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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杜珩抬头瞧了他一眼，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柯宇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因为我觉得您很厉害呀，一看就是那种有很多法宝的人。”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杜珩脸一沉，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么就厉害了？我就会治个尸毒。”其实他心里已经笑死了。
“可是我觉得您就是很厉害呀！会治尸毒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我才不相信您真的只会这一项呢，连师父都夸您厉害了，那您肯定是真的厉害。”柯宇恒拧着眉毛说道。
杜珩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我发现你这小子，倒是真听方正的话，方正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不成，让你这么为他是瞻的。”他忍不住伸手弹了弹柯宇恒的额头。
这是一个十分亲昵的动作，柯宇恒没觉得额头上疼，但他感觉到了杜珩话里的亲近之意。
杜珩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的眼睛有没有事情？”柯宇恒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情。”柯宇恒神色不明，“说实话，我以为自己非死即伤，没想到醒来，倒是除了这一处之前所伤的伤口，却是再没有其他伤处……真是想不通。而且……我的眼睛也没有任何的事情，之前我在医院里面，还看见了鬼魂。”
杜珩点点头：“嗯，这点倒是费解。不过你的眼睛没事儿，倒也是幸事一件。”他见柯宇恒神色黯然，说道，“难不成，你觉得这双眼睛失去了会更好？”
柯宇恒摇了摇头，解释道：“他们若是真取走了我这双眼睛，我不说欣喜若狂，但至少也不会感觉到遗憾。其实我之前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倒也没有假……只是如果有一天我走在大街上，走在任何阴暗的地方，不会再看见那些鬼魂的话，我会觉得生活更加美好吧。”
“其实你不必将自己的这种能力看的这么低，你应该更加相信自己。世界上那么多人，却只有你拥有这双眼睛，这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换个角度看，你是千万分之一的那个幸运儿。这双眼睛很多时候就像是黑暗里的一盏明灯一样，你可以看到很多别人所体察不到的事情，你更能洞察身边所有的危机。你是一名警察，你可以将自己的这种能力运用到你的工作里面。这相当于是上天赐你的一种法宝。”杜珩很是认真的看着柯宇恒。
柯宇恒仔仔细细的品味了一番这段话，很是温和的笑了笑：“谢谢您的开解，我想我会学着用这种方式去感知生活的。”
“不过……”他突然停下，不解说道，“杜珩先生，我这双眼睛应该就是阴阳眼吧，据我所知，应该还有不少人和我一样。”
杜珩把糯米完好的码在他的膝盖上，瞥了他一眼：“阴阳眼倒是不少……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会遇到那些想要取你眼睛的鬼魂。”
柯宇恒无言。
“这至少说明，你的眼睛比之那些普通的阴阳眼要高级许多。”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柯宇恒一眼，“好好珍惜和保护你这双眼睛吧！”
柯宇恒只得点点头将目光转向自己的膝盖。
方才听杜珩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杜珩不慌不忙的将糯米覆盖在他的整个膝盖之上，涂抹均匀，柯宇恒柯宇恒透过细小的孔洞里，看见底下的皮肤，已经不是那种当初暗沉沉的黑色了，稍稍显出它原本的肤色了。
杜珩做好这一切之后，突然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柯宇恒看向他，只见他从兜里又拿出一个长长的东西来。待柯宇恒看清楚之后，才惊觉那居然是一把匕首。柯宇恒眼神有些发直的看着杜珩非常迅速的拔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杜……”他话还没有喊出口，就已经看见杜珩的鲜血涌了出来。
“您这是做什么！”柯宇恒有些焦急的询问道，看着杜珩手掌心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杜珩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柯宇恒：“你急什么，流到我的血，你倒是着急了。”
他蹲下身子，将自己流血的手握成拳头，让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柯宇恒的膝盖上。
白色的糯米迅速被染红了，柯宇恒看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些糯米染上血液之后，血色却并没有停留许久，鲜红的血液，像是有目的性一样，迅速的穿透糯米，渗透进他膝盖的皮肤里，在表面的糯米层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血迹。
柯宇恒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让……您破费了。”
“哈！”杜珩轻声笑道，“你算是知趣，若是你真的感恩的话，就尽快好起来吧，也不枉我花费了这么多血。”
“我明白。”柯宇恒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杜珩的血液没有任何的血腥之气。他故意弯下了腰，凑近了自己的膝盖，糯米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味道，是以，他的鼻子没有闻到他想象当中的血腥味。
不仅没有血腥味，他甚至觉得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像是某种植物，又像是某种药草。
柯宇恒又抬头看了看杜珩，说道：“您赶紧去包扎一下伤口吧，不然血这么一直流的话，那岂不都是我的罪过了？”
杜珩摇了摇头，说道：“不必！”
他直起身子来，没有丝毫掩盖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是一个小罐子，揭开盖子，他抹出一团白色的膏体，然后涂在自己的伤口处。
柯宇恒努力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果然，他看见杜珩的伤口差不多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柯宇恒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不要惊讶，不要惊讶，这算不得什么，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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