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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咽了咽口水。
平常燕恒之一个人发脾气的时候就已经够让人倍感压力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人，气氛更加的可怕了。
偷偷扯了扯燕恒之的袖子，舒窈真的是恨不得按着燕恒之的头说一句好话。
这人怎么就这么轴呢？
“潇潇名门出来的大家闺秀，哪里不好了？”燕老爷子一边说话，一边拍打着旁边的茶几，震震作响。
舒窈屏住呼吸，不敢吱声。
燕恒之冷哼一声，“是不是您心里清楚，如果今天回来就是为了弄这么一个玩意恶心我看就没必要了，我还有事情。”
燕恒之说着转身就准备走。
舒窈傻眼了，看着一边的燕老爷子气的胸口一上一下的，脸色涨红，血液全部往头部冲，双眼外凸死死的瞪着燕恒之，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一样。
赶紧抓了抓燕恒之的胳膊。
“燕恒之。”说着使劲的朝他使眼色。
燕恒之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脸色稍稍缓和。
“您要是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
“燕爷爷，您消消气，恒之哥哥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林潇轻轻的拍打着燕老爷子的胸口，温声安抚道。
燕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又安抚的拍了拍林潇的手背，重新看向一边的燕恒之。
“潇潇到底有哪点不好了，再说了，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跟潇潇没有关系，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爷爷有生之年也就盼着你能够赶紧跟潇潇结婚。”
燕恒之听到这话神色更冷了。
“哦，您要是实在喜欢自己娶了也行，我看她对您挺好的。”燕恒之凉凉的说道，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点的玩笑在其中。
燕老爷子刚刚平息的怒火顿时就被浇了热油上去了，火焰一冒三仗高。
舒窈缩了缩脖子，很希望自己就这样消失得了。
太尴尬了，同时心里隐隐有些失落，甚至连舒窈自己都没有弄清这股失落从何而来。
“嘭——”
燕老爷子将林潇递过来的水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在地上碎裂成一片一片。
燕老爷子站起来，走到燕恒之的身边。
“今日我让你带这个女人来就是为了说清楚一切，一个母不祥的女人，就连唯一的父亲曾经还因为诈欺罪入狱，这样的背景能够教养出什么好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妻子，更没有资格作为燕家的当家夫人，既然她怀了你的孩子，也是燕家的骨肉，今天潇潇已经答应了，那个孩子出生之后她会对那孩子视如己出，她已经做出了退步，你还想怎么样！”
燕老爷子的声音格外的大，一字一句，屋子都在颤抖。
舒窈的脸色也变了，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说道：“老爷子，您想错了，我的教养除了我爸没有人有资格置喙。我知道我身份不够，高攀不起你们燕家，放心，你们燕家的门槛太高，我比较懒，也不会费力气往上爬。”
这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的母亲。
她出生之后那个女人就已经跑了，所以从小到大，周围的人明里暗里都会说她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更有不少人说她的妈妈偷汉子，当时小，她不懂，但是她爸爸每次听到了都会很难过，背着她摸眼泪。
以前不懂，现在她明白了。
她没有人要，所以舒窈才会更想对自己的爸爸好，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自己爸爸的坏话。
燕老爷子显然没有想过舒窈这样的人也敢质疑自己的权威，指着舒窈，“你看看，就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竟然还敢公然顶嘴？”
“我觉得挺好的。”燕恒之低头看着舒窈，轻轻一笑，“起码有骨气，不像某些人那样，明明是得寸进尺，还要做出衣服受害者的模样。”目光落到一边的林潇身上，意味明确。
“我……我没有。”眼泪在林潇的眼眶打转，慌忙低下头，死死的抓着衣摆，却又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我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时候，家里面是不是出现过同样的场面，爷爷，您说呢？”燕恒之微微俯身，眼底带着一片凉意。
原本怒不可遏的燕老爷子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铁青了，随即变得苍白，身子往后倒了倒，指着燕恒之的手指慢慢变得颤抖起来。
“所以……所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燕恒之脸色不变，墨色的眼睛里面一片冰凉。
“不是我怎么想，而是您怎么做的。”
一字一句，格外的清晰。
燕老爷子听到这话，身形顿时萎靡下去，嘴唇动了动，张了张，准备说什么的，脸色突然就不对了。
“燕恒之！”
舒窈尖叫一声。
伴随着舒窈的尖叫，燕老爷子的身子直挺挺的朝后倒下去，大厅里面一阵兵荒马乱，还好，燕老爷子的年纪大了，所以别墅里面一直都有医生，很快就被送到了病房。
看着一地的烟蒂，舒窈的目光在吞云吐雾的男人身上游离。
耸耸肩，扒在一边的栏杆上。
“虽然你爷爷说话不好听，但是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还是让让吧。”
说起这话，舒窈也觉得尴尬。
自己刚才也顶嘴了。
燕恒之将手中的烟蒂压死在烟灰缸中，站起来，走到舒窈的面前，修长的身子笼罩了舒窈边上大部分的光线。
“你不生气了？”
没头没尾的话让舒窈一愣。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挨削的又不是我。”低声嘀咕了一句。
燕恒之本来和颜悦色的脸顿时一沉。
舒窈赶紧认怂。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别生气。”腆着一脸笑意，轻轻抠弄着燕恒之的胳膊。
“其实我当时挺生气的，哪有人那样直接戳着脊梁骨说话的，但是你爷爷年纪大了，我们又不认识，所以就算了咯，谁让我这个人气量大的。”摊了摊手，舒窈眉眼一挑，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燕恒之低低一笑，侧身看着舒窈。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了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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