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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就知道自己避免不了要回答这些问题,他老实的说道:“他晕倒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即发现,不过他今天早晨晕倒过,和他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顾叔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问道:“你和我说说你们今晨的事情。”
林教授扶着顾叔的胳膊说道:“顾叔,你要不先坐会儿吧。”顾叔这是一脸严肃的摆了摆手,拒绝了,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沈涵。
沈涵被老人家用这么直白的目光盯着,心里忍不住生出了一丝紧张,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开始缓缓说道。
“准确来说,他应该是昨天晚上出事的……我们寝室里就住了我们两个人,昨天……”沈涵顿了顿。
顾叔直接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教授大概知道这件事情的完整过程,看着沈涵说道:“沈涵,你直说吧,没什么关系的。”
沈涵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昨天晚上他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被……袭击了……不是人……应该是那种脏东西。”
顾叔似乎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看见了吗?”
沈涵摇了摇头:“我那个时候正熟睡,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今日晨间醒了之后才告诉我的这些事情。他说,他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然后扑向他,他当时嘴里一下子就被堵住了,所以想喊也没有喊出来……然后就这样被那个黑影给扑倒在了地上……直到今天早晨才醒过来。”
顾叔闻言,却摇了摇头:“还有呢。”
沈涵忍不住被他问的愣了愣,不过很快又说道:“他今天早晨在昏迷的时候出现了很怪异的症状,一直在不停的挣扎,而且他的体温在某个时间段变得特别特别冷,但是他自己却又不停的将被子往外推,像是一副很热的样子……”
顾叔若有所思,面上丝毫没有惊讶和迷惑的样子,像是沈涵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够照单全收一样。
“他早晨在昏迷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嘴里一片漆黑……就像是喝过墨水的那种……我闻了一下,并没有奇怪的味道,也不像是有毒的样子……”沈涵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没有了……就是这些。”沈涵见顾叔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只得吐口说道,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信服。
林教授乍一听见沈涵的话,忍不住侧目看他,还微微挑了挑眉,沈涵垂眸,装作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场,林教授赶紧问道:“顾叔,您看我这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顾叔看了沈涵两眼,然后默默的收回目光,盯向病床上的陈烈:“被鬼煞所伤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沈涵觉得这位顾叔的语气像是有些不高兴似的,但是他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了,因为他听见了“而已”这两个字。
这是说明……陈烈有得救了!
沈涵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和林教授短暂对视了一眼之后,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欣慰笑容。
“顾叔,听你这么说,那是有把握了?”林教授问道。
顾叔则抬眼左右看了看这莫名兴奋的两人,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道:“煞气已经深入他体内了,你们也太不当心了,那东西分明是极少之物,怎么会跑到寝室里来?”
沈涵抬眼起来,撞进顾叔犀利的眼神当中,他的心莫名一凛,分明顾叔没有说什么话,可是沈涵却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莫名其妙”四个大字。
沈涵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解释道:“爷爷,我很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之前误打误撞进了一个不太吉利的地方,冲撞了那些东西,然后他们……就……”
“哦?”顾叔闻言,略微有些惊讶的发声,“误打误撞?”他那种具有穿透性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沈涵,“那你可真是命大!”
沈涵瞳孔一缩,最后缓缓恢复情绪。沈涵对他的这句话不置可否,全然当做没听见的样子退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淡定如斯。
最终顾叔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答道:“其实他现在身上的问题并不大,最主要的还是以后。”
沈涵疑问道:“以后怎么了?”
顾叔闭上了眼睛,晃了晃头,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子,悠悠说道:“他这都是第二次了,你能保证以后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吗?”
沈涵顿了顿,才慢慢说道:“可是……您不是有办法破解吗?只要这次破解了,以后怎么还会再犯?”
顾叔一听便连连摇头,沉沉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即便是这次好了,如果还有下一次呢?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沈涵说不出话来,他明白顾叔的深意是什么……可是他……
这时候林教授终于发话了:“顾叔啊!您别和这孩子计较,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救我这学生,明天还得上课呢,这孩子……”顾叔转过头去,看着林教授,重重地“哼”了一声。
林教授这才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顾叔这算是妥协了。
沈涵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两人的关系颇为奇怪……林教授看起来和这位爷爷很相熟的样子,但是之前林教授也说过自己不认识什么这方面的大师……
顾叔说道:“你们谁去打一盆水过来?”
沈涵立马站出来说道:“我去吧。”林教授看着沈涵:“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儿,不认识路问一下前台的值班护士。”
沈涵微微笑道:“我明白的,林教授,您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他看了看屋内的三个人,说道:“我去去就回。”
等沈涵离开之后,林教授变了变脸色,对着一旁的顾叔说道:“顾叔,你这脾气怎么20多年了还是没改,跟这些小辈子较什么劲?”
顾叔瞥了瞥林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哼声道:“我是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事情没有说清楚,有事情瞒着我们呢。”
“这不管治病还是治啥,都讲究一个对症下药。他若是不讲清楚,我怎么好入手呢。”顾叔的表情有些凝重,“你也是,虽然你爱护自己的学生,但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林教授觉得顾叔说的太严重了,赶紧解释道:“顾叔,还请您多体谅体谅他,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咱别逼他,他朋友出事了,他也挺难受的。”
顾叔坐在床边,捞出床上陈烈的手来摸了摸,又将他的手放了回去。
林教授站在一旁,突然说道:“顾叔,要不是今天事出紧急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您还会做这些呀。”
顾叔清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说道:“那是你记性不好,你小的时候夜里老是哭,闹的你妈不得安宁,还是我去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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