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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思索道:“刚刚我去问了一个老板,我运气好,那人刚好是这里的原住民。我求了他一会儿他才告诉我的,他说他们当年改名字是因为他们这里当时发生了很多不吉利的事情,然后大师算过之后让他们改了名字便可以重新生活了,这个不吉利的事情,肯定包含了电影院烧毁的事。且不说这个大师到底是何意,不过从效果来看,又重新作为里村的这个地方确实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甚至比之以前更加繁华。”
“这个也太扯了吧,换个名字就能变命数?沈涵,是不是那个老板唬你呢?”赵源拍了拍座椅,一口满是不相信的语气。
沈涵摇了摇头,不想对他解释。
方正沉思了一会儿,这的确很匪夷所思,所有地区的名字都是有登记在册的,就算是改名也要上面审批,换个名字的话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但是沈涵说的话也让他有不得不信的道理,这件案子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思考的。
而且……方正一人对“里方镇”这三个字耿耿于怀,他的记忆力一向好,听过就是听过,见过就绝对见过,也许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里方镇”这三个字他是绝对听过的。
沈涵看着方正,问道:“方警官,我们要不去那个电影院的旧址看看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沈涵也不想思考为什么他们明明在吉家村发生的事情会变成了在里村,为什么东区变成了西区……
方正点了点头,对赵源说道:“小源,你出去打听一下吧,这里的以前的电影地址在哪里。”
赵源答应了,推门离开。
车子里瞬间沉默了下来,气氛也随着两个人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沈涵,你不用忧虑这件事情,看你,都发愁成了小老头了。”方正突然开口安慰沈涵。
沈涵无奈的抬起头来,眉间的皮肤都快皱成一个川字型了:“方警官,您是不是觉得我思虑过重了?”他苦涩一笑,“其实我也不想如此,你让我不愁……我也不想,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我知道的越多,我就会想的越多,这里面的线索越多,我就会越来越惶恐……这里面根本就是一个黑洞……一靠近就会被吸进去。”
方正莫名其妙的想要抽烟,他摸了摸自己很短很短的头发,觉得有些扎手。
“沈涵,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你不要想的太多,对你的身体恢复也不好。你放心,我们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方正保证道。
沈涵不太相信他,迷惑的双眼仿佛没有焦距:“怎么努力?你们会查出真相吗?董震和宏宇还会被找出来吗?”沈涵的声音低低的,头偏向窗户上,像是心如死灰。
方正一愣,似乎对这个问题显得为难。
沈涵继续说道:“也许我们再怎么做都只能是徒劳无功。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当初没有活着,没有晕倒在路边,而是和他们一样上了那辆公交车!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而你们也根本调查不出来任何的事情……随之,我们都会在这尘世中湮灭,久而久之就会被人淡忘,一切就能恢复如初。”他嘴角微微带了些笑意,眼神却饱含着悲伤。
方正皱着鼻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沈涵,你这么想是错误的。如果你们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的父母亲人不会忘记你们,你们的同学不会忘记你们,我们警察更不会忘记你们。”
背着方正的沈涵不禁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也许这其中的时间他无法估算,可是人的价值就在于不断更新换代,有人会离开,有人会到来。用不了多久,所谓的“伤痛”就会被淡化,抹平。
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在方正面前说出来的,否则方正又要教育他了。
“如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沈涵说道。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定论,只是现在还不敢肯定,只等待会儿去了之前电影院的旧址之后再言。
车子里又恢复了令人沉郁的平静,方正和沈涵两人各怀心事。
良久之后,赵源才回来。
方正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赵源坐在驾驶座上气喘吁吁的说道:“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不知道,我只好跑去附近周围的店家里面问,可是他们还是说不知道,后来才在那里街角的地方找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问了才告诉我。”
方正敲了敲自己的膝盖,说道:“人家那是故意不想告诉你,你多问几次不就行了。”
赵源等休息够了之后,发动汽车:“那个地方就在我们最前面,老人家告诉我,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他说走到差不多要到尽头的时候,会看见一处废墟,那里就是了。”
沈涵越听脸色越难看,方正转头问他:“你可有印象?”
沈涵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方正沉吟片刻,叮嘱赵源:“仔细开车,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出了城区,来到了这边的郊区。
所谓的城区郊区,其实也没多大分别,毕竟吉家岗的整个其余都属于这座城市的边缘地区,临海地区,与城市里隔着一阵大桥,整体来说落后,局部来说却又显得豪华。总的来说,是一个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
“方队,你看一分钟前,街上还是热热闹闹的,怎么到这边就冷冷清清的了,一个人都没有!我看这地方够大的呀,怎么不扩建呀,我瞧着如果扩建的话,起码还能再建一个游乐场了。”赵源一边开车一边吐槽。
方正看了看左边的山,虽然不高,但山丘上绿树如茵。再看了看马路右边的悬崖,而悬崖下面遍布着乱石,大海在崖脚下奔腾。“游乐场?难不成你得把这山推了?还是把这海给填平了?不扩建一定有不扩建的道理,这是上面的决定。”
赵源点了点头:“也是。”
车子颠簸起伏,电光火石之间,方正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登时,方正整个人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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