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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南眨了眨眼睛，老小孩儿的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嘴上他不答应，腿不还是在咱们身上长着？”
“可我就是气得慌，上面的领导一点不懂变通。”江焱吹胡子瞪眼的怒斥道。
费迪南拍了拍江焱的肩膀说道：“如果这个电话是其他人接的，我一定一口咬死了去总局闹事儿。但是副局是我的老领导，他开口了我就会相信。”
“什么意思？”秦威追问到。
费迪南扯出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如果PID真的到了被打压的时候，唯一能保护咱们的，只剩这几个你们看不惯的老骨头。”
江焱和秦威对视了一眼，在位这么多年，一些弯弯道道他们都知道。不然也不会一个个的被掉下来，挤到一个位置了。
江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说道：“那咱们去看看梁斌的遗体吧，狒狒说的没错，咱们私自行动谁也管不住。”
闻言，垂头丧气的苏芒才有了点兴致。
看着大家的神情，费迪南有些心疼，却不知道怎么去更深的解释好了。只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跟着大家向医院而去。
车程很快，医院门口早就有警员在等着。看见江焱他们立马走近说道：“赶紧看完离开吧，没有命令，这都是副局的人情。”
江焱正在气头上呢，一点不肯领情径直走了进去。还是费迪南点了点头，善后了几分。
“这老小子还算像点话。”江焱嘀咕了一声，心头到底是缓和了许多。
几人没有耽搁，一路来到了太平间的停尸房。按照标签找到了梁斌的遗体。
苏淼一个女生还是有些害怕的，不经意间往江焱身边凑近了几分。
江焱对此完全没有注意，一把把苏芒拉了过来说道：“你赶紧看，这个机会就是给你争取的。”
苏芒点了点头，掀开了梁斌的白布。
梁斌的遗体已经尸僵到发瘫的地步了，再加上在河水里浸泡已久，皮肤煞白鼓囊起来，轻轻一碰就会翻皮。白灰的脸色配上头上的伤口，看起来像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一般。
“这梁斌也是死的奇怪，溺水也就算了，伤口坑坑洼洼的还都是致命伤。”苏淼瞄了一眼之后就挪开了目光，嘟囔的感慨了一句。
闻言苏芒骄傲的轻笑了一声说道：“现在到了我展现技能的时候了。”
“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看。”江焱拍了苏芒一下，催促到。
苏芒点了点头，没有再耽搁。拿出随身携带的检验包，开始对着尸体摆弄起来。
其他人看的满脸蒙圈和恶心，苏芒却是越看越起劲儿。
苏芒拿出一把手术刀，冲着梁斌的脑袋准备划过去。费迪南连忙拦了下来说道：“不敢乱搞，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苏芒甩开了费迪南的手说道：“我是让你们看他头上的伤口，虽然像我姐说的一样千疮百孔。但是通过伤口的粘合度以及凹陷撕裂，可以区分出，梁斌头部的最重打击是右上角的，这也是致命伤。”
“等等。”江焱歪了一下脑袋问到：“你的意思是，肯定了梁斌不是跳河溺水死亡。”
苏芒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肯定。人在溺水后大量的水，泥沙等会堆积在口鼻引起呼吸道阻塞缺氧，只需要四到六分钟就会死亡，如果在黄金五分钟内未抢救成功会导致脑细胞死亡。”
“继续。”江焱道。
“你们试想一下，护城河的水流以及水深，地下情况大家都是清楚的。六分钟内，且不说梁斌不可能在头颅上碰撞出如此多的伤口。即便是有，死亡后的失血量以及伤口撕裂度，绝不会如同他现在一般，如此巨大。”
“这话没错，但是人死后是在八到十个小时才会血液凝固，单纯用失血量来论证，是不是不够力度？”秦威反问道。
苏芒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人死后，因为血液循环停止，尸体低下部分的皮肤平均二到四小时会出现一种紫红色斑块，叫做尸斑。你们看，以梁斌身上的尸斑显示深度，与溺水死亡的时间并不相符，明显死亡时间更早才会如此。”
苏芒径直把梁斌的尸体翻了个身，梁斌赤裸的后背上尸斑明显稍少一些。对比下来，正面的尸斑遍布而是。
“很明显梁斌是背后被人重击头部导致死亡，正面朝下倒下的，并且持续了很长时间。因为他的尸斑分布在颜面和胸部，腹部以及四肢前面，两侧眼结膜也往往呈淤血状。这段空档期是凶手为了创造第二现场，却不经意让梁斌留下了第一死亡现场的形成。”苏芒专业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秦威佩服的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我之前也见过溺死的尸体，尸斑分布尚且均匀主要体现在皮肤鼓泡上。看来梁斌的死，的确另有隐情。”
“太好了。”江焱一拍手，转头对费迪南说道：“狒狒，现在我们有了梁斌最新的尸检报告，可不可以向上面申请继续调查？”
闻言费迪南摸着下巴，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狒狒你要是怕惹祸上身，大不了我去总局申请。”秦威气恼的脱口而出道。
费迪南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说道：“我都这个岁数了，大不了脱下这层皮走人就是了，有什么好怕的。但是你们不能这么任性，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这是什么意思？”秦威追问到。
“上面让咱们停手肯定是有道理的，咱们先稳住阵脚继续往下看。凡事不要冲动，不然幕后黑手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费迪南扔下一句话，就不再反驳了。
经过这几次的事件之后，江焱的心智也慢慢的平缓了许多，难得没有直接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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