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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离他离得远，自然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依稀听见他在那里叽里咕噜的，猜测他也没说什么好的，便也不去多管他。
柯宇恒这孩子才从警校毕业呢，能力优秀，也有责任感，不过还是太稚嫩了，终是需要磨练一番，他也是偶然间才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其实也是打心眼儿里疼的，但是他可不能太温柔，做警察，可以有一副柔软的外表，但绝对要有一颗坚硬的心。
王正带着柯宇恒来到一个小店里，这家店两个人也算是常来了，有时候王正带他上家里吃饭去，但是如果警局一忙起来，没时间回家的话，他们就会到这儿来点几个小菜，凑合一顿。
照例是点了几个菜之后，师徒俩就开始谈起话来了，这是两人平日里的习惯，今天当然也是谈的现在的案子。
柯宇恒见菜单被收走，趴在桌子上，低声问他师傅：“师傅，你是不是不太想查这个案子？”
王正看他一眼，说：“可又是在说胡话了。”
柯宇恒撇了撇嘴，说：“才没有！我就是觉得师傅你好像有点儿不太开心。”
王正听了这话，立马飞快的伸出手揪住他的耳朵：“什么？开心？出了案子我开心的哪门子？失踪了两个人，我又开心的哪门子？”
柯宇恒“哎哟”“哎哟”的叫着，原本俊朗的五官歪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哟！您先放手唉！”王正只是象征性的教育他一下，很快便松了手。
“师傅，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自从接了这个案子，脸上便总是出现那种，类似于焦虑的表情，嗯……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表情……”柯宇恒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解释道。
他师傅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自然不是假装揪他，那必定是狠狠的揪！耳朵肯定都红了！柯宇恒心里别别扭扭的，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被师傅在外面揪着耳朵，真真是丢脸死了，不过师傅也是对我好嘛！柯宇恒自己安慰自己。
“师傅，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个心情？”柯宇恒还是比较好奇他师傅到底有什么心事儿。
王正看着柯宇恒，直盯得他心虚的转过了头，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你还小，别老打听大人的事。”
“噗！”柯宇恒一口喷出了口中的茶，一脸悲愤的看着王正：“师父！我小吗？你怎么老是说我小？我都快二十二岁了！”
王正嫌弃的看着柯宇恒，说道：“你看看你自己，还是警察呢，这么不淡定，你瞧瞧你，做这些动作，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柯宇恒：……
这是我的师父吗？确定不是仇人？字字扎我心！柯宇恒委屈：“我这不是在您面前嘛！您又不是外人，我不能放松一下吗？”
王正不想再逗他，怕徒弟哭出来。（柯宇恒：……exm？）左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出格拉格拉的响声。
“案子就是案子，没有大小之分，更没有警察愿不愿意的说法，我们身为警察，就是为了案子，只是你师傅我今天看了那些监控，又听了小林说的话，觉得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吧，没有我最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王正解释道。
柯宇恒盯着自己的师傅，鬼才信他的话，肯定还有事瞒着他。
“师父，你怕什么？你破过那么多大案子，还会觉得有难易之分吗？”柯宇恒说道。
王正笑了：“你倒是会学！”
柯宇恒跟着笑了笑，用纸擦干净桌子上的刚才不小心喷到的水，不多，就一小块。
“宇恒，你给我说说，你今天看了沈涵，觉得他怎么样？”王正开始问正事了。柯宇恒也严肃起来，他想了一会儿，说：“师傅，我觉得沈涵长得挺乖的。”
王正猛地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柯宇恒。柯宇恒立马解释道：“我是说他看起来！看起来挺乖巧的一个孩子。”
王正说：“别一口一个孩子，你多大，人家多大，学什么老成。”柯宇恒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能叫了，他本来就长的小嘛，你要是不跟我说他是大学生，我还以为他是高中生呢。再者，我本来就比他大呀！”王正摇头：“人家只比你小几岁而已，别把自己叫老了，我们叫孩子是显得慈祥，你叫孩子……显得惊悚。”
“师傅！”柯宇恒简直要被他师傅挤兑死了。
然而，这只是他们师徒再正常不过的日常罢了。
王正虽然在警局里面是颇有威信的老前辈，长得凶，破起案子来，也是很雷霆的，警局里的一半警察，还是很敬畏他的，比如他今天在监控室大发脾气的时候，那一群警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但其实王正这人私底下极为跳脱，最喜欢讲冷笑话，并且还十分潮流，网上的段子他一点也不陌生，那些流行的新词汇，他也是能熟练运用的。只不过这一面都只在很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
也只有柯宇恒这种在生活情趣上几乎为白痴的人才会长久的忍受王正这人而没有导致精神分裂。
“除了乖，还有什么印象。”
柯宇恒皱了皱眉：“他今天说的话，倒是一一对应上了，只不过……我觉得这孩……沈涵！他像是很害怕……”
“他当然害怕了，他都被人打破了头。”王正不以为意。
柯宇恒摇摇头：“不是。他醒来之前……也可以说昏迷之前，都并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受伤的，更没有见过伤害他的人，这样的情况，他根本不会表现出过多害怕的情绪，但是沈涵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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