晏晏很是无辜,“对呀,谁能证明我没有出去过大厅呢?”
更何况她确实出了。
旁边围观的人,有看到的虽然不敢说,可是也没人说她没出,只是碍于乐芸的面子而已。
但大家似乎已经很明了这件事情了,心里也都有了猜想。
人群中,付薄熠一对眼眸微微眯着,目光始终落在顾迎夕身上,似有玩味。
在顾迎夕说完半分钟后,低沉冷淡的声音在乐芸身边响起:“乐芸,你做这些很无聊。”
乐芸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冷眸扫过顾迎夕,带着怒意,又不得不维持颜面,这种事情本就是争风吃醋搬不上台面的事情,她也只好忍着一口气,只冷声道:“那你就当我一时兴起,就像欺负个小葱花,现在人也没事儿,还想怎么样呢?”
男人唇上扯出几分淡得几乎没有的弧度,站在厅上,转而对厅上的人轻描淡写的开口,“今天是乐小姐的回国欢迎会,既然季小姐没事,不如就这么算了,”说罢,他抬眸看着被身边朋友扶着的莫如雪,淡淡的道,“莫小姐觉得如何?”
莫如雪见男人的目光直直的转到自己身上,心跳加速,就胡乱的点了头,“嗯好,没关系。”
听莫如雪这么傻傻的说,她身边的朋友还不服气了,想要再讨公道,被莫如雪给拽住了。
顾迎夕坐在沙发上,浅浅抿了一口红酒,看着这场好戏,淡淡的似乎唇角勾着笑意:“莫小姐真是好气量。”
莫如雪目光一转,只看了顾迎夕一眼,却没敢跟她对视,腼腆的点头笑了笑。
顾迎夕却心里跟明镜似的,到底是被推下泳池还是自导自演,倒也是人不可貌相呢!
不过无所谓,她高兴帮谁就帮谁了,不过看一场好戏而已。
这件插曲也就很快翻篇了,没人敢现场说什么,可不代表他们没想法,大家不过是认为乐芸更霸道强势了而已。
夏和笙再在晚会中搜寻顾迎夕的身影时,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拿出手机正要跟她打电话,懒散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她说喝多了想早点回,我叫我司机在门口等她。”
夏和笙转身看着一脸风凉的习沉,皱起眉头,淡淡道,“我在这里,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习沉蹙眉:“……”
看他表情又冷了两分,习沉又故意道:“我还看到她前脚出去,付薄熠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不早说?”
“她又不是我女人,我看你护别的女人不挺能耐的?”
夏和笙冷瞥了他一眼,转身迈着长腿走出去。
不远处的莫如雪,看到夏和笙离开,顾不上自己头发湿漉漉的,赶紧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追上去……
顾迎夕酒量不好,夏季转秋的夜晚,冷风一吹叫她肩头一颤,脑袋就更晕了,踩着高跟鞋在别墅门外等了将近半分钟还没看到习沉的司机开车过来,又没有司机的联系方式,只能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一辆黑色跑车忽然停在她面前。
“要我送你回去吗?”
熟悉温和的嗓音在拉下车窗后响起,是付薄熠。
顾迎夕隔着车窗看他,抿唇淡淡道,“不用,一会儿司机就开车过来了。”
“但我看你已经在这等了五分钟了。”男人眼底混着笑,淡淡的盯着她,好似是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
顾迎夕躲开男人的目光没看他,只是道,“没事,车一会儿就来了。”
付薄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盯了她一会儿才勾着唇道,“如果你不想让我送你回去,那你去我的车上等,等你的车来了,再跟他回去。”
“不用。”顾迎夕可以跟付薄熠拉开距离。
男人俊脸上的温淡变暗了一点。
顾迎夕只得有些无措的去张望,只希望习沉那不靠谱的司机赶紧开车过来,结束这尴尬的场面,却目光一扫,看见夏和笙的身影从别墅里出来。
她正想要不要转身去找他,却看到他身后尾随了一个女人,一直跑到男人的跟前挡住他的路才停下。
是莫如雪。
眼底一暗,顾迎夕果断走到付薄熠车前,保持着浅淡的表情,打开车门进去。
车外隐约有风声,但车内是死寂般的无声。
顾迎夕看到的,付薄熠也看到了。
顾迎夕透过挡风玻璃,隔着一段距离,她只能看到他们,但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莫如雪是小个子,娇小的身材很邻家,站在男人的跟前显得格外的纤细和小鸟依人。
她正仰着脸,怯生生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慕,小女人的姿态十足,脸上更是细细的,小心翼翼的赔笑。
喜欢一个人,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顾迎夕不想多看,伸手扯了扯车座的安全带。
付薄熠是什么样的男人,看顾迎夕的表情,也知道她的心思,却仍是故意道:“听说夏和笙的未婚妻被郁南彬撬走了,”他看着顾迎夕的脸,语调随意地像是只是漫不经心的聊天,“那女孩看上去很喜欢他,夏和笙搁着跟乐芸相识又是商业朋友的关系也要护她,是对她有意吗?”
