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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市五中的孙校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和蔼中年男人，书卷气十足的他得知江焱的来意之后，客气地亲自带着两人去了教务处。
他把宋晓梅和郭娟的资料全部交给了教导主任，一边让他们在电脑系统中搜索，一边让旧档管理员在档案室中查找。不过滕市五中的档案系统的确做得很完善，电脑数据库中，十五年前的学生资料档案毫无纰漏地全部保存着。
过了不到十分钟，教导主任便将打印出的两份档案交给了江焱。宋晓梅和郭娟都是天使堂孤儿院的孤儿，而她们两人所上的班级是同一个班级。而郭娟之后改了名字叫做梁玉柔。江焱顺便拿到了当年两人班主任，已经退休的教师王老师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之后，向孙校长告辞，直接去了王老师家中。
与此同时，苏淼姐弟在户籍部门的调查并没有想象的简单。两人整整一个上午，只查到了郭娟二十四岁时在滕市的住址，而她的养父母已经在两年前因病去世，现在关于郭娟就近的住址并没有。
两人出了户籍处，经过商议，只能根据旧地址先去打听打听，也许运气不会背到家。两人很快到了北城老城区的冶炼厂家属区。这里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建造的，因为当时滕市冶炼厂还是滕市的一家支柱型产业，但是随着企业改制，很快冶炼厂因为经营不善进入破产状态。
现在这里的住户，基本都是曾经冶炼厂的老员工。根据户籍处提供的资料，收养郭娟的夫妻正是冶炼厂的工人，而且户主还是冶炼厂的工会主席。这个职务在当年也算是一个令人仰望的职务，不过放在现在，也就是听着好听，毕竟没有实际权力的职务，没人会去刻意地尊重你。
“四号楼，四单元，402室。”苏芒将车停到小区门外，拿着笔记本上的地址开始嘟囔：“这什么住房啊？还有四单元，而且住的都离不开四，运气不背才怪。”
“行了，别迷信了。”苏淼推开下车，见到一名老人正在长满荒草的花园边遛狗，便走上前问道：“大爷，您好，我是刑警队的，请问您认识郭娟这个人吗？”说着将郭娟档案中的照片递给了老人。
老人打量了一眼苏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苏芒，从上衣口袋掏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看了看照片，思索了好一会道：“这丫头不叫郭娟，她叫梁玉柔，是原来厂子工会主席收养的丫头，乖着呢！”
苏淼眼前一亮，看来自己终于没有白跑一趟：“大爷，请问她现在还住这里吗？”
老人摇摇头，摘下眼镜，将照片递给苏淼：“不了，自从老梁书记夫妻去死之后，她就搬出去了。我记得上次我家大小子说，她现在好像是在都市花园还是哪住着，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老人掏出一款智能老年机，拨通了上面备注着二小子的电话。两人用河南话说了好一会，挂上电话后，老人让他们把地址记下：“是在都市景辰花园，具体的哪幢楼，哪个单元几楼就不知道了，他也是有一次偶然在小区门口遇见的。”
苏淼两人谢过老人，刚准备离去时，却被老人叫住：“喂！等等，玉柔要是住在那里，你们去小区看看一辆劳斯莱斯的轿车，车牌忘了，但是滕市的劳斯莱斯也就那么几辆，只要看到车在哪停，应该就住哪。”
劳斯莱斯？苏淼心中一惊，这可是江湖豪车，自己也是在国际车展上见过两次而已。这个郭娟，不，现在是梁玉柔，到底是做什么的？会有一辆劳斯莱斯？
还不等苏淼发问，苏芒皱眉抢先问道：“大爷，这车是梁玉柔的车？”
“不，不是！她哪能买得起这车？”老人连连摆手：“是在老梁去世下葬后，应该是刚过头七，有一个年龄三十多四十来岁的男人送她回来，拿了好些衣服什么的就走了，之后再没有回来。”
三四十岁的男人？开着劳斯莱斯？看来这个梁玉柔钓上了金闺婿，也许是成了外包情妇吧？苏淼想了想，顺口问道：“大爷，请问梁书记是得的什么病啊？”
老人长叹一口气：“唉！好人啊！为厂里鞠躬尽瘁，可惜，五年前老梁查出是胃癌晚期，后来老嫂子，也就是老梁媳妇查出来是心肌梗塞。后来老梁去世没多久，他媳妇就病倒了，在医院也没撑过两月就去了。可怜玉柔一边工作，一边还要照顾他们，还要负担药费，听说不便宜啊！”
苏芒记录完，转头看了看苏淼，眼神有些同情。苏淼自然知道他眼神的意思，但也没多说，反而扶着老人坐在了一边的长椅上：“大爷，梁玉柔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能够负担起高额的医疗费？这个您知道吗？”
老人眼神顿时一变，转头盯着苏淼微怒道：“你们也听那些外人的屁话吗？我反正不信，就算是真的，也不丢人，毕竟一个女孩子，二十多岁，你让她还能咋？”老人渐渐地语气柔和了下来，话里话外好像对这个梁玉柔感到甚至惋惜。
据老人所说，梁玉柔上学时极其刻苦用功，一度是老梁夫妻的骄傲。但是就在老梁查出胃癌晚期之后，梁玉柔便开始荒废学业，出门四处打工。他家二小子曾经说过，梁玉柔一天干三份工作。
之后小区中便开始有人传梁玉柔为了给老梁夫妻筹医药费，居然把自己卖了，也有说做了别人的情妇。反正那段时间很多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着一家子，因为这事，他还跟一些碎嘴的吵过好多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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