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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你腿上的伤口要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柯宇恒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受伤了,经方正这么一提醒他,弯腰埋头去看,奈何他刚刚一弯腰,便感受到了从胸腔处传来的一阵痛意。
这么一看,膝盖似乎真的伤的挺严重,柯宇恒试着挪动自己的右脚,果然,他的膝盖只要一弯,便很清晰的传来一阵疼痛感。
柯宇恒:……
柯宇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暗叹息一声:“师父,我没关系的,这点伤不至于……”
方正冷哼一声,走过来扶着他,说道:“你有这样乐观的心态,我很高兴,但就是往往不会去注意的这些细微的伤口,才会引起更大的隐患。你想想那些破伤风……”
柯宇恒举手投降:“行了,师父,我不反对你。那我们这便回去吧。”
师徒俩互相搀扶着走了起步之后,又齐刷刷的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
柯宇恒:“这个……我们要从哪边出去?”
方正:“你的腿脚不方便,如果还走刚才来的路,就太长了。”
柯宇恒动了动自己的膝盖,有心想说没关系,眼下却也说不出来了。
“那……”柯宇恒看向前方,“我们要,直接从这边下山吗?”他们前面还有一条山路,看方向应该就是下山的,只不过这条山路要经过那个矿洞附近……
方正看着眼前的这条路,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说:“你觉得呢。”
柯宇恒摇了摇头:“我无所谓,就走这边吧,反正对于我来说走哪里都是一样的,这座山都是他的领域。”
这个“他”意味深长,方正听得心里直犯不舒服:“别胡说八道的!”他紧紧抓住柯宇恒的手臂说道,“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就把你背出去。”
柯宇恒:“……”
他哭笑不得:“算了吧,师父,我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走吧。”
方正便搀扶着柯宇恒,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柯宇恒一边走还一边往矿洞的方向瞧,方正拍了拍他的脑袋,只是这力道比平时轻了不少:“看什么看呢,别待会又给我摔一跤。”
柯宇恒笑:“索性要经过他附近,那我就趁机瞧个够好了。”
方正说道:“不害怕啦。”
柯宇恒脸红了红,解释道:“我刚刚其实也不算……是害怕吧。毕竟师父你也知道我的眼睛嘛……这些东西是见惯了的,一次两次还害怕,这都十几年了,其实也早就习惯了。”
方正不信:“难道你平时走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忽然面前窜出来一只鬼,你会觉得不害怕吗?”
柯宇恒静默了几秒:“好吧,也对。虽然我这么多年也就这样过来了,就算是差不多快要习惯了,也还是会在每次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有一秒钟的心惊肉跳……这是无法避免的,可能是我身体的本能吧。就像人们平时打针的时候,在针管戳破皮肤的同时,肌肉会紧张一下。不过也仅仅是那一两秒钟,等过了那个劲头,人自然也就平静下来了,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方正问道:“难道你们有规矩,不许看那些东西吗?”
柯宇恒解答他的疑问:“怎么说呢?这就像你平时走在大街上迎面走过来一个人一样,你们俩互相都不认识,然后擦肩而过,各自忙各自的去。我和……咳,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吧,互不打扰。毕竟不是一个次元的,不要混迹于彼此的生活为好。”说到最后,他还开了个玩笑。
方正听着柯宇恒的话,觉得自己就像在听个稀奇,他向来好学,于是又问道:“在你的眼里那些东西都是什么样子的。”
柯宇恒低垂着眼眸,他现在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情绪。怎么理解呢,他以前从来不会和一个人这么认真的述说自己的这些事情,其实他以前在学校里,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有很多同学甚至是仅仅只是从传闻中听说他的事情,连照面都没有打过一次的的人来问他:你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见鬼吗?你平时看见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柯宇恒想过,也许那些同学和不认识的人,仅仅是出于好奇罢了,可是他们的话无疑是在往他心口上戳刀子。高中和大学的柯宇恒,还不会像他现在这样修炼了一身刀枪不入漠不相关的本事,那时候的他依然是个内心非常敏感,容易被流言所伤的人。每每听到那些问题,就像一根根针,直往他耳朵里面扎一样,他不仅耳朵疼,心里怒火更甚。
可是现在完全不一样,在听见方正问出那样一句话后,他完全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甚至还觉得只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罢了。
柯宇恒看了看方正稳稳地搀扶着自己的手,心想道,难道是因为师父是他的亲人,所以他才没有在听到那些话语的时候,如同刺猬一样亮出自己的尖刺。
他摇了摇头,左右不就是个有些年头的故事而已。
“他们的样子很多呀,其实说白了和我们也没什么差别,有的人看起来甚至就像是正常人,只是他们的脸色要更加苍白一些,当然,这种应该是死相比较好的人,因为他们一般都会保留着自己死前的样子,如果是惨死的话,就可想而知了,断颅折肢这些也是有的。”柯宇恒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话。
方正有些恶寒……断颅折肢……他的目光往矿洞那边瞟了瞟,那里面的人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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