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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他从头到尾的话里……车上始终只有他们四个人吧。”
柯宇恒点点头：“应该是的，如果后来有人再上车，沈涵不可能不告诉我们这件事儿。”
师徒俩对视一眼，突然都沉默了起来。
良久，方正说道：“宇恒，如果你是司机的话，你会在路边没有人的情况下停车吗？”
柯宇恒转了转眼珠，说道：“师父，我又不傻，白白耽搁那时间做什么。”
方正手指摩擦着下巴，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柯宇恒又说道：“司机会不会以为是他们要……”说了一半柯宇恒便突然住了嘴，他撇了撇嘴，觉得自己真的是没话找话说。
他原本是想说，会不会是司机以为沈涵他们要下车，但这样想却并不合理。
深夜，一个司机，三个同行的男孩……如果柯宇恒是司机的话，他肯定会在乘客们上车的时候，便询问清楚他们的下车地点，如果不问清楚，每一个站台都停一下，岂不多此一举？柯宇恒觉得，应该没有人选择后者吧。
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那简直是……简直是……愚蠢之极！
方正有多了解柯宇恒，在柯宇恒才开头说了两个字的时候，他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自然也没抱什么希望。
“师父，要不要问问沈涵？”柯宇恒脸色一点也不好看。
方正自顾自的看窗外，说道：“你可以尝试一下。”
这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想说的话，肯定早就说了，还会要你这些警察在这里七弯八拐才能想到？那些没说的话……
当警察这么久以来，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不愿意配合警察调查的人。诸如刚才在饭店里遇到的那些……平民百姓再怎么说，对警察这种职业的人都会存在着一种天然的敬畏，在和警察打交道的时候，可能会产生自然的紧张和害怕情绪，但是沈涵……
柯宇恒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沈涵太大胆了，还是说这小孩儿，心思太重了。柯宇恒想生气，但是想到自己在病房里见到的那张面色苍白的高中生模样的脸，他觉得自己又生不起来那一股气。
真的很……唉！莫名其妙！
柯宇恒兀自在一旁烦恼，没有注意到他师父此刻的神色。
方正眉头中间，生生的凹成了一个“1”字，他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荒废田野，像是在透过重重的迷雾搜寻着什么。
一时间，车里的三个人，就只有小冯一个人心情轻松。
“有什么不对呢？”柯宇恒心里默默的反复念着这句话，他都手指抠着自己的手掌心，无意识的摩擦起来。
“需要停的时候你们告诉我一声啊！”小冯也终于察觉到了车上的气氛有些压抑，他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下，发现两个人的脑袋各自朝一边，俱是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忍不住出声提醒着两人。
柯宇恒没有说话。
“你在每个公交站台停一下吧。”方正发话道。
柯宇恒不动声色的蜷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每个站台都要停一下吗？”小冯不明所以的问道，他刚刚没有注意听后面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现在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个世纪。
“是的，每个站台都停一下，调查嘛，还是仔细点好。”方正解释道。小冯笑了笑，说：“果然，王队是出了名的严谨仔细。好勒，那我就每个站台停一下。”
说着路边就是一个站台，小冯顺势停了下来。
柯宇恒和方正很有默契的各自下了车。
柯宇恒走到马路中央，他看了看来时的路，又放眼看向四周，这里依然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依稀可以见到几座房屋，柯宇恒仔细看了看，那房子红砖绿瓦的，半点也没有破旧的样子，便移开了视线。
“这里没有没有其他的路，只有这一条公路延伸过去，应该不是这儿。”方正叉着腰，眯着眼睛看了看后，便下了结论。
“嗯。”柯宇恒同意他的说法。
三个人这边又启程了，小冯像是在安慰两人似的，说道：“没事儿，站台还多着呢，咱们继续找，肯定找得到。”
柯宇恒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一路的站台其实并不多……
他回想起之前调查监控录像的时候，他们也根据时间推测了一下沈涵他们所坐的那班公交车回程的时间，只是在相应的时间里，却并没有出现那辆车。
这也是为什么司机的嫌疑最大的原因，一辆公交车就这么活活的不见了……
柯宇恒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听见方正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等了一会儿，以为他师父会接，结果他发现手机铃声都响了好一会儿了，他师父还没接。
柯宇恒不得不转过头来，看他师父到底在做什么。
方正其实没做什么，就是出神了而已。
“师父！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柯宇恒提醒他。
方正这才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赶紧拿出来接。
“喂，我方正……”
柯宇恒竖起耳朵来听，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隔这么老远，他除了能听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其他便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方正突然说道，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浓烈，但是柯宇恒知道，方正肯定是听见了什么令他诧异的事情。
“那好吧，就这样，等我回来再说。”方正说了这这句话后便挂了电话。
柯宇恒一直关注着方正，自然也发现了，挂了电话的方正神色有些反常。“师父？什么事儿啊？”柯宇恒心里也着急，肯定是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这个案子已经有够让他费脑袋的了，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来吗？
方正先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将脑袋放在椅座上，看起来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
柯宇恒被他师父这个模样，给吓了一跳，慌忙问道：“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自然是出了事，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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