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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
母亲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竹盖子忽然剧烈的动了一下,大白蛇快速地从下面爬了出来,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它并没有跑开,而是直奔我而来。
“快躲开!”
父亲大喝一声,来到了我的旁边,不过白蛇的速度似乎更快,因为此时它的扁扁的脑袋距离我的脸只有不到二十公分了。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一条蛇对视,在烛光与月光的双重映照下,我看到了它叉开的猩红色信子,以及不断发出的嘶嘶的声音。
我不知道它在向我表达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它现在对我发起攻击的话,我百分之百躲不掉。
看到这一幕,母亲吓得声音都颤抖了,不停的催促道,“孩他爸,你快点想想办法啊!”
父亲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当然可以一脚踩到白蛇的身上以分散它的注意力,可很明显,白蛇的目标是我。
就在我们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与我对视了数秒的白蛇忽然调转了头,朝着草丛爬了过去,而此时,我的脑袋已经沁出一头汗了。
“呼……”
看到白蛇离开,父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相信如果它再不走,父亲可能就要上脚踩了。
送走了大白蛇,我们一家又回到了竹屋里,想起刚才的一幕,母亲仍然心有余悸,对着父亲埋怨道,“你说你惹什么不好,非要招惹长虫,那东西最记仇了,要是它再回来,咱们可怎么办?”
听到母亲的抱怨,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我说把它卖了,你不让,我听你的把它放了,你又来怪我,你……你这完全是不讲道理嘛?”
“谁要跟你讲道理,我只讲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苦点累点都没事,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父亲闻言,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嘛,现在不都好好的吗?那你还说什么?”
母亲似乎并不领情,喃喃自语道,“别的我不管,反正那长虫要是回来了,我跟石头都不去,就让你一个顶着。”
“你……”
父亲还想要说什么,我直接站起身来,“爸,妈,你们都别吵了,那白蛇肯定不会回来报仇的,如果它真的想报仇的话,在刚才跟我对视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
“我觉得石头说的对,你就别罗嗦了。”父亲见我跟他的观点一致,连忙附和道。
母亲见状,也叹了口气,“哎,果然还是你们爷俩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妈,没人说你不对,我爸的意思是……”
“沙沙!沙沙!”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再次响起沙沙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这一下,刚刚稳定好情绪的母亲再次紧张起来,“你看看,我都说它会回来的吧,你们还不相信。”
我与父亲听到沙沙的声响后,也都吓了一跳,难不成那条白蛇真的回来复仇了?可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是长虫。”
父亲透过竹墙的间隙看了一眼,从门后拿起锄头,沉声说道,“是找麻烦的来了。”
“谁?”
听到父亲的话,我也跟着看过去,在不远处的竹林中,闪烁着数十点火光,当那些火光逐渐靠近的时候,我才看到在每一点火光下面,都站着一个人。
这些人不是别人,都是刘寨村的村民。
“王传喜,出来!”
不知是哪个喊了一嗓子,其他人也都跟着乱哄哄的喊了起来。
“出来!出来!”
王传喜是我父亲的名字,在他们的喊声中,父亲回过头,“你们先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父亲推开门,拿着锄头,走了出去。
一看到父亲拿着锄头出来,那些村民们纷纷往后退,为首的一个光头模样的中年男子指着父亲,呵斥道,“王传喜,你拿想干什么?把锄头放下!”
听到光头的呵斥,父亲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刘大壮,怎么说我也大你十岁,你不叫大哥就算了,结果你一上来就大喊大叫直呼我的名字,什么意思?另外,你身为一村之长,深更半夜,带一群人来到我这里闹事,还反过来问我想干什么?你不觉得好笑吗?”
被父亲这么一怼,刘大壮一时语塞,这时他推了推旁边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强子,你跟他说。”
这个强子的年轻人约有二十上下,家里条件和我们家差不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前刚死了娘,如今与年迈的父亲相依为命。
见刘大壮推自己,强子走上前来,“传喜叔,你别生气,这事儿跟村长没关系,是我们这些村民自发过来的。”
父亲打量了一眼强子,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你不是说被什么穿黑袍的打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强子可能被盯得有些紧张,忙避开父亲的视线,“还没……没有。”
父亲见状,又问道,“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嗯。”
强子说着,慢慢的掀起上衣,不过刚掀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等一下。”
“传喜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强子在骗你?”
父亲闻言,看了看刘大壮,“强子当然不会骗我,我是怕有些心术不正的人骗我。”
“哈哈哈,好,强子,掀开给他看。”
在得到同意后,强子继续把衣服往上掀,当衣服退至肩部的时候,一道暗红色的伤口出现在众人面前,在火光的照耀下,非常的扎眼。
一看到这道伤口,其他的村民又开始纷纷讨论起来,有的说这是魔鬼的爪印,还有的说这些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变僵尸,总之千奇百怪,说什么的都有。
“各位都看到了吧,这个伤口就是那些穿着黑袍子的魔鬼所为,幸亏不是要害位置,要不然强子可能小命都保不住了。”
刘大壮的一席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恐慌,人群中有人喊道,“村长,那些魔鬼走了没有啊,还会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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