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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在你心里我以前的形象是什么样的？”柯宇恒饶有兴致的问道。
沈涵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跟在你师父身边，不怎么说话，那个时候我没怎么注意到你，觉得你应该是一个挺低调的人，然后通过后来的几次接触下来，又觉得你这人应该是走的高冷警察范儿。”
柯宇恒笑着说道：“解释一下，为什么是那个范儿的？”
“不苟言笑，没有表情，通常开口便是讲道理，而且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应当是一个很内敛的人。”沈涵分析的头头是道，既然让柯宇恒也挑不出什么错了。
柯宇恒是经常听他师父数落他惯了，所以现下觉得沈涵如此委婉的话语，听着让他的心中根本起不了什么波澜。“那现在又变成什么样了？”
沈涵做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说道：“嗯…现在，委婉的来说，就是接地气多了。气质比以前温和，甚至还能时不时说两个玩笑话。”
柯宇恒有些惊诧的问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好！不知比你以前那张扑克脸要好多少倍！不过我奇怪的是，你这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吧。”沈涵说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感觉你以前的模样也并不是装出来的，所以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是怎么修炼的？”
柯宇恒脸上的笑意凝了凝，沈涵恍惚间觉得柯宇恒的眼中似乎划过什么，但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看清。
“大概和我师父有关吧，他说我整日板着一张脸，太难看了，影响他办案的心情。”柯宇恒无奈的说道。
沈涵心里动了动，他本能的觉得克宇恒这话是胡乱编的来诌他，但还是选择了接受：“看来你是真的，特别听你师父的话呢。”沈涵笑了笑。
柯宇恒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句话，便听见沈涵又说道：“好了，我们俩也不谈这些了，该说说正事了。”沈涵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柯宇恒点了点头：“微博。”
“说说在电话里面说过的事儿吧，嗯……你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涵知道自己现在仿佛在质问警察一般的口气，着实是有些大胆，不过他总觉得在柯宇恒面前用不着那么拘谨，因为他是和其他警察不一样的人。
这样的想法只是有些模糊的生成在他的大脑印象之中，却让他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这种想法并没有什么差错，因为柯宇恒已经老老实实的在开始说了。
“师父他……反正就是莫名其妙。昨天中午他醒过来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前几日熬通宵太疲惫了，也没有觉得异常，现在想来还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太过于粗心了，要是我早些把他叫醒，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沈涵却是摇头：“如果那个时候你师父已经处在梦魇之中，你再过去把他叫醒，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你也会受到袭击的。”就像陈烈一样。
柯宇恒苦笑一声：“我倒是宁愿希望受伤的是我自己。”沈涵嘴角抽了抽，觉得柯宇恒大概是没救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照我师父所说的话，他一整个晚上都处在梦魇之中，为什么我却一直没有发现呢？甚至到我醒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觉得他有任何异常。”
沈涵觉得柯宇恒的思想有些古怪，忍不住说道：“那可是在梦中，你怎么可能会发现？”说完，他见柯宇恒忽然抬起头来，那双露出轻微疲惫却依然神采奕奕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沈涵大脑中瞬间灵光一闪，他差点忘了柯宇恒的眼睛……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可是转念一想，沈涵也觉得不对，他和柯宇恒对视着说道：“可即便是如此，那个……黑衣人，也是藏在你师父的梦中，你应该是看不见的。”
柯宇恒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的眼睛不只是能够看见那些东西……”
“哈？”沈涵惊讶。
柯宇恒看了看沈涵身后不远处，另外一张桌子上的几个男生，促进沈涵，压低声音对他说道：“那边那张桌上，那个最胖的小伙子……”
沈涵听见他这么说，也不回头，继续听他说下去：“我猜那个小伙子待会儿应该会摔倒。”
沈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柯宇恒，他刚想说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了桌椅的动静，听起来似乎是那桌人已经吃完饭准备离开了。
沈涵看向柯宇恒，柯宇恒朝他点了点头。
沈涵便闭上了嘴巴，两个人又装作自然的模样你来我往的吃起菜来。
男生特有的洪厚的声音从沈涵的背后越传越近，沈涵我的心也忍不住提起来，他倒是要检验检验柯宇恒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否真实。
沈涵看着一伙人走到门口，其中果然有一个胖一点的男生。沈涵用余光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生虽然有些胖，但是行动还是挺灵活的，沈涵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会在哪里摔一跤。
他这个想法才刚刚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并且刚刚推门出去的男生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沈涵张了张嘴，有些发愣，看着那个男生的同伴，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来，一边还在取笑他：“这么大个人了，走在路上还会摔倒，也是服气了！”
