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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之后，费迪南推着自己手抓饼小车进了办公室：“既然你不想睡觉，我也饿了，一起吃点。就你这样，坐着也想不出任何东西。”
江焱抿嘴一笑，起身帮着费迪南开始起锅造饭。
深秋的滕市进入了特有的雨季，昨日还是阳光明媚，可是现在清早便开始阴郁延绵起来。空气中那丝丝暖意，也随着这场秋雨的到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明和杜金凤看样子是早起惯了，六点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楼下办公室。推门发现江焱和费迪南两人，一人趴在办公桌上，一人侧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两人轻手轻脚走进办公室，王明大致翻看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又看了看手抓饼的小推车，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突然躺在沙发上的江焱猛然坐起身，右手不自觉地向着腰间摸去。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刑警的岗位，枪械已经不再是自己能够配备的装备了。
他定睛一看，见是王明和杜金凤两人，这才放心地又躺在沙发上，揉着泛酸的眼睛说道：“你们昨天坐了一天的车，怎么不多睡会？”
王明拿着桌上的文件，走到江焱面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黑了一整天的脸，这时终于强起了一丝微笑：“谢谢你们，没想到你们为了小佳的事，居然连手抓饼摊子都请到这了。”
“这是我的摊子。”费迪南也被两人的说话声惊醒，起身伸着懒腰对杜金凤和王明微微一笑：“要是不介意，咱们一起在这里吃个早点，顺便尝尝我的手艺。”
王明和杜金凤相视一眼，顿时惊讶地指着手抓饼的小推车，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不过费迪南也不等他们说话，直接点火开始做了起来。
当王明和杜金凤拿着热气腾腾的手抓饼，一时间眼神中流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费迪南看着两人，自然知道他们不是在感激自己。
他指了指江焱：“要感谢，你们得感谢他们几个你年轻人。我这把年纪了，相帮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是他们跑前跑后，我们也不会搜集到这么多线索。”
江焱连连冲着准备说话的王明摆摆手：“不用了，这是我们的责任。现在有一点，我根据你们所说的蒋耀佳的个性和脾气方面推测，他很可能是以自杀的方式，逼迫我们PID着力调查你口中的那个神秘律师。”
“什么？”杜金凤双手一颤，手抓饼也随之掉在了地上：“不可能！小佳怎么可能傻到这程度？他为什么啊？”
王明却惨然一笑，拉过一把椅子让惊愕的杜金凤先坐下。然后他将自己还没吃的手抓饼递到她手中：“杜大姐，别忘了，小佳自小就是这样。还记得他上初三那年。他因为班上的一个同学弄死了他的金丝雀，他是怎么报复的？”
杜金凤双眼含泪地望着王明：“可那时候他还小啊！他不懂事，所以……”
“他不懂事？”王明苦笑着摇摇头：“你知道我这些年哪来的钱吗？除了当年老爷走时留下的之外，都是小佳从初一开始拉着我买股票和基金赚回来的。我现在名下的资产已经上百万了。这样的他还算不懂事吗？”
江焱和费迪南听得目瞪口呆，一个初一的毛头小子，居然懂得股票基金？而且还能赚的盆满钵满？江焱顿时有种失之交臂的感觉，就连一向稳重的费迪南也一脸困惑。
“王大哥，您能给我们说说当年小佳是怎么对待害死他小鸟的同学的？”江焱急忙收了收心神，向王明追问道。
王明长叹了一口气：“那只金丝雀是他有一次捡回来的，最后他和金丝雀的感情很好。有一次他带着小鸟去了学校。课间时他去上厕所，就把小鸟装在书包里。他的同桌就乘着小佳不在时，从书包里拿出了小鸟。不过也怪那小子，他居然折断了小鸟的一只翅膀，小鸟啄了他，他就把小鸟在地上活生生的摔死了。”
“那后来呢？”江焱一脸嫌弃的表情，但是他想知道幼年的蒋耀佳究竟有多极端。
王明转头看了看杜金凤，自己坐回椅子上，再次长叹了一口气，掏出烟盒点上一支香烟，递给江焱一支笑道：“他用板凳砸断了那小子的胳膊，然后拖着他上了教学楼顶楼。最后他把那小子丢到了楼下。”
“啊？”江焱和费迪南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声。
而杜金凤依旧坐在一边抹着眼泪。而王明此刻打开了话匣，开始向江焱和费迪南继续讲述：“当时这小子命大，因为楼下展出的走廊阳台，他只摔断了两根肋骨和右腿腿骨。你们应该很好奇，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在小佳的档案和学校学籍档案中没有体现。”
江焱连连点头，费迪南也好奇的坐在了江焱身边，等待着王明继续讲述。
王明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道：“当时公安局的人来了，而且整件事最后老爷也闹到了法院。当时开庭时，老爷请了海城最有名的辩护律师，但是小佳上听后，向法官要求自辩。”
“自辩？”江焱瞪大了眼睛：“他一个初中生，要求上了法庭自辩？他懂法吗？”
这时，杜金凤终于忍着抽噎，抬头说道：“他不懂，但是他懂得人性。而且他也懂得法不容情，却更懂法不外乎情。”
江焱看看费迪南，费迪南也看看江焱，两人同时看着王明和杜金凤，连连摇头表示还是不明白。
王明笑道：“他的第一句话是，法官大人，请问年纪只有七岁的小孩，就懂得杀害动物。如此的暴戾残忍，成年后会不会给社会造成危害？如果说我的金丝雀是一只丹顶鹤，他恶意谋杀了丹顶鹤，会判什么罪？”
江焱和费迪南顿时傻眼，他们没想到从一个初中的学生口中，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江焱想想，当时法官尴尬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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