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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我好像已经后悔了……”柯宇恒喃喃道。
方正上上下下打量了柯宇恒一遍,眼睛十分毒辣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柯宇恒几乎站立不住,对着方正哀嚎道:“师父,您别在那儿看着了,我快撑不住了。”说着,身子便往后仰。
也不知方正是出于本能还是什么的,看见柯宇恒往后摔,便立马冲了过去一把接住了他,待感触到柯宇恒身上真真实实的体温之后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唔……师父……”柯宇恒挣扎着,想要强行站起来。方正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皱着眉头训斥道:“你别乱动,你看你的腿!”
透过裤子膝盖上的洞,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已经肿胀不堪的呈现出黑红色肉,方正神色很不好,说道:“怎么看着像中毒了似的?”
柯宇恒也觉得自己的腿伤得实在有些蹊跷,他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不至于把腿摔断了,就算是摔断了,也不至于像是快要腐烂的这个样子,或许真的是像方正说的那样,中毒了?
“师父,我跟你说……”柯宇恒抓着方正的胳膊,想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却被方正严厉的打断了:“你先别说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我要先好好看看你的伤口。”
柯宇恒见方正有就地而坐的趋势,连忙阻止道:“别!师父,我们别在这儿!”他回头瞧了瞧对面山上黑幽幽的矿洞口,就像一块有神秘吸引力的磁铁一样,让柯宇恒总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自己会被吸进去……他才不想对着这个地方休息呢!
“这里不安全!我们上去!”他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方正嫌弃他折腾,把他往地上按:“腿都废了,还跑什么跑,就在这儿给我坐着!你跑哪儿去不是一样的,躲起来,他们就看不见了吗?”
柯宇恒抿了抿唇,刚想说些什么,一张口,却是一阵痛呼溢了出来:“啊!师父,你别……我不坐!”方正在将他往地上放。
方正哪里会管柯宇恒的挣扎,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挑个地儿才坐,不知道讲究的是什么?“你给我坐好,不许动。”方正吼道。
对于方正突如其来的怒火,柯宇恒噤声了,他明白方正为什么要生气,刚刚反正找不到柯宇恒,肯定觉得他是出去乱跑了,现下把腿弄的更严重了,这让方正不得不生气。
“师父……你听我说。”柯宇恒皱着整张脸,想开口辩解道。
方正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恶狠狠的说道:“有什么待会儿说,现在你给我安静,听我说!”
柯宇恒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
方正将柯宇恒安置在一处草丛里,背靠着地垄,两只腿平放在身前。柯宇恒根本没办法伸直自己的右腿,只得虚虚的平摊着,修长的右腿弯起一个弧度,膝盖处肿的老高。
方正默默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噌的一下把匕首从鞘里面拔出来,柯宇恒一惊,原本背靠着地垄的脊背瞬间挺直,睁大眼睛问道:“师父!你拿刀干什么?”
柯宇恒眼睁睁的看着方正那些匕首用他的右腿膝盖处而去,发白反光的刀尖越靠越近,柯宇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柯宇恒反而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他睁开眼睛,发现方正正拿着匕首割开他伤口周围的布料。
“……”柯宇恒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师父动作。他的伤口似乎已经恶化了,不仅红肿不堪,而且从伤口里面还不断流出黑红色的血液。柯宇恒其实自己也老早就像把这块儿布料撕开了,因为他行走的时候,总是会蹭到他的伤口,平白添了一丝痛楚。
“啧!”方正撕开柯宇恒膝盖的布料之后,开始仔细观察他的伤口,“看你这样子,怕是真的中毒了。”
柯宇恒说道:“我刚刚明明就只摔了一跤,怎么会中毒呢。”语气中满是叹息声,“该不会又是我倒霉,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方正往柯宇恒的伤口上轻轻吹了两口气,柯宇恒觉得原本酸胀疼痛的膝盖顿时有些凉飕飕的,惊悚的看着方正:“师父你干嘛?”
方正看了他的伤口一眼,又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伤口不疼吗?”
柯宇恒:“……疼,你吹也疼……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难不成以为吹吹伤口就不疼了?”柯宇恒心里无奈。
方正咳了咳,跪坐在柯宇恒的一旁,给他的伤口处理以下周边的灰尘之类的东西,以免伤口感染,嘴里问道:“你刚刚说又……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你之前遇见了什么东西?”
柯宇恒一说到这个心里便是一阵苦涩,直起身子来,认认真真的将方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他除了身上的衣服脏了些凌乱了些,身上并无多余伤口,心下稍安。
“师父,你刚刚掉到着下面来了没受伤吧。”柯宇恒问道。
方正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没受伤,只是一时有些没缓过来。不过后来我爬起来去找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柯宇恒深深的吐纳了一口气,说道:“师父……”他和方正对视着,方正可以清晰的看到柯宇恒眼底的余惊未消。
“我刚刚一直和你在一起,信不信。”
方正闻言,手指一顿,猛地抬头:“怎么可能!”
柯宇恒见他惊诧至极,赶紧解释道:“其他那个人不是你……他……是你的模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正眸子紧紧锁住柯宇恒,始终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柯宇恒觉得你现在回忆起来,那依然是一场噩梦。
“你掉下去之后,我便来找你,不过我刚刚走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你就出来了。当然,那个人不是你,应该也不是‘人’,可是那个时候我心慌意乱的,竟然没有察觉出来他的异常。并跟着他回到了我们之前呆的小树林里面,中途我就发现了他不是你……”柯宇恒长话短说。
“后来呢,你又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说的那个人呢?”方正询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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