那个有些胖的男生爬起来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粘上的尘土，捂住膝盖揉了揉，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水坑！不留神，根本没看见！卧槽！”他的裤脚都溅上了污水，鞋子也脏了一半。
其他几个男生虽然都笑了起来，但却立马将他搀扶起来，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开了。
沈涵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对面专心致志吃饭的柯宇恒：“他果然摔倒了。”
柯宇恒也不抬头，夹了一口菜，转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那群人，回过头来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会摔倒吗？你还不信吗？”
沈涵心里真的是好奇极了，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虽然心中充满了疑窦，但却并不想暴露此刻自己有些迫切想要知道的心情，故作镇定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看着对面的柯宇恒，说道：“你身为警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摔倒？”
柯宇恒却说道：“警察怎么了？警察还得管着天下的所有事儿啊！再说，他要摔倒是他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拦住？就算我拦得了他这次摔倒，却帮不了他下一次。更何况……这些都是定数，是改不了的。纵然是改了一次，可谁又知道，因为他没有摔倒这一次，所以他的命数中又增加了什么更有难度的挫折。我此刻帮了他，也许在你看起来是在帮，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在害他。”柯宇恒一鼓作气都说了许多，定定的看着沈涵。
沈涵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的眼睛忍不住眨了眨，看着柯宇恒被眼神忽然就变得复杂起来。
命运吗？
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能够篡改的命运吗？在命运中，有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所以只能够眼睁睁的去看着它发生，而不能有任何作为吗？
柯宇恒忽然就觉得自己跟沈涵所灌输的这些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可是……柯宇恒看着对面的那张年轻鲜活清秀的脸庞……那双如同墨一样黑色的澄澈眼眸里似乎不应该承受这些人间的苦与痛，可是人生来就是要走这一遭的，而那双眼睛也不可能永远那么澄澈透亮下去。
柯宇恒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沈涵，不管你信不信命，你也应该知道有很多事情是自己必须承受的。也许有的人他天天都在喊着自己倒霉，可是他却远远想不到，比他倒霉的人何其之多，比他不幸的人都还在苦苦挣扎……甚至……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就连这样的人都在奋不顾身的想要好好活下去，可那些终日汲汲营营的人，却在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两相比较下来……是不是很可笑？”柯宇恒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眉梢微微挑了挑。
沈涵久久不能言语，他看着柯宇恒眼前的那个茶杯，心想道，里面确实应该装的是茶，而不是酒吧……
“嗯？”柯宇恒觉得沈涵他表情有些古怪，那眼神看上去怎么让他觉得有些许的怜悯在里面？
沈涵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你也没喝酒啊，怎么却像是醉了一般？”沈涵想要尽快的岔开话题，于是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要摔一跤的？”
沈涵抬头，看着柯宇恒的一双眼睛，左右瞧了瞧，疑问道：“难不成你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头上便会自动的冒出几行字？”
柯宇恒屈起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当然不是了，你在想什么？这又不是科幻片！”他低下头来，“这是我见他额间一点有些发黑，知道他待会儿应当会有个小挫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这间屋子里面，除了他，便就是你。”
沈涵一听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忍不住惊讶道：“我？”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疑问道：“我？我怎么了？”
说完，他却又会意了，语气一沉：“你是说我额头也发黑？”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柯宇恒有些无力的吐了一口气出来，拉开沈涵的手，说道：“你自己想想最近一段时间遇到的事情，觉得自己能白得了吗？”
“也是……”沈涵喃喃道，刚刚那个男生只是因为要摔一跤额头一点便有些发黑，他最近这么倒霉，恐怕是整张脸都在泛黑吧！
想到那样的场景，沈涵的脸色不禁有些怪异。
“想什么呢？”柯宇恒像是一眼便看穿了沈涵的想法一般，忍不住笑道，“你可不要想得太多，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一张黑脸。”
“只不过你的周身的确是有些邪秽之气，一直围绕着你，驱散不开。”柯宇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忖道，“之前并没有看见你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想那时候应该和杜珩前辈在你身上所结下的印有关，现在这个结印没了，那些东西自然也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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