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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在谈话的心理学方面很有见地，而且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但是此刻却有些无从着手。
梁秀兰此时看着三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感觉奇怪。在她的印象中，警察说话总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可是眼前这三人，却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苏芒在脑中趁空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道：“是这样，我说几个人名，您看还有没印象。”
梁秀兰有些好奇，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
苏芒见她答应了，立即将四件意外死亡的死者名字一一说了出来。梁秀兰听完，有些不悦地盯着三人道：“什么意思？当年你们就来问，那时候我儿子还在监狱。我一个家庭妇女，哪有什么本事制造意外车祸？事情斗过了这些年，你们怎么也……”
“不是您想的那样。”苏芒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今天来，主要是对当年聂志的案子有些疑问，想来从您这里了解一下当年事情的真实经过。其实主要是，聂振涛，也就是聂志父亲，为什么会总是打聂志？他应该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啊？”
梁秀兰听到这，眼神有些闪烁，盯着苏芒的双眼立刻垂了下去，准头盯着自己紧扣在一起的双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也许我们能够还聂志一个公道。”江焱插话：“根据我们调查结果，聂振涛并不是一个有家庭暴力倾向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才会经常对你们母子施暴？”
此时梁秀兰显然有些紧张起来，紧扣的十指关节已经有些发白，眼神也极其复杂。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江焱上前，双手杵在病床栏杆上，语重心长道：“阿姨，聂志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难道您想看着他现在又背上不明不白的冤枉吗？他自己不说，也许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情，但是您作为母亲的，难道也要一直瞒下去吗？”
梁秀兰突然抬眼望了一眼江焱，刚张了张嘴，但很快又垂下头，双唇紧紧咬着。良久之后，她才低喃道：“这是我造的孽，为什么要小志承担？”说着，她突然放声嚎哭了起来。
秦威立即反手将病房门关上，透着门上的玻璃向外望了望，见护工此时正端着盆子站在楼道的窗户前望着楼下。
“为了聂志，您应该告诉我们实话。”苏芒说话间轻轻拍了拍梁秀兰冰凉的手：“阿姨，至于隐私的问题，我们是会严守的，这是我们的纪律，至于对我们的调查工作没有用处的，我们是不会做记录的，这点请您放心。”
梁秀兰抬手准备用衣袖擦拭眼泪，江焱立即递过了几张纸巾。梁秀兰抬眼看了一眼，接过纸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开始讲述其了自己年轻时的一段不堪往事。
当年梁秀兰二十三岁时，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并不是聂志的父亲聂振涛。他叫梁斌，比自己大三岁。当时那个时代，他们的年龄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两人是在一次看电影时，在电影院认识的，之后梁斌经常约梁秀兰一起看电影。因为两人同姓，而梁斌为人又比较幽默，很快便斩获了梁秀兰的芳心。
在她二十四岁生日那天，梁秀兰把自己交给了梁斌。半年之后，两人便组成了一个小家庭。原本她以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即将开始，但是在后来，她发现梁斌染上了赌博，而且赌的越来越大，在社会上欠下了不少外债。
梁秀兰和梁斌为此争吵了很多次，每次梁斌保证自己不会再去赌博，但是隔不了一个星期，他又会和那些狐朋狗友走到一起，到最后，甚至整夜都不回家。梁秀兰彻底对他失望了。
就在梁秀兰失望之际，一次在厂里的年庆晚会上，梁秀兰认识了大学毕业生聂振涛。两人很快便产生了感情，梁秀兰并不想欺骗聂振涛，将自己和梁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但是聂振涛并没有因此对她产生看法。
经过了三个月的相处之后，聂振涛向梁秀兰求婚了。当时梁秀兰对未来的生活再次产生了美好的憧憬。
可是在他们婚后两个月时，梁秀兰开始又了妊娠反应。聂振涛发现之后，带着她去医院进行了检查，结果是梁秀兰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聂振涛虽然心里有些憋屈，但是因为当时的医疗水平，三个月的身孕做人流，加之梁秀兰年龄较大，有较大的危险系数。
聂振涛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让孩子生下来。在聂志出生之后，聂振涛起初还是有做父亲的欣喜。但是在聂志越长越大，长相不像母亲梁秀兰，也不像聂振涛，这在聂振涛周围的左邻右舍之间开始传起了闲话。
从那之后，聂振涛对聂志越来越冷淡，最后开始酗酒。渐渐地，聂振涛在工作上也不再上心，很快在厂里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生活上开始自暴自弃的聂振涛，每次酗酒回家之后，总看聂志不顺眼，时不时便会动手打他。而且到最后越演越烈，直到那天夜里。
“要不是他喝醉，是不会出那种事的。小志当时并没有想伤害他啊！”梁秀兰此时有些激动，苏芒和江焱立即安抚着她，秦威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出门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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