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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事实。所谓的超能战士，其实就是注射了这种病毒的改良，而你偷出来的是原始病毒，据说是隐藏在南极冰川之下，不小心被人找到……原始病毒的作用激发了人体基因的潜能，但更大的却是破坏人类的基因……”
“而破坏的最终结果，就是变成丧尸。”温慕言自嘲的笑了笑，“你毁了那管药剂，在你死后一周的时间就出现第一个丧尸，然后一个月时间那座城市百分之二十，之后呈几何速度增长，三个月之后政府已经无法控制了。”
“不……不可能……”墨莲苍白的脸，双眼无神的看着温慕言，希望从他的口中得知这些都是假的，是开玩笑的。
死死地盯着温慕言，希望以自己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能够发现一丝丝的线索，证明他是在胡说。
可惜了，温慕言大大方方的给她打量，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看了半天，墨莲颓废的靠在治疗舱的边缘，无力的看了看天花板，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么说，这一切竟然是我的错吗。”沙哑的嗓音哽咽的说到，这个真相她宁愿不知道。
毁了人类生存的环境，背负了人类命运的枷锁，让她痛苦的想要再死一次，好挽回自己的错误。
她一直在抱怨为什么会有末世，却从来未想过自己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悔恨、痛苦、自责……种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把墨莲的所有理智给吞噬掉，狠狠地锤了一下治疗舱，虽然没有对治疗舱造成什么伤害，却让她的手变得鲜血淋淋。
温慕言没有阻止墨莲的行为，只是无力的看着她发泄，等到墨莲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苦笑道：“不要自责，因为即使没有你，这件事也是无法避免的。”
“你在安慰我？”墨莲气极反笑，要不是他说出这个真相，她会这么难受吗。整个人就像是被大锤狠狠地砸过一般，特别是大脑现在嗡嗡的，像是无数只苍蝇在里面。
有时候真相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
墨莲甚至觉得刚刚治疗好的身体，再一次受到重创，不不不，比之前好要严重，而且她竟然不想好起来。
“不是安慰你，是事实。”温慕言喘了一口气，“当初为什么要我们去偷药剂，其实很大一部分当权者不愿意这玩意被某一个国家或组织捏拿，想分一杯羹，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可惜，恐怖组织并不乐意，他们不知道这病毒的厉害，原本是准备将病毒投放到F洲的……”
“就算没有你，这病毒迟早也是肆掠起来的……人类，总是被膨胀的欲望给送上了断头台……”
“我是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墨莲觉得自己真是倒霉，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背负了这么一个沉重的罪孽。
“不，他们看中你的本事，所以才会控制我，而我本来是准备从你手上抢过来，然后毁了病毒。而你也只是一次任务失败，并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可惜……怪我没和你说……”
“我以为我具算无遗，可惜了……还是错估了那些人对这病毒的执着……”温慕言苦笑的摇摇头，脸色有惨白几分。
墨莲见他神色不对，猛然想起来之前他被瑞丽刺破心脏的事情，脸色剧变，抬腿就从里面出来：“你怎么样？”
“什么？”
“你的伤，快点进去，还能治好。”墨莲抓着温慕言的手，准备让他进治疗舱好好的治疗一下。
温慕言笑着看着她，见她脸上的担忧与焦急，抓着墨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墨莲，我又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
墨莲微微一愣，看着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表情，还有那双盛满柔情的双眸，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温慕言，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温慕言笑了，笑的非常开心，一只手放在墨莲的手上，另一只手想要抬起摸摸墨莲的脸，可惜努力了半天竟然没有做到，只好可惜的放下来。
墨莲半跪在地上，抓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温慕言，能好的。”
