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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直到晚上七点,才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光。秦威很识趣的拿起钱包,出门独自吃了晚饭。江焱和苏芒原本还等着他能够给两人也带上,可是二十分钟后,秦威却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办公室。
“秦队长,你是不是有点抠门?自个吃饱喝足了,给我们也不说带点。”苏芒说着起身在秦威身边嗅了嗅:“嘿!还喝了两杯啤酒啊!”
秦威嘴上叼着牙签,将两人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塞到两人怀中笑道:“你们是不是该去送完饭了?记得,在医院吃饱喝好再回来。这会的点,我这个新闻发言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发言的了。”然后他走到一排摆放整齐的座机前,一一将电话里的电话卡拔了下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秦威学着电话语音中的声音。
江焱和苏芒也不客气,将手头的最后一点活干完之后,把其他工作向秦威做了交代,穿起衣服出门,开车去购置三人晚餐,然后赶去了医院。
在病房中,苏淼已经仔仔细细看完了所有网络上和朋友圈的相关评论。她此时不明白江焱为什么会这么做,这种做法显然是打草惊蛇的愚蠢之举。如果梁斌真是凶手,此时露面,摆明就是准备挨抓的可能。
更何况,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梁斌就是这四件案子的嫌疑犯。她心中明白,江焱自从谢颖的事情发生之后,在办案中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判断。现在加上江柔的案子,他更加有些急切。这种情绪,往往是办案中不能出现的思想情绪。
可是江焱这样做,秦威阻止不了是意料之中的,但是狒狒怎么可能坐视不理?难道是狒狒同意的?可是这样下去,狒狒是知道所造成的后果的。
就在她看着手机思索之际,病房门被苏芒调皮地推来了一条缝,探头冲着出神看手机的苏淼阴声阴气地说道:“美女,要吃饭吗?”
“别闹了,就等你们两个呢!”苏淼头也没抬,还是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右手拇指不断在屏幕上轻轻上划着。
“姐,我们忙了一天了,给您老送饭就不能给个好脸色吗?”苏芒一脸不乐意,将手中的拎着的餐盒放在病房的桌上,一屁股坐在了折叠椅上。
江焱略有不解,将手中的果汁从袋子中拿出来,插上吸管递到苏淼面前:“怎么了?你也看晚上的东西了?”
“废话!”苏淼放下手机,瞪着略微充血的眼睛盯着江焱:“现在不止是滕市,全国上下恐怕也被你们三个通知遍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焱听完,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拿过餐盒,递给苏淼笑道:“今天下午已经略显成果了,昨晚我不是跟你分析过了吗?现在我们利用社会舆论,并不是给我们自己施压,而是要突破梁斌的心理防线。”
“梁斌的心理防线?”苏淼显然也有些不明白江焱的意思:“昨晚你不是说,只是利用社会舆论,引出梁斌和幕后的那个人吗?怎么现在成了突破梁斌的心理防线了?”
苏芒此时只顾着吃他的烤鱼,完全没有心思搭理自己老姐和满脑子疯狂的江焱。
江焱见苏淼不接饭盒,随手给她打开盖子,放在了她身边的床头柜上:“你如果不想吃,那我只能先行告辞了,秦威现在应该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盯着电脑骂娘呢。我不如回去陪他一起骂。”
苏淼看了看桌上的杭州醋鱼,抿抿嘴,毫不客气地端起餐盒吃了起来。江焱这才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床边,握着江柔有些冰凉的手,缓缓解释道:“起初我并不能确定梁斌是生是死,但是通过今天,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而且就在滕市的某个角落。”
苏淼思索了一会,好像明白了江焱的心思,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认为梁斌背后还有别人?”
江焱没有否认,冲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柔努努嘴:“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你们想想,当年接手聂志案子的四人,全是死于交通意外,而且很奇怪,当年的档案中,对于车辆技术鉴定的报告都不翼而飞。现在我姐也出了同样的意外,而且准备接手的案子是谢颖的。”
此时苏芒和苏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着江焱。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在内心躁动的时候,对于一件案子想的还是如此透彻。
苏淼略微思索,放下手中的餐盒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说说无妨。”江焱夹过苏芒餐盒里一块流着红油的烤羊肉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等待着苏淼的建议。
苏淼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江焱和苏芒说道:“既然你向用舆论的压力,不如再给加把火。你们今晚拿聂志再次开刀,网络上的人一定会更加同情聂志,这样一来,梁斌等于出于为儿子报仇的意图,却变成了再次送儿子进监狱的推手,这样一来,他一定会主动出现的。”
江焱皱眉思索了一会,微微摇头道:“昨晚已经试过了,并没有什么效果。”
“昨晚你们并没有抛出聂志失手误杀亲父的内情不是吗?”苏淼淡然一笑:“今天之所以见到了效果,主要原因就在于整件案子发生的内情。梁斌如果真如你所说,现在心理应该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当年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是不是真的害了自己的儿子。”
苏淼这样一说,两人顿时恍然大悟。没错,现在有了社会的同情,梁斌内心一定非常煎熬。曾经他认为自己杀了害自己儿子坐牢的四人,算是报复,可现在却变成了再次送自己儿子进监狱的把柄。
“梁斌要不会出现,要不会使用同样的手段,对我、苏芒和秦威下手。”江焱微微笑着,脸上却挂着诡计得逞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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