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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宇恒一听他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抱歉,案子我们会尽快查明的……这次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说这件事情,是另有其他的事。”
“那好吧,你说吧。”
柯宇恒的声音忽然压低了,但却更加清晰的传入了沈涵的耳中。
“沈涵,虽然前几天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急着找杜珩前辈却又不肯将实话告知我们,但我想我现在应该了解了,你大概是做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梦吧。”
沈涵撩开被子的手突然顿了顿,贴在耳边的手机再移近了一点:“你说……”
他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他仔细的回想了自己前两天的所作所为,似乎他并没有向柯宇恒透露这些消息。
“哦,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沈涵解释说道。
柯宇恒却在电话那头说道:“不,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师父也做了同样的梦。”柯宇恒一只手叉着腰,斟酌着说道:“准确的来说,是做了和你相似的梦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的梦境当中到底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们上一次去地下电影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好了,你不用说了。”沈涵没等柯宇恒说完便打断了他。
柯宇恒有些着急,立马解释道:“沈涵,你先听我说,你先别生气,我说这个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
沈涵叹了口气说道:“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好像什么事情……兜兜转转,都似乎回到了原点。”
柯宇恒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但他还是说道:“师父今天醒过来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他身上都带了伤……我不知道你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你受伤了没有?”
沈涵摇头说道:“我没有受伤。那怎么说来的话,我应该比方警官要幸运一点,我没受什么伤,只是……”沈涵说着顿了顿,看了看一旁专心致志看书的陈烈,忍住话头,没有说下去,“算了,也算是发生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不过我倒是没什么事……这些以后咱们可以当面好好说说。”
柯宇恒赞同道:“我也有这个意思,现在一时半会儿,这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咱们还是找个时间当面说说吧。对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出来,反正你我之间也不存在什么秘密,了解事情的真相,可能对案情的进展也有帮助。”
柯宇恒耸了耸肩,说道:“估计对案件也没有什么帮助,这似乎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不过你刚刚说方警官受伤了,严重吗?有没有什么事儿啊。”
“师父啊……他倒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肚子上被打青了一块……”柯宇恒说道。沈涵挑了挑眉:“这还没什么大事?也罢,现在你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而不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应该也算是不严重吧。”
柯宇恒忍不住苦笑道:“每次感觉和你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词不达意的感觉……可能是我文化太低了。”
沈涵汗颜:“算了,这种话你就不必说了。你的那所大学也不是什么人就能考上的……”沈涵挠了挠拿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就不说了吧。”
沈涵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快要凌晨三点了,自己这会儿醒了之后精神头越来越好,估计这会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睡了。“现在也挺晚的了,估摸着你也要休息了……”
柯宇恒会意了沈涵的意思,两人匆匆说了几句之后就告别了。
“沈涵,你发什么呆啊。”不知道沉迷书海的陈烈什么时候又转过头来,盯着沈涵问道。沈涵回神,掂了掂手里的手机,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不等陈烈说话,沈涵先发制人:“我说陈烈,你能不能改改自己的生活习惯,经常熬夜,容易猝死的!”
陈烈喝了一口旁边桌子上摆着的咖啡说道:“我都习惯了,你让我改,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再说了,我都熬过三年了,也没见我有什么毛病啊!”
沈涵叹气:“你就嘴硬吧,等你有了毛病,再后悔也不迟是吧!”沈涵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我得去洗漱一把。”
陈烈摘了自己脸上的眼镜,放在一旁,对着沈涵说道:“你应该没事儿吧?”
沈涵疑惑:“为什么要这么问?”
陈烈一脸严肃的说道:“就是觉得你这次睡得太久了,怕出什么意外,万一你像我之前那样呢?”
沈涵对了捏自己的鼻梁,说道:“我没事儿,你放心吧。之前的事情是因为……”沈涵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陈烈却自己说道:“我说沈涵,你自己平日里还是小心点儿吧,我总觉得你最近有些怪怪的。”
沈涵心中一愣,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最近很奇怪吗?”
陈烈摇了摇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总感觉你有一些小心翼翼的……平时总是有些精神恍惚。”
陈烈垂了垂眼眸……
而且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沈涵……我觉得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是可以……”
陈烈还没说完,却听见沈涵说道:“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吧,你也知道,我在医院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陈烈闭上嘴巴,眼睛里的光暗了暗。
沈涵并没有看到陈烈脸上的表情。“自从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总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害怕你们被我连累。”
陈烈神色一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他关上书本,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你所说的人当中包括我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没什么好怕的。”
沈涵愣了愣,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是欣慰一笑:“你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陈烈扭了扭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说道:“人呐……总是会成长的嘛。”
沈涵像是第一天认识陈烈一般,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半晌之后,才失笑说道:“这话倒真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陈烈,胆子变大了是件好事儿。”
陈烈耸了耸肩,说道:“所以其实你也可以试着向我分担分担你的压力……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沈涵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
陈烈看到沈涵的动作之后,猛地沉了沉脸,不过很快他又调整过来了。
“陈烈,你的好意我确实心领了,不过一是,我的确没有什么压力……二就是,我的事情我不想麻烦你们,本来大家平时也就够忙的了,再来为一些多余的事情操心,这本就是没必要的事情。”
陈烈转过头,盯着自己的书封面看着,许久之后才沉声说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沈涵,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去洗漱吧。”他的声音当中透着平静,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才睡醒的沈涵脑子本就不够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应过他的话,自顾自的出去洗漱了。
陈烈等沈涵去了阳台之后,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狠狠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情绪。
陈烈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挫败感,他的双手有些无力的抓了抓头发,十分纠结。从沈涵自打医院回来之后,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沈涵变了许多。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学习机器或者是学习怪人,可是其实陈烈也是一个内心十分敏感的人,他虽然不够聪明,但却很努力又肯学,很多事情未必不如那些天生聪慧的人做得好,陈烈从来都认为笨鸟只要先飞,一定会比那些原本处在高高在上的地位却并不愿意向上攀爬的人要强的多。
可是自从他进了大学之后,他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以前的那种思想是不够受用的。因为他发现了,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依然有那些不用努力,不用攀爬的人却依然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些地位比你高的人,他的地位永远都会比你高,那些一开始就不会将你放在眼里的人,到结束了,他依然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哪怕他现在所处的环境还并不是真实的残酷的社会,他已经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波澜诡谲……诚然,这个世界是以能力论高低,可是这些能力的拥有者,却并不排除那些可以用金钱或者权利交换的人……
陈烈觉得,也许是自己的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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