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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妩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她怎么不会爱？他在胡说什么？
靳左不容她逃避，牢牢钳制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那你说，现在的我和他，又有什么不同？”
他的问题太诡谲，她脑子成了一锅乱粥，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凭着本能的一点理智，她被他冥黑的眸子吸引着，支支吾吾道：
“感情不就是这样，无关你是谁，我是谁……结局又是如何……它只是两个人一起的经历，快乐悲伤，彼此分享，我执着这份记忆，又有什么错？它难道不是感情么？”
“错了！”
他低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该问问你自己的心，而不是执着一份回忆！芯片是什么东西，你我都知道，那我来问你——如果你找到了那张复刻疯小白记忆的芯片，但换得却是另一具碳基生命，不是我，他还是你最爱的人？你为之付出一切的爱情么？”
靳左的问题，彻底将她问懵了。
所有人都知道，芯片的复刻机体，必须是有血缘的近似体。
没有办法临时拉一具过来凑数，这是现实上大家都默认的事，所以谁也不会用这个做假设。
但靳左却做出了这样的假设，用于思考她在感情上执念。
如她自己所说，爱情只是两个人共同的经历，她为之付出一切守住的记忆。
如果另外一个陌生人，陌生的脸，陌生的躯体，只有那一份熟悉的记忆，她是否会与那个人继续相爱、相守白头？
答案显而易见。
不是一瞬间的肯定，都是充满质疑的犹豫。
她的犹豫，让靳左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并不是做不到，除了我，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他的近似体，比如沈暮云，比如姜雀榕生下的儿子阿守，你会爱上他们么？”
姜妩的头皮发麻，手心俱是冷汗。
脑海中闪过太多可怖的形象，拥有小艾身体，却笑容阴诡的贾博士……还有沈暮云、阿守，她完全不能想象疯小白在他们身体中苏醒的样子！
“很好，你已经回答我，也回答你自己了。”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线低沉却诱惑人心。
“承认吧——你爱我的脸、爱我的身体、爱我吻你耳后的小习惯，如果没有我，你执着的回忆就是空谈！所以，你爱我，你会爱我的。”
他的目光足矣将她彻底溺毙。
心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自己的嘴巴了，她口干舌燥，浑身发汗。
如果她是爱情战场上的战士，在这个人面前，几乎不战而降，丢盔卸甲。
他抽丝剥茧，牵引着逻辑让她自行思考，一些轮回的线索汇聚成一点。
那里留下了三个字，一个答案。
一个她回避、不敢默认的答案。
她是爱他的，如果她可以早早就问过自己的心，答案一定是这个。
目光流溢，似辰似星，映着痴缠胶着的一双人。
呼吸早已交缠，只差谁主动一分半寸，就能让饥渴的情潮止与唇上。
也始与唇上。
“叮叮叮！”
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炸响，把姜妩重新拉回了人世间。
她推开身上的靳左，急匆匆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
“姜妩！云溪山庄来消息了，贾博士跑了！你快下来！”
胖子咋呼的声音在手机里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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