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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妩忍着心疼，还是把小柚子从睡梦中挖了起来，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凝重着神色关照他，一家人要离开S城，重新去往云城。
小柚子年纪小，但比一般小孩子都懂事很多。
从姜妩的脸色上，他能看出些什么，所以即便困得眼皮打架，还是乖乖穿衣服，整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
没有带过多的东西，大概半夜12点多，他们咚得一声，关上了大门。
这一声闷响，清晰传到了楼下监视者的耳中——
姜妩略有些慌乱的脚步声，更加印证了他们匆忙逃走的事实。
电梯一路向下，畅通无阻。
姜妩牵着小柚子的手，拽得飞快。
靳左率先迈着大步，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急刹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轮和地下室水泥地发出的巨大摩擦声，在午夜空荡的停车场回荡，极为刺耳。
“上车。”
靳左落下车窗，一瞬不动盯着出口处。
那些人知道他们匆匆“逃离”一定会警觉追过来。
靳左虽然笃定他们不敢贸然行动，但如果有人起了冒进之心，再没有等靳终南指令，率先采取行动，那自己的计划会落空，也会真正置妻儿在危险之中，
所以，离开这里，刻不容缓。
姜妩打开后备箱，把东西丢了进去，然后一手抱起佑之，坐进了车子后座。
砰，车门牢牢关上，自动上锁。
靳左同时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后视镜中，从电梯口冲出来几个人，他们看着靳左车子离开的方向，懊恼不已。
*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速奔驰着。
靳左开了定速巡航，120码速逆风疾驰，他单手托着方向盘，整个人陷入思考的状态中。
小柚子架不住困意，枕在姜妩的腿上睡去了。
车里虽然开着热空调，但她还是寻了一根薄毯子出来，轻轻搭在佑之的身上。
一家三口来S城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一来一去，开得是同样的路，可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
半夜的公路上没有什么车，只有些集装箱大卡车在右边车道缓慢的行使。
过分安静的氛围，只有佑之睡去的鼻息声。
“前面有服务区，换我来开吧，你也歇一歇？”
姜妩从断断续续的瞌睡中醒来，心里藏着事，她也睡不安稳。
生怕靳左累着，她主动提出来要替他开车。
“不用，别扰着佑之，很快就到了。”
扫了一眼路上的路牌，离云城不过80公里，用不了一个小时便到了。
姜妩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只不过因为冬令时，黎明的天依旧暗沉无光。
“不能回云溪山庄。”
靳左思忖后，低声缓道。
自然也不能再回郑家去，但要确保姜妩和佑之的安全，似乎只剩下了唯一的地方。
“军门。”
姜妩苦笑一声，说出了靳左心中的决定。
虽然之前心里无数次跟自己说，不要再去麻烦秦湛，但她知道，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就算她不开口，秦湛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靳左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后道：
“是，我会联系秦湛，你和佑之交给他安排，具体安排在哪里，你不必告诉我，我不知道，你反而更加安全。”
靳终南在云城耕耘势力多年，除了黎家和军门，没有人会放在眼中。
等她和佑之妥善安排了，他就能放心更换身份信息，偷偷前往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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