顾迎夕正捏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几秒后又淡淡的抬头,情绪并不显露,只是道:“付先生不是要送我回去吗?走吧。”
付薄熠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提醒她她在等司机开车过来,发动引擎便调转了车头,然后驱车离开。
车灯一亮,夏和笙眯眼看着那辆黑色保时捷,刚好记得这辆车是付薄熠的。
一路上顾迎夕都没说话,付薄熠也保持着沉默。
直到把车停在的公寓楼下,顾迎夕才侧首朝他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付薄熠淡淡的看着她,本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淡淡的道,“早点休息吧。”
顾迎夕推开车门下了车。
男人坐在车上目送她的离去,眸底意味渐深。
倒车,在公寓小区的大门口,黑色的保时捷和另一个黑色的兰博迎面擦过,付薄熠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驾驶座上的男人……夏和笙。
顾迎夕刚走出电梯,打开了房门正要拉开,一只手比她抢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腕上是那支她精心挑选的男士手表。
低沉冷郁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为什么让付薄熠送你回来?”
走廊里的灯,照出他们的阴影。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淡淡道,“习沉的司机来晚了,他看到我在外面等着,就说要送我回来。”
男人的声音冷沉了下去,“他要送你,你就让他送?”
听出他嗓音里的冷意,顾迎夕抬头看着他,扯了扯唇,“不行吗?”
“迎夕你在跟我闹脾气?”
听这话,她心里一梗,脸色更不好看,“我找你闹了?”
“你好像忘记我说过的话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男人目光始终盯着她,眼底发暗。
一听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恼了,总觉得这话可真够嘲讽的。
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甩开男人的手,直接推开房门抬脚进门。
夏和笙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距离,她根本甩不开他。
开门进去,顾迎夕想反手就要将门带上,男人的脚比她更快,直接抵在门口,下一秒,她手臂被抓住,夏和笙进门,带着她往客厅里面走。
男人握着她的手腕,是用了力气的,几秒钟的时间,就被他摔在了沙发上。
顾迎夕公寓里的沙发很软,摔进去不至于弄疼她,可这个动作足以证明男人的不耐与粗暴。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男人单膝跪在她的身侧的沙发上,俯身便能将她整只笼罩住。
顾迎夕抬起头,正对着男人俯首的脸,冷峻淡漠,距离很近,她滋生出怒意,同时竟然还生出几分心悸,手指在紧张之下,只能攥住了自己的裙摆。
“夏和笙,你这是做什么?”
有力的长指掐在她的下颚,男人低头盯着她的脸,薄唇开口间透着凉意:“顾迎夕,你不要告诉我,你对付薄熠那男人有兴趣。”
兴趣?
“夏和笙,你怎么说话……”
“不然呢?”
她咬唇,故意硬着脖子道:“我对谁有兴趣,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唇间溢出冷冷的笑,凛冽的眉眼间都是不屑,“你知道付薄熠是什么样的男人么?他手底下玩过的女人比你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都多,都要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什么花招不懂得?他不过就是想睡你,说不好第二晚就提裤子走人了,这就是你的兴趣?”
顾迎夕嘴角一抽,她真的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有这么刻薄的时候。
可这话,也是极其难听的。
她胸口起伏得厉害,黑白的眼眸瞪着他,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她伸手推开他的胸膛,恼怒的吼,“不用你管,你给我走。”
夏和笙倒是真的被她推开了一点,但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男人重新拽了下去,他眯起深墨的眼睛,寒意森森,低沉的吐出危险的四个字,“不用我管?”
顾迎夕觉得要被这男人呕死了,但她咬着唇,也不敢在继续惹恼他。
她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可她有种直觉,这男人脾气上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她语调缓了不少,似有示弱:“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她的手腕被男人握着,在对峙的过程中疼是一阵比一阵厉害,像是要被他捏断了。
男人低眸,才发现她的手腕已经被捏得通红,立即撤回了手上的力。
顾迎夕收回手,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眼睛里已经有泪花了。
莫名就是觉得委屈,她本来一肚子郁闷,这男人竟然还对她发火。
就这样陷入无声的沉默,夏和笙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放缓着语气道,“要我是你的决定,”顿了几秒,他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跟姓付的保持距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他单独吃饭,或者他送你回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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