温慕言笑着摇摇头：“太迟了，任何人心脏被绞碎都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莱茵给我注射了强化剂，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莱茵，很好，对你也很好……”温慕言笑着看着双眼泛着泪花的墨莲，“从没有见你哭过。”
墨莲抱着温慕言，即使隔着衣服也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越来越低，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那泪水滑落下来。
“毒牙……”
“墨莲，听我说。我和你不一样，当初病毒现世，我保护一批专家去了南极，想要寻找原始病毒，因为只有原始病毒才能制作出来最完美的疫苗。可惜，寻找了几个月，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因为雪崩我死在南极……”
“这个身体是克隆人，可能是因为我被冰冻住，所以身体并没有损坏，而被落日的那个老头子发现，成为他研究的目标。”
“他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我甚至不知道在那里有多少个‘我’，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是他最完美的研究成果。但可惜，记忆不完整是个缺陷……”
“当我看见你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和你相处的越久，我想起来的事情越多，大脑承受不住负荷，晕了过去。被老头子又折腾了好久才醒过来，而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后面的话说的都开始断断续续的：“墨莲……你和我不一样……这个身体拥有一个完美的大脑……我知道……咳咳……你可以的……你已经做出来……治愈率达到百分……之三十的……疫苗……”
“去找原始病毒……完美疫苗……结束这个噩梦……”温慕言耷拉着脑袋，拉着墨莲的手渐渐松开，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眼神也涣散。
“毒牙，温慕言，你听我说！”墨莲双手捧着温慕言的脸，“坚持住，既然你相信我能够制造出疫苗，我一定可以救你，所以你给我坚持住！”
温慕言笑了笑，惨白的脸色像是透明的宣纸，一碰就碎。
“好……”
“别说谎，你害死我一次，所以你不能死，你欠我的，必须还！”墨莲捧着他的脑袋，小声而坚定地说道。
温慕言笑了笑：“墨莲……当实验体……很痛苦……很痛苦……我有罪……赎罪……”
“我知道，我也有罪，我们一起赎罪。”
“莱茵很好……我放心……帮……帮……雷炎……他们……”越来越无力的声音显示着，温慕言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墨莲……我……”他看着墨莲，脑袋被墨莲捧着，那双眼睛却都是温柔，用尽力气靠过去，冰凉的唇瓣紧紧的贴上墨莲的唇。
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让他沉迷的柔软：“还记得……最喜欢……以前……城市……你……”
墨莲闭了闭眼睛，看着他任由那眼泪肆无忌惮的往下流淌：“不……不！”
哭喊声引来了外面人的注意，雷炎和陆雨泽开门进来，就看见墨莲抱着温慕言不停的哭着：“不行，我不允许，我不允许！就算再痛苦，在痛苦也不行！我们是搭档对不对，你不可以抛下我的！”
“一起……看看……那里……”温慕言的声音越来越小，被飞行器的声音掩盖。
一直阴沉的天空竟然在瞬息之间变晴朗了，刺目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投射到地面上，形成一块块金黄色的地段。
墨莲扶着温慕言，坐在被打开的窗户前，看着那一幢幢毁坏程度巨大的楼房。各种植物生长在其间，破败的城市即使相隔几百年的时光，也能够感受到当初的那份繁华。
城市已经看不出原貌，但墨莲就是知道，这里是他们曾经最喜欢的，曾经相约过等到退役了就在那里改名换姓定居下来。
“墨……莲……原始病毒……”温慕言看着下面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市，中间还长着各种参天大树，将房屋毁坏的不成形状。
“我知道，我会去找的，你放心。”墨莲早已经哭干了泪水，她爱过，也恨过，后来释然……但他们的感情，就算不能成为恋人，相扶相持这么多年，在这陌生的时代再次相遇，怎么可能只是简单地“熟悉”两个字可以代替。
二十多年的感情，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这种伤痛即使是眼泪也无法宣泄。
“小心……苏……苏……”温慕言想要说，“苏仁义……”
“温慕言，不要死好不好。”墨莲罕见的脆弱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温慕言想要伸手为她擦掉眼泪，可惜根本不行：“我……不是……不是……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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